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首戰告捷，蘇染身世

回答他的是姜奕碩大的拳頭，凌天快速出拳，迎上姜奕的拳頭，兩拳相碰，姜奕借力，往後跳兩步，化解力道。

「不過如此。」凌天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

「既然你選擇站在凌家的對立面，就要做好即將身死道消的準備。」

凌天後撤半步，蓄力欺身，雙拳分別流轉著三條水火交替的真氣，準備給予姜奕致命一擊，速戰速決，不想耗費太多真氣。

「小心！他覺醒六道水火藍級鴻蒙規則，在凌家年輕一代天賦可排前三。」蘇染虛弱的提醒道。

姜奕雙眼凝重，將真氣運轉到拳頭，真氣屬性內斂，在丹田內快速變幻，丹田顫抖，真氣不斷地湧出，彙集到拳頭。準備一拳定勝負。

「渾元形意拳！」姜奕大吼道，這是他跟馬師傅學的絕學。

「砰！」一聲巨響，煙塵四起。

姜奕從煙霧中倒飛而出，嘴角有點點血跡。

「終於還是沒有奇迹么？」蘇染看見這一幕，苦澀道。

「好想去陪師父、師姐弟們啊，可這天大的仇還未報啊。」她緩緩閉眼，似乎狠心下了一個決定。

「嗬~吐！」姜奕擦了擦嘴角。向戰鬥中心走去。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姜奕望著坑裡氣息萎靡的凌天，抬手準備廢掉他的丹田。

「不！不要！你廢了我了，迎接你的將是凌家無休止的追殺，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凌天低沉的嘶吼道。

姜奕完全不理他的威脅，緩緩地調動為數不多的真氣。

「求求你放過我吧，之前的誤會一筆勾銷，我再給你一萬枚極品靈石當作賠償」凌天見姜奕不受威脅，哀求道。

「哼，我與凌家的人勢不兩立！」

「啪！」一拳重重地砸在凌天腹部，丹田應聲而碎。

「啊！我要殺了你！」無能狂怒的聲音響徹山谷。

姜奕再次抬手，準備結束這位哀嚎的小少爺的生命。

「豎子！爾敢！」聞聲而來是凌家一個築基期修士，並在四裡外的空中打出一道水劍，直奔姜奕而來。

「不好！是築基期。」姜奕連忙收手就跑。

到河邊，看見在那裡閉眼默默流淚的蘇染，精神有些崩潰。

「哎，女人就是麻煩。」姜奕咬咬牙，沒有絲毫的猶豫，拉起蘇染，跳入了河中！。

「哼！想逃！」一道水劍再次飛來。

姜奕虛弱地運轉真氣抵擋，水劍毫無阻礙地洞穿了姜奕的右胸，疼得暈死過去，手死死拉著蘇染向河底沉去。

凌柯來到河面，正準備將兩人撈起來，忽然水流攪動，水底出現一個巨大黑影。

「不好！是成年的鯤鯨。」凌柯慌忙閃到岸邊。

只見鯤鯨張開大口，將兩人吞了進去。

凌柯身後陸續趕來人手，將重傷昏迷的凌天送回家族救治。

片刻后，凌柯身前空間裂開，走出一道身影。

「見過四長老！」凌柯躬身道，背心已被冷汗浸濕。

凌家大長老望了望深不見底的漨水，屏氣懾息，感應了一番，一無所獲。

「哼！廢物。」

「屬下無能！」凌柯急忙跪倒，靜候發落。

「若是天兒有啥閃失，你們這一脈就去功德塔散功吧。」說完便破空而去。

地上的凌柯，雙拳緊握，后又緩緩地鬆手，起身，拍了一下褲腿，抬頭望向天空，對著手下淡淡道。

「繼續沿著河流，往下游搜尋。」

「是！」

凌柯說完便跟著一眾手忙腳亂的人一起返回家族。

……

鯤鯨腹內，

蘇染看著不省人事的姜奕發愣，還沒有緩過神來。鮮血不斷地從胸口湧出，突然一口鮮血從姜奕的口中噴出，濺在蘇染的臉上。突然而來的鮮血將蘇染的神志拉回了現實。

深吸一口氣，顧不得自己虛弱的狀態，割破自己手腕，將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入姜奕的口中。

