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台卷》第12節 木魚敲響

《蓮台卷》第12節 木魚敲響

寶石山上,小壇在菩提樹下打坐,心中默念《般若蜜多心經》,頓時聚集靈氣,調和自然。冷星想尋找《舍利真經》,假意拜小壇為師。小壇說:「凡人最終取得成就,都是走向無私和大我。我們心愿不同,怎麼能夠成為師徒呢?」冷星說:「你還記得南海仙山嗎?」小壇說:「我不記得了。」冷星說:「那你還記得黑蓮嗎?」小壇說:「我忽然想起來了,你是黑魚精?」冷星說:「什麼黑魚精?那只是障眼法而已!」

小壇說:「菩薩的法網你都躲得過,可見你的能力非同小可?」冷星說:「你不知道是菩薩網開一面,我才得以逃脫。」小壇疑惑問:「你怎麼跟明台國師長得這麼相似呢?」冷星詭異地笑,說:「我們本是孿生兄弟,可惜我死了,是教主留下了我的元神,賜我一朵黑蓮,因此我成了魔徒,這也是我效忠教主的原因。」

小壇想劃清界限,說:「我是我,你是你。我修我的道,你度你的劫。我不作示現,你無須隱藏。」冷星進一步說:「時間定律,已經不允許我留在人間。只要你交出《舍利真經》,我絕不會幹預你修成正果。」小壇說:「如果你學習《舍利真經》,你就不再是你!」冷星放棄了,飛走說:「失去自我,我寧願選擇死亡!」

家裡催婚,阿爸金哥說:「我們家條件這麼好,婚姻也該是時候了!依我看,香兒就很不錯,不許挑三揀四!」小壇反對說:「我要晚婚,不用你安排!我這樣更自由自主,不至於一事無成!」母親桃仙說:「晚婚也是好事,你看附近到處都是離婚的,怎樣都是過一生。」小壇說:「你們的話都是金玉良言,我可不敢當成耳邊風。依我看,還是把附近的兩堆垃圾用火燒了吧?」母親桃仙說:「要找車子來把兩堆垃圾拖去垃圾場才能燒!」阿爸金哥說:「花幾兩銀子找個車子就是了,不然存那麼多錢來幹什麼!」小壇哭笑不得,搖搖晃晃地出門說:「豈有此理!」

夜裡,夢仙從古琴里走出來,看見小壇寫的詩稿說:「小壇,你愛讀《紅樓夢》,可知一讀紅樓誤終身?」小壇回答說:「命由天造,福自己求。有的人做人失敗,還沒有做鬼好。」夢仙說:「非也,做鬼不聽話也會挨陰間的令牌打!」然後念道:

昨宵樓閣十二層,輕煙爐里滿檀香。

仙葩鶴困翻書頁,群芳酒醒枕石旁。

凌波亭斷紅藕絲,玻璃檻納柳風涼。

茜紗窗下情長在,細雨菲菲夢瀟湘。

小壇合十說:「離道去覓道,終朝不見道。心行無著著,當下便是道。得道心平常,境現智光照。」夢仙飄然而去,說:「人生,從虛無中來,到虛無中去。來往之間,生出無數因果。不要抱怨,只做自己。看開釋懷,隨心就好。」

滄海月明,我又想起了誰?小壇傷心動情,想念柳枝,說:「我從來沒有想要認識她,但是遇見了;我從來沒有想會愛上她,但是動心了。遇見的人豈能分離,動心的人豈能放棄?」我知道柳枝想出家修行,不想嫁人,也不知道我與她究竟應該是什麼關係,思想里感到絕望。我忽然想起夢仙說過我們不能任憑一時的喜怒情緒作主,一定要心靈相通,於是眺望遠方,默默流淚說:「此中無餘味,何處有清歡?山河路遠,人間星河。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小壇托青鳥帶信給柳枝,沒有收到迴音,跑去找她,也尋找不見。香兒找我認真問:「家裡想要我嫁給你,

