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洞

又是一個入夜，其他礦工一個個走進山洞，開始準備休息，整個山洞約莫兩百米深，一百米寬，一張張石床橫陳在山洞中，那是給礦工休息用的。

空氣里長期瀰漫著難聞的臭味，雖然環境惡劣，但他們早就習慣了。

待所有人都到齊之後，凌進站起身來，觀望一下四周，有的人已經呼呼大睡，有的人還在竊竊低語，訴說著這裡的苦難。

zhongyāng最高最寬的一處石台上，老鬼在用熱水洗腳，整個山洞裡只有他一人有這種待遇，其他人只能羨慕的望著他。

老鬼很滿足，斜靠在石床上，讓一個礦工替他修腳，用鋒利的刀片切除死皮，又招來另外一個礦工替他按摩，揉捏，能在地獄中享受著神仙般地生活，憑的全是實力說話。

望著這一幕，凌進動了，一步步向著老鬼那裡走去，因為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掌握老鬼，以及這個山洞的所有人。

「老鬼，出來單挑，」略顯稚嫩的聲音，讓得整個山洞瞬間死靜下來。

所有人怔怔的望著眼前這個ru臭味乾的少年，當然也認得他便是上一任城主凌人傑的兒子，因修鍊不濟而害得他的父親丟了城主之位，這是何其的悲哀？

沒有人會相信眼前的一幕，如果說以前的凌進來挑戰老鬼還有看頭，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什麼？你是凌進，你要挑戰我？」老鬼粗獷的聲音傳來，讓離他近一點的人都忍不住顫抖兩下，在處理這種事情上他表現的十分理智，不管眼前的凌進是不是上一任城主的兒子，只要有勇氣，他就允許。

「我要打敗你，做這裡的老大，」故意把聲音提高几分，此刻，那些睡著的人也被旁邊沒有睡著的人推醒了，揉著朦朧的睡眼望著凌進，或許他們以為自己做夢了？

「娘的，我早就看你小子心術不正，今天就好好收拾一下你，讓你乖乖臣服，」老鬼粗暴的推開服侍他的礦工，赤腳邁著大步走出來，魁梧的身軀每走一步都帶出一陣呼嘯聲。

「這小子完蛋了，今天就是不死也要殘廢，」這是所有人的心聲，但他們沒有表現出來，甚至有的人還乾脆的跑去把風，jing惕著隨時會來巡查的武士。

「啊，」粗暴的低吼聲傳來，兩米高地老鬼捂著肚子，雙腳跪在凌進面前，誰也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拐子十八踢，」凌進催動三重內氣，高高跳起，雙腳飛快的踢在老鬼胸口，傳來一聲聲骨頭折裂的聲音，這是線裝書上記載的腿法，剛才他便是用另一套拳法打中老鬼的肚子，然後趁他忍痛蹲下的機會，連環踢腿，踢出了腿法。

「不要打了，從今以後你就是這裡的老大，所有人都會臣服你，」老鬼噙著血沫，慌忙說道。

凌進聞言，猛的收勢回來，穩穩落在地上，十八踢僅僅用了九踢，但也意味著老鬼最少有九根肋骨被踢斷，內氣三重和四重僅僅一線之差，但老鬼缺少技巧，空有一身蠻力，而凌進除了線裝書上的拳法和腿法，則還有鬼瞳在他手上刻好的螺旋咒，力量直接放大一倍。

全場一片死靜，所有人都望著那個不可思議的少年，他的實力和舉動讓人驚駭，但最讓他們難堪的是，以後他們都要向這個十六歲的小孩低頭嗎？

老鬼蜷縮在地上，嘴裡出吐血來，不住的呻吟著，而凌進則筆直地站在他面前，神情冷漠，不帶絲毫情感。

「武士來了，大家注意，」忽然，把風的人大吼一聲，其他人立刻反應過來，熄燈的熄燈，睡覺的睡覺，動作十分迅捷。

凌進不理會其他人詫異的眼光，直接走到自己的石床上躺下，然後佯裝睡覺。

接著，四五個持著雪亮亮長刀的武士走進來，手裡打著火把，發現並無什麼異樣之後，便準備離去。

其中一個人道：「奇怪，剛才我明明聽見這裡有動靜的，現在怎麼沒了？」

「等等，你們看那是什麼？」這個武士細心看了看，隨即尖叫一聲，指著不遠處蠕動的龐然大物，似乎那事物還在嚶嚶嗚嗚的呻吟著。

幾個武士快速走過去，將肉山翻轉過來，「是老鬼，你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武士立刻發覺不對，然後厲聲問道。

「沒有，」老鬼一口擦掉嘴角的鮮血，半坐起來，「剛才出去撒尿，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在這裡摔倒了，連骨頭都斷了，這路一下雨就滑，你們他娘的也不出錢修一下，把老子害得這麼苦。」

