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跟著她

「好。」

解玹佯裝考慮后答應了。

「戴上。」

凌瑕將手中的新買的光腦扔給他，他順勢接住。

治療他雙手的碎骨時，她看見了他手腕上沒有光腦隱藏的痕迹。

「錄入你的信息。」

光腦這玩意，用處大著。

大概與遠古時代的手機相似，但是功能又不止於此。

手機那玩意，早就是被淘汰的老古董了。

光腦又是身份的象徵，相當於合法公民的銘牌，出入任何地方，都需要掃描光腦中的身份信息，報備給瓦達爾系統中樞，隨時處於瓦達爾的監視之下，美其名曰，『預防人身安全遭受威脅』。

沒有光腦的人相當於黑戶，是要被抓起來詢問各項事宜的。

關不關聯瓦達爾，都取決於公民的意願，只是沒有光腦，一定會很麻煩。

不過在獨立星，光腦的作用倒是不大。

誰知道查戶口這玩意兒是怎麼在這種時代延續至今的，獨立星的人也是一群冥頑不化的傢伙，以自己的方式抵抗著任何新時代的物品。

解玹垂眸，握著它，沒動。

「不會？我……」

凌瑕筆直地站著，感到手腕有點熱，又止住了想教他的話頭。

她最終瞥了他一眼，伸手按了一下急救鈴。

鈴聲剛落，門被打開。

一位面容清秀的醫生徑直走來，忽略她脖子上有金屬光澤的按鈕，倒像是真人。

她身後跟著一批穿著手術服的醫生，約莫十來人。

她冷靜地吩咐：「快！將407號病人轉入急救室！」又詢問凌瑕，「請告知病人現在的具體情況。」

凌瑕：「……」

忘了，那玩意不能隨便按。

凌瑕假裝自己不尷尬，敲了敲隱藏在手腕上的光腦，發出幾道屏感電磁波，在解玹的注視下光明正大地更改了僵住的醫生們的程序。

她朝著領頭的醫生點了點頭。

那醫生像是懂得她的意圖，屏退了其餘的人，只留下兩個護士，然後她走到病床前，開啟了剛被植入的教學模式。

凌瑕看了兩眼，走出病房，抬起手。

有金屬光澤的光腦憑空出現在她手腕上。

下一刻，投射出了一位身著特殊軍裝的男人。

凌瑕：「……宮微。」

「元帥，幸好你的通訊電碼還沒有改。」宮微苦笑一聲：「就在剛才，拉米爾星球的防禦系統發出警報，域外海盜正在破防。」

凌瑕點點頭，表示明白，又有些疑惑：「還出了什麼事嗎？」

宮微不像是這麼大點事都要彙報的人。

「你不知道，」宮微皺眉，表情凝重：「你不在的那段時間，總主下達了命令，獨立星建設『自然經濟』，這些年得不到赫拉星球的物資增援，加上邊境海盜猖獗，防禦系統的能源入不敷出，反導系統約等於擺設，如果海盜破防，不堪設想。」

「元帥，往事暫且不提，您能否出面，指導一下我那幫不成器的軍屬？」他懇求道。

凌瑕對他其實也沒什麼意見，偶然碰見是她的敵意也只是因為被更改生命體征的後遺症，眼下……

她回頭透過門縫看了看因為一時衝動而「領養」的人，不禁嘆了口氣。

解玹垂著腦袋，搗鼓手上的光腦，頭上翹起了一根呆毛，顯得格外乖巧。

「……好。」

「要工資的……先給我準備一套房子吧，到時候還你星幣。」她補充了一句，既然要養人，那不能窮養吧？解玹可是個女孩。

「哈哈哈，跟我客氣什麼！就怕你不要。」

通話結束后，凌瑕又用光腦發了一則消息給那蘭，大體是說在宮微那裡等他。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醫生和護士僵了一下，齊齊退出去了。

解玹抬起頭，笑問：「可以走了嗎？」

「嗯，」

凌瑕看了看時間，「在此之前，作為你的監護人……你們獨立星是這樣叫的吧？我有權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嗎？」

解玹抖了抖，死死地咬著唇，像是想起了經歷過的可怕事情，雙眼一瞬盈滿了淚水。

「不願說便不說了，」凌瑕思考了下，說不定提起人家的傷心事了，她牽起他的手仔細看了看：「光腦怎麼不戴起來？」

「不習慣。」他掙扎了下，凌瑕放開手：「走吧。」

出了醫院，宮微的人早就候著了，是守衛隊隊長奈祁，他現在看見凌瑕還是有些發憷，閉嘴一句話不說任勞任怨地開車帶他們去解玹的學校：卡其斯蒂貴族學院。

入校不困難，唯一硬性條件是有錢，學生的水平參差不齊，老師亦然。

一路上跟解玹有一塔沒一搭地聊著，凌瑕粗略地獲得了些信息，解玹，十五，父母雙亡但是繼承了不菲的遺產，成績很好名列前茅，但是似乎是許多人的霸凌對象。

身高一米六還長得清秀……小矮子確實容易惹人欺負。

正出神呢，奈祁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長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