鮮血入口即化，化作濃郁的生氣，彙集到胸口劍傷處。

胸口處的血肉以可見的速度結痂，姜奕氣息逐漸平穩。

丹田開始自主吸納靈氣，反哺肉身。

突然，一道金光閃爍，絕處逢生，丹田凝聚出第五條呈現金形態的鴻蒙規則。

「竟然開啟了圓滿的五行規則。」

蘇染眼裡略帶驚訝，單獨的五行規則談不上尋常，但也四處可見。

而能湊齊五行，形成圓滿的五行循環，實屬罕見。

蘇染雖然死裡逃生，卻未見任何喜色，先天的生命道體，並沒有給她帶來生機勃勃的人生，反而害得身邊人慘遭毒手，甚至牽連一個個好心的陌生人。

毫無疑問，姜奕成為了目前最新的一個。

生命道體，生命力強大，對生命相關的道則具有極致的親和力，是天生的療傷與練丹大師，卻戰鬥力拉跨。

蘇染想到靠自己復仇遙遙無期，又快陷入網抑雲狀態。

這時，

姜奕眉角微微收縮，徐徐醒來。

「你醒啦？」

「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

「莫緊張。」

「咱們沉河后，被鯤鯨前輩吞入了肚子里。」

「……」好熟悉的對話，姜奕內心想到。

「咱們？」

「你是那個什麼蘇染？」姜奕長大了嘴巴。

現在的蘇染，褪去一身的凌亂感，神態雖略帶憂鬱，但渾身充滿少女生生勃勃的青春靚麗。

這讓業餘詩詞愛好者的姜奕想起了洛神賦中形容宓妃的一段話。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鮮麗如綠波間綻開的新荷。

「不好意思，穿上其它衣服，一時沒有認出來。」姜奕乾笑道。

空氣中彌散著尷尬。

「你是哪裡人啊，我怎麼看你眼熟。」姜奕找補話題道。

蘇染張了張嘴，低頭並不想說話。

「你是不是在單狐山谷最外面的那個村子住過？」見蘇染表情不對趕緊換話題。

一聲長長的嘆息在鯨腹內回蕩。

「我是單狐山最外圍北邊小村莊的孤兒。」

「三歲時，村子遭遇蛇妖襲擊，幸得仙狐宗路過，宗主見我孤憐，問我是否願意隨她上山。」

「六歲時，覺醒了先天的三生道體，師父和師兄弟們高興極了。」

「師父不惜耗費多年的人情，去姬家求得一個神靈村外圍的名額。」

「宗門離神靈村不遠，師父他們經常陪伴我。」

「那是我最快樂的十年。」

嘆息再次回蕩，蘇染略顯痛苦。

「去年，不負師父期望，一年連破七個小境界，達到引氣七重，分別凝聚出紅、橙、黃三道生命向的鴻蒙規則，四道橙級治癒系鴻蒙規則。」

「我寧願不要這天賦。」

「今年，凌家大少爺凌霸來看望他的小弟凌天，命運就此改變。」

「見我第一天，就對我說什麼一見鍾情這類的鬼話。」

「天天死纏爛打。」

「就怪我，怎麼就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被拒絕後，惱羞成怒，威脅師父，將我嫁予他為妾。」

「師父這輩子，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離譜的要求。」

「當天，全宗三千多口人，困於凌家二長老提前布下的飛絕陣。」

「全體散功死於凌家功德塔下。」

「第二天，將我囚禁，以全宗的命威脅我，讓我昨天與他完婚。」

「婚禮當天，姬家三長老從外回來看望師父，得知了真相。」

「姬爺爺脾氣火爆，直接與凌家爆發衝突。」

「將我從村裡救了出來，並告知了真相。」

「他一人獨自攔下凌家一眾人，為我爭取逃跑時間。」

「我看得出來，姬爺爺不是凌家二長老的對手。」

「也不知姬爺爺現在是生是死。」

說著，蘇染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一旁的姜奕不知所措，漸漸明白了王叔這兩天莫名其妙的話。

姜奕前世雖安慰過失戀的前女友，

此時此刻，這種場面，不知所可。

「至少我們現在還活著，還有機會復仇，哪怕這機會，渺小如滄海一粟。」

「亦要去搏。」

「修行本是逆天而行，人生應是逆命而上。」

思考半天的姜奕，說得鏗鏘有力。

蘇染，抬頭，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薄唇緊抿。

「振作起來！」

姜奕起身，重重拍在蘇染的肩上。

望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姜奕感覺自己嚴肅的模樣，馬上就要破防。

急忙轉身，高深地打坐起來。

「謝謝你。」溫軟的嗓音輕觸耳朵。

……

一炷香后，

兩人氣息臻至巔峰，蘇染隱隱有破境之勢。

鯨腹翻湧，

鯤鯨將二人吐了出來。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鯤鯨口吐人言。

「我曾偶得一瓶易氣丹，可改變容貌和修為，非生死境高階大能，無法識破。」

「僅剩兩枚，今天贈予兩位。」

「你我因果已了，後會無期。」

咚～

一個甩尾，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