可是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你阿爸腦子經常出錯,牛事不出馬事發,是個磨人精,嫁到你家就是跳進火坑!」小壇說:「他是有些怪念頭,那你也該看見他的優點啊?比如勤奮,是個生財的能手,有千千萬萬的人都趕不上他呢!」香兒說:「你的阿母仁厚,可是找不到什麼錢呢!」小壇說:「母親說話做事抓不住重點,但是有自己的財庫,或大或小。我們似乎說偏題了?」香兒說:「對呀,你不是喜歡沈蓮嗎?」小壇回答說:「沈蓮不是人類啊!」香兒問:「那她是什麼?」小壇說:「她曾經對我說只能做我的生生之母。因為她是蓮花化身,是精靈啊!」

香兒心裡推斷,肯定地說:「那你就是蓮花童子,而我與她沒有半點關係。」小壇提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沈蓮治好過你的痴呆症,你還不知道吧?」香兒想起說:「我聽你母親提到過,是有這麼回事。報恩之道,我還是知道的。但是你別指望我會嫁給你啊,一看見你家裡那些裝滿藥材的老傢具我就泄氣了!你還用三昧真火燒那些老傢具,差點與你阿爸打起來!」小壇說:「花若芬芳,蝴蝶自來。我不會刻意尋找,置身閑庭就是了。」

夢仙走出古琴,欲言又止,心裡想幫小壇解除諸多煩惱,於是指引小壇來到鍾峰之上,一起在閬苑別院下棋。沈蓮穿一襲丹碧紗紋裙忽然出現,在門口吟道:

聞法心語本來真,真能生妄妄即真。

真在妄中不住妄,楞嚴大定放毫光。

小壇起身相迎,說:「沈蓮,每當我有危難之時,你都會出現,難道你與我有何種奇妙的心靈感應嗎?」沈蓮點頭,說:「小壇,珍惜所有的不期而遇,看淡所有的不辭而別,願你不為往事憂,只為餘生笑!」隨即遞給我一方柳枝的手帕,上面是柳枝寫的字:「幾回鏡里畫長眉,低頭向壁懶答媒,枕上滴殘無限淚。吹蠟成眠憶春山,抱信不失心字累,十五展顏嗅青梅。」

小壇感慨說:「原來這幾個月,柳枝在思念中煎熬,而我毫無所知!」沈蓮憑藉自己的閱歷,說:「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心動的人,誤以為那是喜歡,卻不知那是某一刻的好感,畢竟認識不一定了解,了解不一定認同。」小壇堅定地說:「我相信天命所歸的緣份,不是為了等待,而是為了面對一切,包括未來。」

沈蓮直言相告說:「柳枝的來歷我知道,與你來自同一處,就是南海仙山紫竹林潮音洞。」小壇看著柳枝給自己的手帕,才知道原來我與柳枝還有希望在一起,於是放棄向香兒求婚了。小壇在山上練習吐納,大聲喊:「我是救世小行星,搭救凡間人!」

夢嵐女王在金鑾殿上端坐開眼,命點朝班。忽然有官員持笏啟奏:「陛下,南方的蝗蟲鋪天蓋地而來,大量農田遭殃,三日內已經被吃掉十萬人一年的口糧,請立刻定奪!」

夢嵐女王說:「欽差何在?火速去無極觀請求國師處理此事!」

忽然大輪護法求見,並且說:「陛下無憂!國師在寶石山無極觀放飛一萬隻鴿子,前往南方吃掉蝗蟲!」夢嵐女王擔憂萬分,說:「只怕蝗蟲聲勢浩大,一時間難以應付,放飛一萬隻鴿子夠用嗎?眾卿家有何意見?不能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底下官員們啞口無言,互相推諉想不出辦法。

