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天的夜

不知不覺間，我也已經二十六歲多了。時間也來到了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父親母親再次催促我結婚，沉默良久，我告訴父母，三個月內肯定給予你們答覆。

看著父親發白的髮絲，我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了。我不能再用幼稚的言論跟父母撒嬌，他們也已經不再年輕，於是。我去附近的姻緣所，打算碰碰運氣，隨便找一個可以過日子的女孩。開始後半生的生活，我不知道這樣做，我是傷害了自己，還是傷害了那個姑娘。但是我知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一點都沒。

現實不允許我再去瘋狂了，我必須給父母一個交代。所里的紅娘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阿姨，金色的波浪捲髮，暗紅的唇釉，看起來平易近人。我進去直接表明，隨便介紹一個姑娘，踏實點可以過日子就行。阿姨看到我的履歷也愣住了，按理說，我的履歷不應該這麼草率的，於是我說道：「家裡人著急，我也沒有想要開始戀情的想法，隨便找個姑娘能過日子就好了。」

說完。二人沉默良久，我不知道是生活逼迫我如此行徑，又或者是，我自己的不作為才導致如此的。不過事已至此，也無所謂了。想到此，我也釋然了，不過阿姨並沒有第一時間給我介紹姑娘。我以為是我出的價格不夠，阿姨卻告訴我。「如果不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那麼。終有一天會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支離破碎」。看著阿姨嚴肅的表情，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或許。這個阿姨也有過故事。

留下了聯繫方式，我退出了婚姻介紹所，我想再去瘋狂一次，尋找自己想要的，我想找到真正的愛。

我找到了我的發小和王欣怡，還有舍友。我跟他們說，我要結婚了，他們也好像愣住了。在他們眼中，我似乎都沒有談過戀愛，更不要要說結婚了，於是他們哈哈大笑。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幼稚，怎麼會跟他們講起這個呢。隨後到：「這是真的」

看著我說話，不像是開玩笑。他們問道：「你確定你準備好了。」

「沒有，但我必須結婚了。」我認真的說道。

並向他們解釋了事情經過，包括我去婚姻介紹所。遇見那個阿姨，其實我是中意於和王欣怡結婚的。但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她比我學習好，家境也很好。我想問她願不願意和我結婚，但我終是沒有說出口，總感覺自己曾是虧欠了她。在另一個世界，我好像拋棄了她，不管如此。另一個世界也好。還是這個世界也罷，她對我都是極好的。

但我除了對她見色起意，甚至沒有好好的和她交談，不知為何我總是避諱著她，好像我真的虧欠了她什麼。我想大抵是這樣的，喝到最後我也沒能說出這句話。

第二天醒來，我翻開書。裡面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要是那晚的月亮再亮一點就好了，這樣說不定我就能看清那時閃爍在你眼裡忽明忽暗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喜歡。」

我想這樣跟她說，並且分享我的喜悅，以及彌補她。就算是為了另一個世界的我贖罪吧。

翻來她給我寫的信，裡面的字瀟瀟洒灑，總之我是寫不出這樣的文章的。

我總覺得她給我的寫的信像是情書，又像是對我的鞭撻。對於她我總是虧欠的，好像虧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但我卻還是想說。

我是有怨恨我的，要是當初在醫院我能勇敢一點就好了，這樣我就會說出我對她的愛意。我是懦弱的，以前不曾說出口，現在也是。

父母開始隔三差五的催促，我知道。需要快一點結婚了，可是我還沒想好怎麼結婚，我沒辦法面對王欣怡，也沒準備好和一個陌生女孩結婚。

於是我想了又想，好幾天不吃不喝，就想事。終是病倒了，醒來時。父母在我身旁，告訴我他們不會在強迫我結婚了，但我卻說。我準備好了

準備好結婚了，就是今年。國慶前後結婚，母親看著憔悴的我，像是要表達驚喜又覺得虧欠我。不應這樣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和從未謀面的人結婚。

