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張徽芳起的時候客房的門還沒有開,洗了把臉做好飯抹了個口紅就出門了。把車開進bj京劇院的停車場,下車的時候還有些困意。
打開練功廳的門,一個身影已經脫下外套在一邊欄杆上壓腿了。
「杜老師」
張徽芳把包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脫下外套放在一邊,走到一旁接水。杜楨傑聽見自己的名字回頭,看見了張徽芳。
「徽芳」
「早上好」
「早上好」
是他倆來得太早,現下在練功廳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張徽芳打了個哈欠就站在一邊吊嗓子練身段,等著其他人來。杜頓傑離她不遠,瞧見了她眼底的丹青。
「昨晚沒睡好?」「
「是啊,昨晚尚泊回來晚了,有點吵,睡得不是很好。」
「沒事,今天貼的是珠簾寨,你先休息會兒,不急「
「可是昨天不是說好了排游龍戲鳳么?怎麼就變了?」
「你沒能休息好,又怎麼會安心的上台呢,聽話,休息會。「
張徽芳經此調笑,臉頰像發燒一樣不好意思的低了頭。杜楨傑拿過她手上的水瓶放到一邊的桌子上,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語氣溫和的提醒了她一聲,「渴了喝點,喝完之後到邊上拉那躺椅出來眯會吧,趁現在人還沒來」
張徽芳聽話的拿起水瓶喝了口水,真的就乖乖的找了個角落,拉出躺特躺下眯金兒了。
杜楨傑回到一邊繼續做自己的事,等人陸陸續續來齊,準備開始的時候,杜楨傑把一個小姑娘叫到跟前。
「張老師在那休息,一會開始后,二皇娘要入場了,提前十分鐘把她叫起來,記住別耽誤了「小姑娘忙點頭,等二皇姨快出場,她就提前把張微芳叫醒了。提前十分鐘,讓她準備準備。
張徽芳沒有睡沉,小姑娘輕輕搖了幾下就醒了,動了一下,不知何時蓋在身上的外衣就滑了下去。
眼神還有些朦朧,入耳就是清脆的鑼鼓聲,抬眼看見的卻只有杜楨傑。李克用在和程敬恩敘舊,聽到的卻只有本克用的聲音,對上了他的眼情,心中一愣,不自覺紅了耳根,立馬起來和小姑娘說句謝謝,把衣服放到旁邊,準備去了。
戲里二皇娘揪著李克用的耳朵,扯他的袖子讓他說三句「不發兵」。戲外張徽芳只敢輕捏杜楨傑的耳朵,扯他的袖邊,只有二皇娘情急下才會抓住他的手。
入戲便是戲中人,哪有什麼戲中戲外。杜楨傑一幅怕妻又做驕的模樣逗得場外開心一片,可是戲里的人自然戲中體會,三皇娘要讓李克用出戰,卻見他一幅不正經的模性,真的無奈又氣的,氣得把人從客位趕開,又險些坐到那人懷裡去。又哄又激,終於,是下令出戰了。
不過杜楨傑攔下程敬思說家務事時那一臉壞笑惹得張徽芳笑了出來。
排完這場戲時已是快正午,眾人坐下休息會,等下就去食堂了,社楨傑拿著自己的水杯,坐到了張徽芳身邊。
「今天狀態不錯,很好」
「謝謝,休息了會兒還是挺好的」
「所以,晚上還是要好好休息呀。「杜楨傑看向旁邊的師妹,還是忍不住關心,看那張徽芳那張含笑的臉,又只能說句「中午好好休息」
「中午?我還得回家呢。」
張徽芳手握著水杯小聲嘟囔,有些不滿。
杜楨傑早知的原因,也不可奈何,只能提點幾句,「讓他自己出去吃,你休息也不好沒法工作,凡事多為你想想也好,你看著辦吧,下午我們排游龍戲風,你覺得怎麼樣?」
「好,我知道了師哥。」
張徽芳呆了一下才轉頭,應了杜楨傑一聲,罷后他點點頭,笑了笑就出去了。她帶了飯堂打的飯菜回家,放好飯菜,給尚泊發信息,之後就回來了。
她其實早就動了不回去的念想,杜楨傑剛才說的話更加她的顧慮。但又不知怎麼開口才好,尚泊沒了工作,要是天天出去下館子,他的錢早晚用完,自己難不成天天給他錢花啊,整日里逍遙遊戲,真是不想管他了。
尚泊醒的時候張徽芳便早就走了,餓了就桌子上的飯菜就兩口,少時,桌子上的手機響鈴一通電話打來,尚泊拿起手機抽了張紙,擦了擦嘴。
「喂?怎麼了?」
「我肖城呀,聽說你這幾天搬來bj了,我這不剛忙完么,下午香檀茶樓溫么樣?我再叫上幾個兄弟?」
「好,那我們下午見」
尚泊開心的搓了搓手,忙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了起來,等著下午和肖城小茶樓見了。
bj京劇院里。
李鳳姐甩著帕子讓正德君把銀子放到酒桌上,拉扯糾葛間正德君的扇子伸到別人的身後心疼起別人的腰來,嚇得鳳姐逃到了一邊。正德君滿臉開心,沒兩句話又把小姑娘引了回來。
杜楨傑老謀深算饒有興趣的調戲,張徽芳也將李鳳姐的俏皮可愛演澤得恰到好處。倆人搭檔了幾年,在默契這一塊自然是不用說的,一人調戲一人嬌羞,引得一旁的觀眾心裡也跟著痒痒了起來。
看著對面密語甜言,撩人心扉的正德君,李鳳姐和張徽芳都紅了臉。她覺得這就是入戲了吧。
場外觀者看著這齣戲,都不禁誇言,「這對搭檔真是及表及里,默契到了極處,今早的珠簾寨,現在這場游龍戲風,出出夫妻戲碼,看著讓人膩出密來,搭得真好。」
「台上亦由台下出,想必倆人關係的應該很好吧。」
「可不是,杜老師為了和張老師搭,不知道拖了多少關係,把人從湖北調bj來,倆人為了搭上,所有戲都重貼,倆人自是好搭檔」
正德君龍顏大悅,扶著李鳳姐相顧下場了。杜楨傑也瞧見了粉紅的臉頰,心中波瀾鮮動。
「很好,不錯」
杜楨傑放開了握住她的手,嘴臉揚笑,站到一邊。張徽芳也開心的接受誇獎,臉上的粉紅沒有消散。
排完戲以後,大家又再配了幾段,之後就散了。
張徽芳拎著包走出練功廳,路過剛才那堆人時,聽見了一些形容詞,「情意綿綿」,「含情脈脈」,頓時也不知是什麼感覺。
若放在以前,她定然會竊喜,那是因為戲演得不錯。現在有歡喜,又有些抵觸,抵觸什麼,抵觸這些情感的產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