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夜
年過半百的旅館老人蘇大爺緩緩從自己的旅館走出,目光注視著那漆黑的夜,以及滿天的繁星。
雪從黑暗中飛出,緩緩飄落,旋了幾個圈,最後落在蘇大爺後腦勺上,蘇大爺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被歲月侵蝕的腦袋,上面早已空空。
自言自語道:「都說『瑞雪兆豐年』,那雪可請你下大些啊!」隨後嘆了口氣,進了旅館。
到了該打烊的時候,大爺正準備關門休息了,從黑暗中踉踉蹌蹌地走出一人,他右眼有一道嚇人的長疤,身上的衣服破爛又老舊,但是他懷裡的襁褓卻完好且乾淨。蘇大爺吃了一驚,道:「你?怎,怎麼回事?」那人:「這個孩子……」
蘇大爺連忙接過襁褓,那孩子正睡著,安靜極了。男人道:「請你收養這個孩子。他受人追殺,我耗全身之脈封住他的氣息,在十歲前不會被找到……」還未說完,他便有所感覺,慌忙離開……
蘇大爺隨後快步進了旅館,並且鎖好門窗,隨後將燈一併吹熄,剎那間,整棟房屋便陷入黑暗,只有窗縫撒漏的幾點星光。外面腳步聲急促,蘇大爺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腳步逐步遠去,蘇大爺這才放下心。他注視著那個孩子,眼神里透著憂傷,輕輕說:「這麼小就要背負這樣慘痛的經歷,希望你可以多見見這世間的繁華風景。」
那個孩子在夢中笑了笑,蘇大爺看著他,也笑了笑:「就叫你蘇景吧!小名寧兒。」第二章前奏
時間轉瞬即逝,那個孩子已是一個十歲的帥朗的少年了。
「寧兒!」隨著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另一個少年轉過頭:「來啦!」
寧兒快步出了木門,回頭看了眼那個木牌,「銘往鎮旅館」。蘇大爺的沙啞聲音傳來:「可別受傷了,別搗亂,好好出去玩。」
「好。」寧兒沒多想,跑的飛快。
「真是古怪,為什麼今天你爺爺允許你出去玩?難道是因為你昨天過了十歲生辰。」那個少年問。
「唉,別管了,昌晴。能出來玩,已經不錯了,我平時可沒法出來玩啊!」寧兒感嘆。
昌晴:「這就算了,為啥還在你走前讓你換了一身衣服,說什麼:『這身衣服是咱們蘇景的十歲禮,在十歲后的第一天穿可以有許久的好運……』我可沒聽說過這個習俗,不行!等下午我一定要去問我爸!」
寧兒跟著昌晴,穿過吆喝聲此起彼伏的集市,「賣冰糖葫蘆呦!」
「墨點梨,紅翠蘋果,妃桃,南北果子都有唉!」「南北菜蔬,保鮮保美!」「夏瓜!夏瓜!好吃不貴的夏瓜!夏瓜嘞!」
昌晴快步走到他父親的西瓜攤,那個膚色黝黑的中年漢子略略微笑:「難得寧兒出門玩一回,昌子,帶寧兒去夏瓜田!」昌晴得到了父親的允許,一蹦三尺高,拉著寧兒就朝著那綠芒芒的夏瓜田狂奔。
這片夏瓜地鬱鬱蔥蔥,圓滾滾的夏瓜似一隻只塗抹顏料吃撐了肚皮睡覺的小豬。昌晴四處觀察,嫻熟地抓住一隻紫細紋黑底的甲蟲,它的口器銳利的切割著,發出「嚓嚓嚓」的聲響。「這是紫銳甲,」寧兒伸手想摸,「唉!」昌晴忙拿開那隻甲蟲,「這玩意兒咬上一口,好疼!!別問我為什麼知道。」說罷,他便把那紫銳甲塞進腰間的小簍里。
寧兒也忙活起來……
忙完了活,昌晴抱起一個大夏瓜,幾刀下去,晶瑩剔透的瓜肉便展現在他們的面前。昌晴隨手拿起一塊最為紅潤,最大的瓜遞給寧兒。他們便你一塊我一塊的吃了起來……
吃罷了瓜,寧兒抱著夏瓜,連並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向昌晴告別……(那把菜刀是寧兒回去順便幫忙捎回去的)
他走在迷濛黃昏下,收攤的集市寂靜的令人窒息。寧兒正要向昌晴家的瓦屋走去,忽的,遠處傳來巨響,「嘭!」寧兒馬上意識到那個方向正是銘往旅館!他一驚,立刻摔下瓜,手握菜刀,火急火燎的狂奔。
瓜摔在地上,碎了一地,鮮紅的汁水染濕土地,大地也有了絲絲血色……
【作者題外話】:夏瓜:大小跟西瓜差不多,表皮整個呈綠色,無籽,結果之後根部會長出一種小芽,將小芽重新種植,可重新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