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謀亂天下

大夏帝國，甲州聖都。

暖陽輕撫大地，聖都籠罩在暖洋洋的嫻靜中，車馬流轉、煙雲繚繞，一片井然有序的祥和。隆化、昌平、陽安、泰禾四門拱衛著這座「天下心臟」，內城之外的外城被赤雀、黃龍、黎虎、玄天四條大街和若干小道環繞，四門都督府、五方緝訪院、禁衛虎賁大營以及那座天下權力的中心——聖都內城、皇城泰安城共同維持著對這座天下第一大城——甲州聖都的統治。

「掌柜，二斤檀香。」伏在櫃檯上打盹的掌柜猛然被驚醒，他揉揉朦朧睡眼，定睛一看，櫃檯前戰著一個身材中等、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襲黑衣，面色冷峻，只是用平靜的眼光看著這個頭髮花白、睡眼惺忪的掌柜。「客官，今日剛好剩下二斤檀香，若是來晚些只怕沒了」，掌柜陪著笑臉，起身離開櫃檯，「客官，檀香都在後院，你隨我來取吧」。中年男子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跟上掌柜，穿過過道，走入後院。

「路上可有尾巴？」掌柜突然收起笑容，回頭看向中年男子。「有，但那又怎麼樣，沒有證據，聖帝做不了什麼，朝中那些老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中年男子回頭望了望，緩緩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事情謀劃得怎麼樣了？」卸下偽裝的「中年男子」此刻已是一副年輕公子模樣，他把玩著一把匕首，似漫不經心地開口。掌柜在一座宅院門前停下，回頭瞥見那把匕首，下跪道：「恭喜少主，大位得立。目前事情進展順利，少主且進屋聽老奴細說。」……

「單家那小子進去多久了？」藥鋪外一棵大樹上，靠在枝幹上打盹的黑衣男子毫無徵兆的睜開眼。「稟頭領，進去有一個時辰了。」後方枝幹上有聲音回應道。「哼，有點意思。換臉、繞路，又回到聖都了，在聖都腳下很安全。」黑衣男子露出一絲冷笑，「繼續盯著，這裡應該是單家的一個據點，看看還有多少人會來。」

「陛下英明神武，早就知道你四州有異變。要不是忌憚著朝中那幾家大爺……」黑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藥鋪後方的一座酒樓雅閣內，「那就看看誰手段更硬。」打開窗戶，放飛了一隻信鴿，黑衣男子頭也不回離開，只有些許灰燼殘留在地板上……

「何離應該走了吧？」單家少主眼角餘光不著痕迹地掃了一下不遠處那棵鬱郁青青的大樹。「儘管有些許懷疑，但何離暫時只以為這裡只是我單家一個據點……」掌柜維持著和善的「掌柜形象」，胖臉上笑容不減，只是眼底偶爾閃過一絲冷意，「當了幾十年老狗，也會有疏忽的一刻。」恢復了原貌的「單家少主」依舊冷著臉，即使隔著人皮面具，眼底的瘋狂也有些呼之欲出，「三百年了，我單家列祖列宗都在看著，你羅家該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