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在這演戲,聒噪!
床上的男人終究抵不過飢腸轆轆,語氣緩和下來。
「你只是沒眼睛,又不是沒手。」
「我們已經是雇傭關係了,老闆說的話,你不聽?」
「張嘴!」祈安安已經把一勺子食物塞到他嘴裡。
美食暫時堵住了某人的刀子嘴。
還真別說,這女人做的飯菜真可口,完全不同於家裡大廚的味道。
「你不會是想抓住我的胃再來抓住我的吧?」冷漠寒砸吧著喝下最後一口湯,沒忍住嘴欠地說了句。
「有毛病吧?」祈安安冷哼了聲,不理他,收拾東西下樓了。
冷漠寒那口氣啊,像卯足了勁打出去的一拳頭,打在軟棉花上,激不起回應,氣得直哼哼。
祈安安下樓陪著女兒去後花園玩的時候,前門進來兩個女人,一個是后媽井友梅,另外帶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兩人直奔二樓冷漠寒的房間去。
推開門,只聽男人氣呼呼地來一句:
「不是不敢接招嗎,還回來做什麼?」他正生著悶氣。
……
「漠寒,媽帶瑩瑩來看你了。」井友梅拍了拍挽在自己胳膊上的外甥女手背。
紀瑩瑩馬上得令般撲到床上,要抓住男人的手,想了想,他會過敏,便只抓了被子一角:「漠寒,我是瑩瑩啊,我一聽說你醒了就趕過來看你。你不知道,昏迷的那一個多月里,我是天天以淚洗臉,祈禱你快點好起來。你看,老天爺果然被我感動了,你真的醒了。」
「老天爺和你這麼要好,那你該叫他時光倒轉,賽車時阻止那場車禍!」冷漠寒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放到被子底下。
「我……漠寒,人家一片真心,你怎麼捨得這樣調侃我?」紀瑩瑩哭得梨花帶雨,只恨這個瞎子看不見,所以只得把抽泣聲放大了來。
「是啊,漠寒,瑩瑩一天到晚纏著我問你的情況,我看再沒有其他人比她上心的了,本來我是要給老太太說,把瑩瑩安排在你身邊,好照顧你,沒想到她老人家已經找了個沖喜新娘來。」井友梅假意示好。
誰不知道她最巴不得的就是冷漠寒死掉,這樣她的兒子冷一凡才有機會進天漠集團,將來接手家族大業。
冷漠寒冷笑著:「我不需要你們在這演戲,聒噪!」
「漠寒啊,你把那個沖喜新娘趕走吧,我來照顧你和歡魚!」紀瑩瑩不甘心地再次表忠心。
「阮剛!阮剛!」冷漠寒朝門外叫著助理。
「老大?」阮剛從外面衝進來。
「把這兩個女人請出去!」冷漠寒側了個身背向他們,做了個趕蒼蠅的手勢。
「太太,紀小姐,請吧!」阮剛得令送客。
「漠寒!」紀瑩瑩一步三回頭地祈望,門卻在背後砰地闔上了。
兩人悻悻下樓來,正好看到剛從花園裡回來坐在沙發上休息的祈安安和冷歡魚。
兩人臉上都泛著紅暈,祈安安微喘著氣給冷歡魚整理小辮子。
紀瑩瑩看了心裡一股子酸氣嗞嗞冒出來,自己作為冷家的家庭女教師,幾年來,那個小啞巴從來沒有讓自己碰過一根毛。這個女人來了不到一天,就已經和諧相處了。
「喂,沖喜的,冷少讓你馬上離開這裡!」紀瑩瑩趾高氣昂地假傳聖旨。
祈安安眼皮都不抬,沒理她。
紀瑩瑩氣沖沖地跨過茶几,加大聲調:「沖喜的?也啞了是不是?」
「說誰啞巴呢?你是誰家的?放出來亂咬人?」祈安安橫眉冷對,誰家的狗,見人就咬。
「祈小姐,這是我外甥女紀瑩瑩,這幾年都是她陪在漠寒和歡魚左右。漠寒離不開她。」井友梅見祈安安並不把外甥女放在眼裡,上前來幫著說話。
「什麼意思?冷漠寒睡了她幾年,也沒給她名分?夠失敗的。我看這位小姐是看冷漠寒又瞎又癱剛把他甩了吧。現在是不是我來了,你危機感也來了,刷存在來了?」祈安安冷冷地戲謔。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和漠寒的感情堅不可摧,不是你一個沖喜的就能撼動得了的。還有歡魚,我都視如己出,她也很依賴我,是不是啊,小魚兒?」紀瑩瑩彎下腰來伸出雙手,作出擁抱冷歡魚的樣子。
冷歡魚如躲瘟疫般地閃躲到祈安安背後,小手緊緊抱住媽咪的腿。
這個紀老師,和那些阿姨一樣,平日里在爹地面前扮好人,假惺惺地哄逗我,還不是想讓爹地喜歡上她。爹地不在時,對我愛理不理的,連大雙小雙欺負我,她也當假裝看不見。現在,我有媽咪了,有人保護我了,我才不怕你呢。哼,你也別想搶走我爹地。
紀瑩瑩伸著一雙手乾巴巴地等在那裡,一邊跟喚小貓一樣喊著:「小魚兒,小魚兒,到紀老師這兒來。」
任憑她怎麼叫,冷歡魚就是不應她。
她只得從包里掏了個Kitty玩偶出來,「小魚兒,紀老師把這個Kitty送你,限量版的哦,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的嗎?」
冷歡魚伸出腦袋來瞥了一眼,是那隻小貓,但之前自己想摸一把都被她惡狠狠瞪眼阻止了,現在捨得掏出來騙我!
於是小傢伙堅決地搖搖頭,又呸了一口,很嫌棄的樣子。
紀瑩瑩被惹得惱怒起來,伸手要來拽小丫頭。
脖頸處一痛,身體突然動彈不得,手腳跟僵住了一樣。只能眼珠子斜瞟,嘴裡叫嚷:「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姑姑,救我!」
井友梅在一旁看她哄逗小丫頭,又見她被啐了一口,剛要開口幫外甥女。只見祈安安一個伸手,只輕輕觸碰了下紀瑩瑩,怎麼她就不能動彈了呢。
「是這個女人,她對你下手了!」井友梅顫著手,不敢置信地哆嗦起來。
「你對我做什麼了?瘋女人!你竟然敢用下三濫的手段?」紀瑩瑩白著一張小臉,扭曲的身體,看起來像一尊未完成的行為藝術蠟像,極其可笑。
祈安安後退幾步,抱起冷歡魚,以欣賞一個失敗藝術品的姿態,蹙著眉頭:「糟糕,太丑了,敗筆敗筆!應該等你擺好姿勢了再給你定住。」
紀瑩瑩雖然身體不能動,腦袋可沒傻,一聽祈安安說「定住」,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難道是點穴法,古裝電視劇里的手法,這女人居然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