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腥辣殺人案四

回去的時候？

李尋與陳欣對視一眼，接著問道：「你們晚上是出去散步了嗎？」

「不……不是，我們晚飯吃的早，傍晚5點半就吃過了。」

王德行有些尷尬道：「然後孩他媽就跟她說，分就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然後我們就出去打牌了。」

「打牌？你們女兒正鬧分手，你們還有心思打牌？」陳欣哼了一聲，語氣中有些嘲諷。

「這......這我們也知道做的有些不對，但我們真不知道這個感情，在芳芳心裡有那麼重的分量啊。」王德行懊悔說道。

「你們打牌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又是什麼時候到家的？」

「結束的話，是晚上十一點半吧，到家的時候好像快十二點了。」王德行回憶道。

從五點半到晚上十一點半，這中間有六個小時的空白期，對王芳來說，足夠她出去吃頓飯順便啪啪一次了。

李尋心中大概有了推斷。

也梁，王芳對這段感情看得根本不重，又或梁，王芳在張斌身上有什麼難以放棄的東西，所以才會這麼『傷心』。

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將王芳致死的呢？

「那你女兒這兩天狀態怎麼樣？」李尋問道。

「狀態？狀態特別不好，就是很萎靡，昏昏沉沉的。」

王德行想了想說道：「從吵架之後她就一直待在屋裡，昨天早上我們去上班的時候喊她起床她就很煩，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喊她也不答應，當時還以為她依舊在傷心，所以就沒敢打擾她。」

「你們的女兒一天兩夜都在床上躺著，米水未進，你們就沒到她旁邊看看？」

陳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天下哪有這樣的父母啊，這也太不關心他們女兒了吧？

「我們……我們也沒想到她是身體出問題了啊，還以為是情緒不對勁，我們怎麼就這麼糊塗啊……」

王德行捂著老臉，聲淚俱下道。

「然後呢？你們今天是怎麼發現王芳不對勁的？」李尋問道。

「我們是早起上班之後，我哥家的孩子月月打電話給我們說，叫我家門怎麼也叫不開，而且打芳芳的電話都沒人接，她知道芳芳鬧分手的事，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

王德行回憶道：「我和孩他媽聽了這話，覺得王月說的有道理，然後趕緊回家，就發現芳芳快不行了。」

聽著王德行的敘述，李尋不斷思索著，按死者父母的話說，王芳是從前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時候就開始有些不對勁。

假設，王芳在前天晚上就中了毒，那麼中的應該不是太過劇烈的毒。

要知道中毒的人在毒發的時候一般是非常痛苦的，尤其是稍慢性點的毒藥，帶來的感覺更像是在忍受無盡的折磨，很少有人能忍受下去。

那麼，若是王芳被人下毒，這一天兩夜的時間她又是怎麼忍下來的，為什麼不呼救？

若是王芳自己服的毒，她為什麼又要選擇這樣的毒性慢、痛苦大的毒藥，難道她是自虐狂？

李尋微微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後，畢竟這只是他的一番假設，而且都是從死者的父母口裡說出來的，太過片面。

「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王月的電話的？又是什麼時候趕到家裡的？」

「早上8點多的時候接到月月打來的電話，將近9點的時候趕到家的，具體時間記不清了，當時哪有時間看鐘。」王德行回想道。

「你們這兩天有什麼特殊的發現嗎？」李尋問道。

王德行想了下，搖頭道：「沒有，這兩天沒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行吧。」

李尋覺得也沒什麼要問的了，將筆記本遞給王德行，讓他在前後頁記錄內容上都按了手印，並在最後簽了字。

王德行失魂落魄地問道：「警察小同志，你們也檢查了，我家芳芳到底是因為什麼啊，她才260歲啊……」

「稍等一下，等醫院檢驗科的人把檢驗結果送過來。」李尋說道。

「什麼？你還找醫院科里的人檢驗了？」

聽了李尋這話，旁邊坐著的梁春蘭刷地一下又跳了起來，指著李尋大叫道：「你要醫院檢驗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跟檢驗科合起伙來準備收我們多少錢？你這個臭警察，年紀輕輕就會坑老百姓錢你，我一定要投訴你！」

李尋眉頭一挑，眼中閃出一片寒光，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咬著牙冷冰冰道：「誰說要收你錢了？」

「嗯？你找醫院人不就是要坑我們錢嗎，現在給活人治病就得大把花錢，給死人查病不還得可了天的要啊！」梁春蘭蠻橫說道。

李尋按耐住火氣，如果不是看在梁春蘭是死者母親的份上，他根本就不會搭理這樣的人：「檢驗科是義務為我們警察服務，不收費用。」

「真的不花錢？」梁春蘭懷疑說道。

陳欣在旁邊也看不下去了，譏諷道：「你女兒還在門後面躺著呢，你現在的心思居然還放在錢上面？我都想替王芳問你們一句，她到底還是不是你們的女兒！」

梁春蘭沒理了，硬著脖子坐了下去，嘴裡還嘟囔著：「我閨女……我閨女才不會說我呢！」

李尋一陣無語，哪有這樣的父母啊？人都死了還在糾結錢的事。

「警察小哥哥，檢驗結果出來了。」

氣氛正僵著，檢驗科的一名實習小姑娘跑了過來，雙手將紙張遞給李尋，一對大眼還不時偷瞄李尋一眼。

李尋結果檢驗報告，看了兩眼，對面前的實習醫生道：「謝謝了，你回去忙吧。」

「啊？不是……警察哥哥，這個你能看的懂嗎？要不要我幫你解釋一下？」

女醫生沒想到李尋會讓她走，連忙找了個理由，心裡卻在盤算著，該怎麼問一下面前帥哥的信息，順便要下聯繫方式。

「不需要了，這有法醫，她能看懂。」李尋將紙張遞給了陳欣。

接過報告，陳欣得意地沖那小姑娘眨了眨眼，頗有些炫耀的意味。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女醫生愣了下，無奈地說道，她努力地保持著臉上的微笑，轉身的時候還和陳欣對視了幾下，看眼神兩人都恨不得把彼此打進旁邊的太平間里去。

李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默默地打了個標籤：女人都好可怕。

「咦？李尋你看！」陳欣拉了下李尋的衣服，指著報告上的一行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