大輪護法又說:「陛下,國師已有萬全之策,還親自混元飛天,登上雲台,借來漫天黃霧,驅退蝗蟲!」

夢嵐女王說:「那就請舉國上下拭目以待吧!」

三日後,夢嵐女王在金鑾殿上接到捷報,入土蝗蟲已經全部被國師解決,於是鳳顏大喜,下旨予以嘉獎表彰。明台國師在雲台上合十念道:

心地無私,究竟圓滿。

拔出苦海,遠離顛倒。

有情含靈,皆應覺醒。

若有善願,天必佑之。

光芒四射,諸佛圓頂在空中出現,開示明台國師說:「殊勝無比的佛法,每個人都因根器的不同,所理解的法義也是不同的。你與眾生一樣,因為內在的智慧光明,被煩惱所障蔽,而起惑造業,干預因果,招受苦報。諸佛菩薩卻因為開發出本具的智慧,故於一切時處皆得自在,不生愛憎分別,度化你早日修成正果。」

明台一個閃身,降臨寶石山金頂上,眼底又看見了山下的那戶人家,金哥正在用利斧猛砍庭前樹,累得氣喘吁吁,仍然不遺餘力。明台於是說:「前世記憶的消散,今生的緣份萬千,留在身邊的緣未盡,轉身離去的緣已斷。紅塵之上,只見凈土。別恨,別念,別執迷,若再欠,會相見,若不見,不再欠。」小壇此時正在寶石山之頂上的茅亭里小睡,漸入夢境,忽然聽見明台吟古人所作之詩:

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

但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明台合十說:「小壇,近水識魚性,入山知鳥音。我每天都要來森林吸收新鮮空氣,加強正能量。口裡一聲佛號,喚醒苦海沉迷人,登覺悟之路,從而離苦得樂。」小壇醒來,回到現實說:「世人貪迷錢財,甚至很多醫生給人治病也是為了錢,而對人類最重要的東西並非需要錢買,比如空氣。」

明台說:「小壇,你是一股清流,點化了我!人的個性由基因決定,才能由天賦決定,生活目的不應該為錢財所惑,思想情緒與環境相聯繫。」小壇眨眼之間頓生感悟,說:「人的運氣不是求來的,而是修來的,你是覺悟空靈的人,並非需要我點化。」明台說:「我出生在世間,只是為了讓世人證明自己,並非想有所超越的作為,這些只是安身立命的想法。人的遭遇,或好或壞,往往是由於自己起心動念造成的,感應正能量,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小壇說:「命好的人有三命,性命,生命,使命。而你,還有天命所歸。」明台說:「切勿再言,你家阿爸又在思想混亂,正砍倒庭前樹,趕快回去阻止?」小壇說:「他經常如此,我說的話作用不大,還是請你走一趟吧?」明台合掌說:「松下客,我所擔負的天命是向內在求證得來的高維信息,雖然我是一國之師,但是做不了你阿爸的主,否則就是大逆不道。」小壇說:「阿爸無心向道,就是一個凡夫俗子。」明台說:「善哉!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小壇,你阿爸具有天生的神力啊!」

小壇天真地說:「我下山前想問你一個問題。天地間真的有一種超凡的宇宙力,在冥冥中掌控著命運嗎?」明台沉痛地說:「水往東流,花開花謝,因果循環,這些都是自然規律。」小壇說:「那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命運的秘密哦?」明台點頭,說:「天機不可泄露。」然後目送小壇下山。

隨後京土大旱,三月無雨,民不聊生到處逃荒而去。夢嵐女王率領文武百官,來到紅蓮寺法壇,虔誠地向蒼天求雨。明台國師親自出迎,說:「陛下,此來想必是因為京土大旱,民不聊生,特來求雨?」夢嵐女王微笑說:「國師,所言不差。只是還望國師能將我之心愿,上達天聽,以普救萬民?」明台國師仰望說:「有一種超越的宇宙力在運行,讓斗轉星移,四季輪迴,生命往複,老子稱之為『道』。我們所有的成功是因為得道,得道是偶然,一旦背道而馳,就必然會感覺百事不順,整個環境都是與自己作對!」然後說:「請陛下登台?本座這就作法。」