王欣怡來了，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我突然發自內心的笑到，我像是回憶起了十八歲的那個夏天，第一次遇見她的樣子。她圓圓的臉蛋，扎著馬尾，蓋著齊劉海，摟著我的脖子（有些許費力），對我說道：「喂，小孩。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了昂，要是有一天你沒媳婦我就嫁給你。」

霎時間我的臉就紅了，說不出話來反駁她。好像也不想反駁她，甚至在心底想過和她婚後的日子。她應會是一個賢妻良母，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不太休息個人形象，像個假小子。

就在這時，她又問道：「喂，我給你當媳婦。你要是不要，我只問你一遍。你要是不同意，以後我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我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並脫口而出一句。「要」

並說到：「其實，在我遇見你的那刻。就想讓你給我當媳婦了。只是我不敢說，因為你的眼睛太耀眼了。我有些許害怕，所以便沒有說過。」

我看著她通紅的眼睛，這是我的死黨也來了。對我說道：「她喜歡了你七年了，當年高考她的成績比你高三十分。本來可以去京城那邊的大學的，但是從我口中得知，你在魔都大學。而且喜歡喜歡一個女孩。」

在那時，她的表情凝固了，又笑到。「害，我是他的好兄弟嘛。他既然喜歡哪個女孩。那我這個當兄弟的，肯定要幫他追女孩啊。」

路雨軒說：「從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女孩喜歡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而她也沒想讓你知道，所以我就沒告訴你。」

江南古城的桂花又開了，我和王欣怡走在路上，對她講述我小時候的故事。包括媽媽做的桂花糕，以及桂花酒。一樁樁一件件的小事，總能讓她捧腹大笑。我以前也跟別的女孩講過，可是她們都說太幼稚了，於是我便沉默了，不在說起。只有她，不會覺得幼稚，願意聽我講自己的糗事。

她總是這樣，對我所講的話總是孜孜不倦的聽著。從不反駁，我想到人生得此妻，夫復何求。

於是，我牽起她的嫩手。這是我第一次牽女孩的手，雖然我們認識很久了。但是除了上大學的那天被她親過，除此之外沒有和女孩親密接觸過。

還是同樣的觸感，臉紅心跳。不過這次我沒有鬆手。反倒是她，缺緊張起來了。在我的記憶里她總是洒脫的，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情況。此刻我才明了原來人在所愛之人面前會變的不同的，或許這才是愛情的真諦吧。

我問她婚期什麼時候舉行，到時候邀請多少人，婚禮如何準備，婚房的布置。彩禮以及菜品，首飾婚服如何。

但是她卻說道：「你看著辦就好，我都聽你的。」

我不知如何反駁，甚至我不知該做些什麼，在以前和誰結婚，如何布置我都沒有想過，雖然參加過別人的婚禮。但是自己並沒有親身體驗過，所以。我也只能哂笑，她也笑了。還是那樣，笑起來很好看，小虎牙也很好看。

最後才決定先不結婚，再過兩年，也就是二零二二年在結婚，我問她為什麼。她卻神秘的說道：「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看著她我也只能無奈的笑著，我知道她是想嫁給我的，我也是想娶她的。她不會騙我的，也不會傷害我。其實我也想推遲結婚，因為我還沒準備好，沒準備好從一個男孩蛻變成一個男人，從一個男人蛻變成她的丈夫。

不過，在這一刻。我們的感情真正升溫了，我明了了。在夕陽下，我和她激情熱吻，看著那一抹殘陽，我們都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其實自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好像就在這一刻，我蛻變了，從男孩蛻變成了男人，我開始明白我還承擔的責任，我明白了我的父母並不是想要強迫我結婚，

而是知道自己已經老了，不能再陪伴我了。

他們需要一個人陪著我走下去，他們總是這樣，愛我卻從來沒有說出來過，以前我認為他們讓我結婚，是為了抱孫子。現在我明白了，明白了他們對我的愛。

雖然我還沒有為人父母，但我已經明白他們的決定了。

原來，這就是傳承，人與人的傳承。父與子的愛，是這麼樸實無華且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