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頭精怪
開學一個月的秦雯迎來了第一個長假—國慶節。
國慶節前天這天秦雯上完課就打車準備回南城，在這個小小的長假和秦天、婉婉還有哥一起去臨江市的北城度假，早就聽說北城發展的很好，主要靠旅遊業發展起來的，是個很不錯的遊玩地區。當然，秦雯此去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北城的怨氣很重。
由於不知怨氣具體來自北城哪裡，到了那裡秦雯還需和哥勘察一番。
三個小時后計程車終於到了南城，南城位於臨江市南邊，距離市中心還是比較遠的。
秦雯看了看窗外，已經快到南城高中了，她突然想回去看看了。
「師傅，到前面的南城高中校門口停車吧，我在那裡下車。」秦雯用手指了指地方。
「好的。」
下了車，秦雯找出包里的南中校徽給門衛看，便進了學校。
南城高中是一所老校，歷史悠久，儘管後來翻修很多次，但是原本樣子沒怎麼變化，走在校園裡也能感受到濃厚的書香氣息。
教學樓後面有一片楓樹林，每棵樹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許願牌，有些牌子上還帶走鈴鐺，風吹過的時候叮噹響，聲音也不大，不會吵到教學樓里學習的學生。
這所高中建起來之前這裡本是一座寺廟，那時人們來廟裡求福也常來這片楓林許願，後來寺廟沒了，楓林依然在，還會有人來許願。
這裡彷彿一片凈土，每個來這裡許願的人都很虔誠，越虔誠的人許的願越靈。儘管學生們不迷信，也願意在這裡許願。
明天國慶節，學生們都已放了假，校園裡沒什麼人，很安靜。
秦雯來到楓樹林，腳下是踩碎的楓葉發出的聲音。此時正是深秋，火紅的楓葉恍若燒紅的火，很美。
高三的時候她和陸翔常來這裡，兩個人沒什麼交流，就一直來回地在這片林子里走很多遍，等到秦雯心情平復，他們就一起離開。
秦雯高三那年諸事不順，只有陸翔時時陪在她身邊，鼓勵她、安慰她、幫助她。陸翔很好，秦雯感激他，也想和他一直這樣在一起。但是後來陸翔不告而別，隻言片語未曾留下。秦雯不怪他，不過是自己多情罷了。
秦雯站在楓林的一頭，一陣秋風吹過，吹亂了她半散的長發，楓葉飄落，她抬眼看向對面的另一頭，一道身影立在眼前。
一身白衣不染塵埃，那人同樣面對著秦雯，「雯雯，雯雯，你還好嗎？我回來了，我來看你了。」
秦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快步跑過去，可是兩人之間若即若離，她怎麼也跑不到他的身旁，「陸翔！你回來！」
她儘力地跑過去，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差一點距離。
「回來！瘋女人！那是幻術，你不要命了！」這時秦雯胸前的靈石發出急切的聲音，接著藍光閃爍，另一個人擋在了秦雯和陸翔之間，他把秦雯用力向後推，罵道「真是不要命！好得也是通靈者，竟連幻術都看不出來，白瞎了你這天生的資質！」
秦雯坐在地上，目光獃滯，眼神暗淡，就好像是一個心如死灰的人，周身沒有生的氣息。
雲舒第一次見秦雯時就是這樣，他活了幾千年了，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到心慌無措。
他後悔對她大吼大叫了。
雲舒蹲下來湊近在秦雯身旁，用溫柔說道：「喂，你還好嗎？我並非有意吼你，剛才真的危險，你要是再往前去，那個人會殺了你的。那不過是幻術，不是你心裡想的人。」
「喂？你別不說話啊，你要是真的難過的話，我—」
雲舒停頓下來，想了想，從前自己還是個靈石的時候其實可以聽見和看見外面發生的事，也能感受到秦雯的心情，好像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習慣安靜地呆著，直到心情平復，如果有個人陪伴更好。
「我就一直陪著你好了。」雲舒說罷，沖秦雯笑了笑。
秦雯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面前的人沖自己笑，笑進了她心裡，似一股暖流，流向全身，地上不那麼冰冷了，全身都暖了。
「謝謝你。」秦雯也回了一個笑臉，順便認真看了看眼前的人。
第一眼看中的是他深藍色的眼睛，很美，像是眼裡有星辰大海；廣闊，像是可以裝的下浩瀚天地。
這人的臉生的精緻、好看，就是有些冷峻，再配上那散開的滿頭銀短髮，可以去演古裝仙俠劇了。雖是這麼說，可此人穿的卻是民國長衫，天藍色，跟他的氣質有點不搭。
「嗯？哦。不用謝，你剛才的樣子真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好不了了。」雲舒輕微的呼出一口氣，懸著的心放下了。
之後雲舒站起來，問道「你確定還要繼續坐在地上嗎？」
「快起來吧，天快黑了，總不能在這裡過夜吧」
之後兩人一起離開了楓林。
「我叫秦雯，你叫什麼名字？」秦雯問道。
「在下雲舒。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的雲舒。」雲舒隨意的回答道。
「你是我一直戴著的那個靈石？」秦雯又問道。
「是啊，我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看你身邊發生的一切。」
「所以我的事你都知道？」
「算是吧。」
「那你為何現在才出現？」
「我啊，之前修為低，沒辦法化成人形。」
「哦。」
「我知道你是引路人，也知道你靈力低微，不過我可以幫你。遇到我可是你的幸運，你別小看我只是個石頭精怪，我的靈力強著呢。」
「呵，靈力強大，還一直呆在我這兒？你在我身邊，是有助於你修鍊吧。」
雲舒一陣心虛，「喂！你也不能這麼說吧，我也是救過你的，借你修鍊一下又怎麼了？再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靈力低微，化解不了怨氣，我可以幫你啊。」
「那好啊，你以後就做我的跟班吧。」
雲舒此刻有一種把自己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感覺，也有點開心，千年了，他才感受到歸宿感。
「那我勉強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