夢嵐女王說:「用心生活,處處是禪機。本欲度眾生,反被眾生度。個人命運雖然很高,但是需要遵循群體命運。」隨後拈香一柱,登上高台,跪下祈禱說:「蒼天見憐,香煙直上,上有三清四御,諸路神仙,為我聆聽:我天詔國皇城一帶,三月無雨,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四處逃荒,難以聊生。請保佑我國土無乾旱,讓水龍王早降甘霖吧!」

明台國師合十念道:「天有蒼穹,地有神州。互為表裡,相依相存。」然後神遊南天門,見到光耀赫赫的四大天王在值日,上前述說緣由,以求降雨方案。增長天王說:「雨師風婆已經被玉皇大帝貶落凡間,降雨之事暫由推雲童子負責,你且離去,片刻就會降雨,滋潤大地蒼生!」

果然靈驗,電閃雷鳴,推雲童子身系兩條絲帶在雲端若隱若現,一場甘霖普天而降,滋潤一草一木,莊稼厚土。明台說:「善哉!天雨雖大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寬不渡無緣之人。人不自救,天也難佑,與其等待天來渡已,不如做自己的擺渡人。」

夢嵐女王心中大悅,說:「所言甚是。感謝蒼天賜我以國師,吾享吾道以為之。」明台國師合十說:「心之何如,有似萬丈迷津,遙恆千里,其中並無舟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愛莫能助,自渡者自有天渡。」女王陛下說:「所謂心境,應該每人都有所不同吧?」明台點頭又說:

心靜者高,高者俯瞰世界。

心和者仁,仁者包容萬物。

心慈者深,深者淡對冷暖。

心慧者安,安者笑對人生。

魔殿之上,黑暗未央。世間萬物都有影子,唯獨火焰沒有影子?鏡子里的火焰燃燒,陰森的氣息很重。閉月教主坐在輪迴盤上,張開雙眼,目視冷星,說:「明台用『天機』騙我,心魔竟然信以為真!冷星,你是明台的剋星,眼看他就要成佛,可是你卻放棄報仇,無所作為!」

冷星用沙啞的聲音說:「教主,明台不是死在我的手裡,也不是死在教主的手裡,而是死於他自己的心魔之中,墮落而亡!」閉月教主說:「心魔只是被啟動,它還需要惡濁之氣的滋養,百年方能形成氣候,所以它誕生后幻化出來的法丈,除了迷惑人心之外,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厲害!」

鱉精王八搖動鐵筆,說:「教主,心魔雖然不能毀天滅地,但是能夠擾亂正常秩序,憑藉邪能,統攝三界生靈,互相為敵,永無太平之日!」閉月教主說:「看來佛教想要憑藉一己修為,獨立支撐起密宗世界,還是太難了!」冷星低沉地說:「教主,密宗世界畢竟是佛教的地盤,先入為主,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白露娜迦走進來,立在階下大聲說:「什麼心魔?那是法丈,我的妹妹阿奴就是被它所殺,一旦它修鍊成形,所有人都得聽它的,三界之中會盡毀其手!」閉月教主哈哈大笑,說:「白露娜迦,本座等你很久了!如果你願意,閉月教的大門早已為你敞開,還不快快叩拜本座嗎?」

白露娜迦叩拜說:「教主,屬下聽命!」隨即成為魔女,加入閉月教,得到閉月教主的信任,早晚修學迷魂大法,竟然得心應手,轉眼就會運用,跟美女蛇和蠍子精一樣能勾人魂魄,為害不淺。

