第10章 審訊
派出所審訊室的鐵門終於從外打開了，身穿一級警司服的張超凡帶著一個警員走了進來。
倆人做好后，警員啪的一聲打開了強光檯燈，檯燈正沖著花無妄。
「我們接到報警，告你惡意傷人，造成報警人面部大面積物理性擦傷，並有輕度的肌肉損傷，報警人筆錄在此，你看看，沒有異議就在被告人那裡簽字畫押吧！」警員啪啪的說了一通，最後將幾頁筆錄丟在花無妄面前。
花無妄掏了一下耳朵后說：「你剛才說的什麼？我沒聽清楚，最近上火，聽力不太好，麻煩您老大聲再說一遍。」
警員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花無妄白了警員一眼，沒搭理他，和這種小兵犯不著多費口舌，浪費口水可恥。
警員從警也有幾年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不管在外面有多囂張，進來都一樣老老實實。但是進號子里還囂張無比的花無妄是頭一個。
「你~」警員打算再嚇唬花無妄一下，卻被所長攔了下來。
進來的這一段時間，他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對方，他注意到一個細節，自始至終這個年輕人的眼神都沒變化過，平靜的令人害怕。所以，他決定自己親自來審。
張超凡盡量的控制著情緒，溫聲問：「小夥子叫什麼？哪裡人？」
花無妄向前微微俯身，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面無表情的道：「花無妄，常山區人。」
姓花？他確認區里沒有花姓的領導，郡里不太好說，畢竟領導太多。
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他接著問：「身份證出示一下！」
「沒帶！」
「身份證號！」
「太長，記不住。」
「父母叫什麼？」
「爸！媽！」
問到後邊，張超凡即便耐心再好，也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這小子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問什麼都是不知道，不清楚。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他還是個所長。
「花無妄！請你配合我們調查，否則我們有權，按照拒不配合工作而對你採取強制措施。」張超凡很想上去給這小子來幾下，教教他作人的道理，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寄希望於威脅。
「隨便！」
「給你點顏色還真開起染坊了，這裡不是善堂，我們有的是手段讓你認罪，只是看在你是大學生的份上，不想讓你遭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張超凡忍無可忍，打算再最後勸一次。
花無妄還是給了兩個字：「隨便！」
「把他給我吊起來關一晚上！」張超凡不再問了，打算用土辦法先消磨一下對方的傲氣后再說。
警員嘿嘿笑著點頭說：「所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張超凡抬腳剛要出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懶散的聲音。
「借電話用下？」
張超凡對警員說：「把你電話給他！」
一串號碼撥出去，等了好一會兒才接通，只聽手機里傳來氣勢十足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哪位？」
在花無妄撥鍵的時候，張超凡就靠了過來，要不說這人是個精家兒，一看號碼便覺著眼熟，此時聽的電話那頭人的聲音，他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自己老大的老大，郡局的一把手劉廣興，他可是沒少去郡里去開會，對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了。
「是我，花無妄！」
花無妄的聲音依然非常平淡，這在張超凡的眼裡就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張超凡心裡不由的暗自慶幸，慶幸知道他親弟弟是個什麼德行，沒有全部聽信他的話。
電話那頭似乎很意外，等了小會兒才聽那面用疑問的口氣說：「常山無妄？」
「山高水長！」
確認過口號，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度，能夠聽的出來，對面的聲音很激動：「你個臭小子這段時間死哪去了？電話也打不通，四處找你都找不到，以為你人間蒸發了。」
「先別說這些，我在XX派出所，你是不是可以親自來一趟？」
「什麼？好！我馬上到！」
花無妄把手機丟給那個一臉無知的警員，沖著張超凡淡淡道：「有煙沒？」
「有有有！」
掏出一包華子，趕緊抽出一支遞給花無妄，並親自給點著婁。
逮了一口，花無妄感受著這股熟悉的味道以及熟悉的身體刺激，已經有二千多年（仙界一天人間一年）未曾感受過了，還真是懷念呢。
張超凡趁著遞煙的機會，滿臉堆笑的說：「老弟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怎麼會惡意傷人呢？一定是對方誣告，稍後，我一定會好好處理誣告的人，教教他作人的道理。」
花無妄不置可否，他就是故意打給張超凡聽的。
無涯仙界數千年的經歷，讓他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沒有一成不變的敵人，也沒有一成不變的朋友，利益決定態度、決定一切。沒有無緣無故的戰爭，一味的喊打喊殺那是兒戲。一切為了利益，這個法則適用於任何環境，包括修行。
當然，當你的實力能夠碾壓一切的時候，你就是仲裁者，你就是法則，這種情況可以刨除在外。強者為尊、亘古不變的基本準則。
時間飛快，張超凡卻覺著時間怎麼就這麼慢？是死是活，給個痛快，等待結果的過程才是最可怕、最讓人難以忍耐。尤其是，花無妄抽完一支煙后，再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坐在審訊室的審訊椅上閉目養神。
如熱鍋上的螞蟻，張超凡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多次想要張口說點什麼，可是看到對方面無表情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住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在煎熬中過去了，張超凡終於聽到了解放的聲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是衝鋒的號角，瞬間打破了這裡的沉寂。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讓花無妄倍感意外的人沖了進來，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