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的崽種!
沈一晴坐在病床前,手裡拿著一本薄冊子,是博士學位證書,前俯身子在沈羽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眼淚卻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抹著眼淚:「父親您看,我成功了,您怎麼還不醒來啊,我等的太痛苦了,我實在受不了了。」越說哭腔越大,沒等擦乾眼淚,就從懷裡拿出了兩瓶農藥,似排練過的,非常麻利地擰開瓶蓋,將那兩瓶農藥一口並喝了。
一秒鐘,農藥入口置胃,先是腹痛噁心,接著呼吸困難致窒息,沈一晴雙手握住脖頸就向後倒了下去。護士趕來記錄心率的時候先是一怔,后趕緊按鈴叫人抬走去洗胃。
農藥吃的過多,所吃的時間又過長,藥物已經被吸收,已經進入了血液循環,單純洗胃也是沒有什麼作用的,沈一晴昏迷了。
沈一晴:14歲考入茳北大學少年班,后本科直博,24歲成為茳北市最年輕女博士。不對。現在是,茳北市最年輕女博士昏迷不醒。
沈一晴再睜眼,看見的卻是剛才所發生的場面,她死前,想看沈羽最後一眼,有一點她死前沒注意到,沈羽流淚了。沈羽流淚了。是在她喝農藥的那一瞬間,可是,植物人怎麼會流淚的,想來沈一晴是知道的,畢竟考取到了博士,不至於不知道。沈羽不願意啊。他不想啊,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因為自己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沈一晴後悔了。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沈一晴兩眼一閉,覺著身體越來越沉。等等,怎麼會是越來越沉呢。沈一晴覺著不對勁,忽而猛的一睜眼。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白璐喜極而泣。
「你是誰?我又是誰?現在是几几年?」沈一晴慌而不亂,珊珊詢問著眼前的人。
「小姐莫不是被撞傻了,」順勢摸了摸沈一晴的額頭,「您是宣平侯嫡女沈一晴啊,我是您的貼身女宮白璐,今天是綏平五十三年二月甘一,明天是邕親王之子謝漾謝世子的生辰宴吶。」
沈一晴縷了縷,她這是轉世?穿越?還是別的。可是她現在一心想回去找沈羽。算了,先眼觀當下吧。再想想如何回家。
綏平?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是?沈一晴勉為其難的接受著這個設定。沈一晴。名字倒是相同,侯爵嫡女?還蠻高貴的。二月甘一,這不就是她自殺的那天,想了想,頓頓道:「我、白璐,我今年芳齡幾何?」
白璐瞳孔震驚!俯身道:「小姐,您今年十三有餘了。」
「我今日乏了,你先退下。」
屋裡點了安神香,沒過一會,沈一晴上下眼皮開始打架,雙眼朦朧,睡下了。
夢境里,沈一晴以第一視角,體驗完了「沈一晴」的13年。「沈一晴」,京城都傳,心思簡單,或有痴傻狀。別人明裡暗裡地害她,卻還是以誠待人。沈一晴不為此同情,也毫不在乎,連反擊都不想,因為這都與她無關,她們一家這樣,也沒有人同情她,關心她。
俗話說:話不能說的太早。這不,就證實了,夢境的最後,一位貧僧站在她的對面,沈一晴卻彷彿看到了希望的火光:「高僧,請問我何時能再想起家父家母,何時能回到現實世界?」高僧笑著搖搖頭:「侍人不如自侍,人之為己者不如之為人者也。」就轉身離去了。靠自己嗎?沈一晴眸色暗了暗,需得幫她了。
宣平府主殿內。
宣平侯與宣平侯夫人淡淡看著眼前女宮,白璐雖有心待沈一晴,但心卻不忠於沈一晴,畢竟是宣平侯夫人安插的。
「奴婢拜見宣平侯,拜見侯夫人。」白璐跪拜慢言。
「沁沁怎麼樣了?」宣平侯夫人眉心緊促,憑眼看,焦慮急了。面上是如此,也僅是如此。
「回宣平侯夫人的話,小姐不知如何,今日醒來,竟連自己是誰都不知了。」
「怎會?!沁沁怎的變……」,沒等賀舒卿說完,沈羽打斷她的話:「夠了!還不是你生的好種。惺惺作態,當真以為本侯看不出來嗎?!」
賀舒卿頓時臉跨下來,梨花帶雨道:「侯爺,那是,那是……」
「呵,你的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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