清靈水殿中央是大棋盤,擺放著黑白兩種棋子,白露娜迦光著腳丫在棋子之間,翩翩起舞,醉了九州的天仙。鱉精王八看得流口水,兩眼發直,說:「白露娜迦,你約我來一定有什麼目的吧?」白露娜迦袒露肩膀,投懷送抱,驅使它去引誘知覺大師上當,去忘情湖偷看晚晴仙子洗澡,從而失去法術。

鱉精王八貪圖白露娜迦的美色,伸出腦袋說:「白露娜迦,你讓我去我就去,那對我有什麼好處?」白露娜迦欺騙它說:「別人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等到事成之後,我讓你在清靈水殿享萬年福,勝過烏龜,你說好不好呀?」鱉精王八正中下懷,於是答應下來,說:「烏龜有丞相命,我有美人運。」冷星在暗處竊聽,早已恨得咬牙切齒。

鱉精變化成小壇前去天龍寺引誘知覺大師,說:「知覺大師,我是小壇,多日不見,昆崙山忘情湖的晚晴仙子有請赴會?」知覺大師見是小壇相邀,果然中計,坐在紅蓮台上穿空飛行,忽遠忽近,不覺已經來到昆崙山忘情湖附近,遇上青鳥護法被攔住。知覺大師止住前行,吟道:

玉盤迸淚傷心數,如露如電出青雲。

蓮台耀射放光彩,一一花開見佛身。

青鳥張開翅膀,攔住說:「此乃昆崙山禁地,主人正在忘情湖洗澡,知覺大師請回吧!」知覺大師解釋說:「我追隨小壇而來,怎麼到了這裡他忽然消失了?」青鳥反問道:「小壇正在寶石山的菩提樹下專心修鍊呢!大師是否眼誤?」知覺大師知道事有蹊蹺,只好合十說:「告辭!」

冷星趴在草叢中偷看晚晴仙子在忘情湖裡洗澡,雪白的肌膚,美麗動人的臉龐,還被她那優雅的身姿所吸引,不禁想入非非,垂涎三尺。忽然,有四名侍女憑空而降,彩帶紛飛,劍指冷星在原地,說:「下流,受死吧?」冷星自知理虧,可憐兮兮地不敢還手。晚晴仙子變換衣裳,飛越而來說:「冷星,是你?真是無恥之徒!」冷星垂下頭,說:「殺了我吧!我甘願一死,決不還手!」

晚晴仙子扔下劍,說:「殺了你,我會造孽!你可知道天理循環,一切都是分毫不差的,無論是情感的,物質的,內心的,外在的,所有的過程都必須經歷,要懂得順應,所以有了修仙度劫之說。你不努力向道,自甘墮落,會吃苦受罪下地獄的!」

冷星從地上爬起,解釋說:「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晚晴仙子用一張蓮盤盛滿了忘情湖的水,說:「你那不是愛,是佔有!喝下它,你就可以忘了我!」冷星喝下忘情水,眼裡流下一滴淚,說:「如果這樣可以解除痛苦,我只好別無選擇。」然後頭也不回地駕馭雲頭,只是感覺自己體重直線上升,無法在雲層里加速前行,慢悠悠地消失在天際了。

知覺大師返回天龍寺以後,昆崙山又平靜下來。鱉精王八計劃失敗,正在空中追趕飛奔的青鳥,忽然在紅塵之中遇上寬讓方丈。青鳥央求說:「方丈救命!」鱉精王八惱火說:「老禿驢,最好識相一點,別多管閑事?」寬讓方丈路打不平,說:「王八,你欲下狠手,老衲豈可袖手旁觀?」鱉精王八使出神鬼莫測的鐵筆,聲東擊西,地動山搖;寬讓方丈使出「鐵掃帚功」,橫掃千軍,勢不可擋。他們你來我往,鬥了一炷香的時間。大輪護法出現,救下落於下風的寬讓方丈,用「伏魔杖法」打傷了鱉精。忽然地上冒出一團黑霧,分秒把鱉精王八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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