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殺戮

阿靜拿起背面朝上卡片翻轉過來，這次卡片上印著一片海，不過近海處岸邊零星散落一些黑點，黑點附近還有些泛紅，岸邊似乎矗立著一些低矮房子，漁民？港口？無奈卡片大小有限，那些到底是什麼，實在看不清，但圖片中陰霾天空下的大海顏色顯得更深邃，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之感。

「海？作為山裡的孩子，雖然旅過幾次游，也去過海邊，但這種非沙灘的海邊，還有漁民原住民的地方我還真沒去過。」阿靜前後翻了翻卡片，看沒有什麼其他東西，就裝近外套口袋回家了。

阿靜快速洗漱后躺下也已經過了零點，雖然對於「夢境販賣機」出庫的新內容，今晚是否能夢到的事情感到有點激動和興奮，但早已襲來的困意和一想到明天就是要上班的周一，阿靜還是一沾枕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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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靜回到了熟悉「電影」前，再次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畫面。

眼前並不是卡片中的海，而是兩岸長滿了蘆葦的的小溪，溪岸右邊的是燦黃黃的麥田和水稻，話說這三樣東西可以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嗎？

溪岸左邊並排列著一幢幢雖小但簡單幹凈的1層小平房，房前有很多小孩，男孩居多，或遠或近的分幫結派打鬧玩耍著，看上去很平靜、祥和。

阿靜心想，沒有海，沒有漁民，這和卡片上的內容完全不一樣，湯粉店老闆的事果然是巧合。

「咦，不對！我又在自己的夢境里，清醒著？」

砰！

這一排第3個小平房的窗戶碎了，窗戶后是被擊碎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額前有著一個黑漆漆的槍洞。回過頭，房前玩耍的男孩們不見了，他們成堆的出現在了小溪的右岸，像被什麼扯著走似的，拖拽、打罵、哭鬧聲不絕於耳。其中一個頭髮自來卷的小男孩拚命對抗著阿靜看不著的東西，好像就是那東西在拖拽著他們離家越來越遠。

突如其來的槍聲、鮮紅的血液、越來越大的哭鬧聲，打破這祥和場景的急速不安感向阿靜襲來。

「槍？怎麼了？男孩們要被拉到哪裡去？」阿靜也被帶入了這場「電影」之中，為男孩們的去向擔憂著。

不知怎麼的，阿靜眼前不再有金色的麥田和水稻，也沒有了男孩們的哭鬧聲，轉而替換的是已經淹沒至胸口的海水。阿靜甚至還能感受到海水沒過胸口帶來的壓迫感，和海水中夾雜的鹹味以及不知名的漂浮物。

阿靜感覺自己一直在下沉，終於海水沒過了阿靜的腦袋，就在阿靜以為自己快要被海水的壓力擠破自己胸腔的時候，阿靜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在海中呼吸了，沒有水流，沒有壓力，沒有任何不適感，自己就像一條站立在海流中間的魚。阿靜順勢從下向上望去。

實實在在海水，視線範圍內海平面都零星散落著一些黑點。

黑點？這和卡片上的不明黑點很像呢。不會游泳的阿靜努力向上游著，游到快接近海平面的時候，阿靜看清了，那是一雙雙腳！

咚！咚！咚！

一條條白色水柱裹挾著子彈出現在阿靜周圍，隨著水柱落下的還有一個個黑色的身影，他們癱軟在水中，沒有一點點生的氣息。不一會兒，白色水柱越來越多，其中一個落下的黑色身影向左偏移著拚命向岸邊游去。

這個身影是個男孩，大概16、7歲的樣子，右邊大腿的位置周邊水流微微泛紅，應該是被流彈射中了。只見，那一雙雙腳的黑點紛紛落入水中，有的一直在緩緩下沉，有的就像這個小男孩一樣帶著微微泛紅的水流拚命向岸邊游著。阿靜看著他們，祈禱著他們快點游出這裡，可是他們停下了，停在離阿靜大概30米的地方。

阿靜趕緊上前，是網！是一張和這片海一樣大的漁網，兜住了聚集在一起的殷紅水流，也擋住了男孩們靠近岸邊的生路。

那個大概16、7歲的男孩看著周邊快要憋不住氣的夥伴們轉而向上探出頭去，只渴望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氣，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他們緩緩下落的身影。這次，他們沒有再遊動過。

阿靜看著這個16、7歲的男孩，只覺得絕望、無助。

狂風掀起海浪，一陣巨大的海中暗流把阿靜和這個男孩掀翻、淹沒，前所未有的水壓包裹住了阿靜。

「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