老鬼深知現在的山洞不屬於他了，這裡面潛伏著一頭猛虎，隨時都可能將他咬死，所以說話十分明智。

「去你的，」幾個武士一聽出錢修路，立刻就扔下老鬼，罵罵咧咧的走了。

感覺幾個武士走遠了，凌進這才起來，旁邊的人自覺把油燈點燃，抬手手一招，幾個人急匆匆跑過去把老鬼抬回大床。

舉頭掃視一下周圍那些平凡的面孔，發現他們臉上除了震驚，再無他物，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從石床上跳了下去，然後走向老鬼那張最高最寬的石床。

「你要幹什麼，老大，饒了我吧，」老鬼看到凌進那張冷漠的臉，現在他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沒有說話，凌進抬起手臂，罡氣透過手掌，然後緩緩流進老鬼的胸口，又傳來一聲聲骨頭被接上的聲音，這就是螺旋咒的力量嗎？凌進暗暗心驚，但並未表現出來。

老鬼怔怔的望著凌進，眼神里透著感激，他本以為凌進至少會斷他一臂，但眼前這個冷漠的老大，似乎很善良，於是，心中漸漸有了想法。

「以後小心點，只要跟著我，就能讓你們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的更好，」冷冷丟下一句話，凌進走回自己的石床，然後呼呼大睡去了。

其實凌進倒不是老鬼想得那種善良，只是他現在需要老鬼，需要他來鎮壓整個山洞的人，而且往後征服其它幾個山洞，也少不得用到老鬼。

第二天，整個山洞的人看凌進的眼神不一樣了，少了輕蔑，多出幾分敬畏，甚至恐懼，凌進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讓他們看不穿，摸不透，處處無不透著神秘。

一個小廝笑嘻嘻的從廚洞端來熱水，這是每天的必修課，他負責把廚洞給老鬼準備的熱水端來，讓老鬼洗臉。

「你他娘的狗眼瞎了，」老鬼咒罵一句，然後自覺的把本該自己用的熱水推過來，讓凌進用，自己則恭敬的站在一旁，像死囚在等待著發落，把旁邊的小廝都看傻了。

接過熱水，凌進開始洗臉，滾燙的毛巾讓得臉龐辣乎乎的，舒爽無比，洗完臉之後，又將水推了回去，「往後注意點，在我沒有達到元罡境以前，不要過早暴露馬腳。」

「是，我明白，」老鬼平靜地應了一聲，內心卻在發抖，元罡境是什麼？他比這裡每一個人都清楚，內氣九重之後則是元罡，而像他這樣的人，這輩子修鍊最多不過五重內氣，像元罡境，那就是傳說。

吃完寒磣的早餐，礦工又開始一天的幹活，凌進像往常一樣，繼續自己的挖土工作，只是冥冥中，老鬼和他走得近了一些，時刻都在不遠處，偶爾提醒兩句，「老大，少干點，只要你願意，我就去礦長那裡說一下，你直接去休息都可以。」

凌進則是直接謝絕，這些奇怪的現象只有和凌進住一個山洞的人才明白，至於其它幾個山洞的人，也會慢慢讓他們明白的。

一個月後，凌進果真達到了元罡境，不過山洞裡也只有老鬼一個人明白元罡是什麼東西，他現在對凌進的感覺，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他只覺得眼前的凌進，就是一個變態。

入夜，待有人來報告看管礦場的武士已經睡著，凌進這才起身，準備往外走。

「老大，你今夜又要出去嗎？雷石那個傢伙已經盯上你了，小心一點，」老鬼提醒著凌進，雷石是總礦長，負責整個礦場，那些糧食以及諸般錢物，都是這個傢伙扣留了起來，所有人都恨他入骨，不過也是敢怒不敢言。

點了點頭，凌進道：「等著吧，近段時間我又要開始實行計劃了，」說完，迅速走出山洞，給眾人留下一道消瘦的背影。

爬上七仙馭龍峰，來到冶銅廠，任憑冷風吹拂，「元罡境，我真的做到了，」喃喃說著，凌進又開始打拳，踢腿，現在整本線裝書里的內容已經被他全部掌握，而且運用熟練，再加上螺旋咒，足夠擊殺一個元罡三重的練氣高手。

「嘿嘿嘿小子，進步不錯嘛，四十天時間就從零到十，成功進入元罡境，」鬼瞳調侃的聲音傳來。

練氣九大境，內氣，元罡，結胎，金身，霸體，魔魂，天葬七大境，每一大境又分九重，一境比一境難，一重比一重難以逾越，這就是練氣。

罡氣相對於道術，是純粹的憑藉武力說話，但因為修鍊簡單，所以這個世界的人，很多都選擇修鍊罡氣，相傳罡氣無止境，不過迄今為止，被人熟知的罡氣最高大境便是天葬。

「那要多謝你老人家的指點，沒有你或許就沒有我的今天，」凌進說著，又準備開始打拳。

「嘿嘿嘿，你我相互依賴，說這種話難免見外，」鬼瞳說著，語氣開始凝重起來，「今天不要打拳。」

「為什麼？」凌進窒了一下，平時鬼瞳都是催他打拳，但今ri卻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