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白綾繞頸,窒息如同潮水滅頂。
姚青綬閉上了眼睛。
這一生活得夠精彩了,也太累了……只願……只願下輩子能過上平靜的日子吧。
在她即將失去意識前,卻感覺似乎有人闖進房來。
那人跌跌撞撞,衝到了她的身邊。
沒了白綾的束縛,姚青綬喘過氣來,就見聞於逢手足無措地抱著自己,慌亂地喊著「來人」、喊著「大夫」,滿臉都是……眼淚?
姚青綬伸手用力去推他,卻發現他鐵塔一般,根本推不動。
「放開!」
聞於逢一愣,眼睛紅彤彤、濕漉漉的,無措地看著她。
「青青,你沒事了嗎?」
姚青綬被他的稱呼驚到了,閉了閉眼,道:「還請陛下放開我。」
「不放。」聞於逢反而收緊了手臂,將她更深地摟進自己的懷抱中,「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
姚青綬深吸一口氣,壓抑下想扇他耳光的衝動。
「陛下嫌辱我還不夠嗎?我乃前朝皇后,陛下哪怕身份貴重,也得予我最起碼的尊重吧。」
聞於逢咬牙切齒:「前朝皇后。」
聞於逢用力咬唇,將唇咬得發白、咬得幾乎要流出血來。
他本來應該在龍床上,和親親老婆一起睡覺,但他一睜眼卻發現自己站在皇宮門口,身後的將領正跪著聽他吩咐。
聞於逢一轉身,恰好看到宋良。
宋良?他不是早就被自己處理了嗎?
聞於逢心下一動,問道:「皇后在哪裡?」
將領們面面相覷,不敢尚自答話,魏鳴試探問道:「陛下是問前朝的姚皇后嗎?」
前朝……姚皇后?
所以他又回到了前世了嗎?
「嗯,朕問的就是她,她現在在哪裡?」聞於逢心中有無限的恐慌,上輩子,在他登基典禮前一天,姚青綬自盡了。
魏鳴道:「陛下是想追問末帝的下落嗎?屬下已經派人天天去問了,她還是什麼都不說。明天就是登基典禮了,陛下今日還是暫且放下這件事吧。」
明天是登基典禮?
聞於逢只覺得天旋地轉,拋下所有人就朝姚青綬所居的府邸跑。
幸好,幸好,來得及。
他摟著姚青綬的動作更加用力了:「你不記得了嗎?」
姚青綬被他摟得生疼,蹙起了眉:「陛下要我記得什麼?」
聞於逢那顆剛剛落回胸腔里的心,又變得沒了著落,直直地向下墜,墜入沒有底的深淵。
「請陛下放開我。」姚青綬提高了聲音。
「不放!」聞於逢幾乎要將牙咬碎,手臂更用力了,「我死都不會放開你!」
姚青綬被他摟得喘不過氣來,「嘶」了一聲,不禁喊「疼」。
聞於逢立刻鬆了手:「對不起,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這是我的閨房,陛下不宜久留,還請您立刻離開。」
聞於逢堅決搖頭:「我不走,我走了你又自盡怎麼辦?」
姚青綬頭疼,道:「陛下如果想從我這裡得知末帝的下落,大可不必如此作態,我已然告訴了您的下屬,我絕不會說的。」
末帝?
聞於逢簡直要吐血,這是前世,姚青綬可是愛慘了那個眼瞎心盲的狗男人!
可他又能怎麼樣?那個狗男人是渣滓,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在那麼多人面前折辱姚青綬,還命人日日來滋擾她……
聞於逢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蛋,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臉上。
「我混蛋,你要我怎麼樣都行,但是,你別死,我求你了。」聞於逢低聲下氣。
姚青綬敷衍地答應了:「現在,請您離開。」
「你不真誠。」
姚青綬已經受不了他的胡攪蠻纏了,他不走,她乾脆就自己走。
跨過門檻時,她看見聞於逢還在原地,像是被拋棄的小貓小狗。
有的人乍貴乍富後會陷入一種奇妙的境地,去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瘋了。
姚青綬覺得,聞於逢就是瘋了,否則沒有辦法解釋自己一個前朝餘孽為什麼享受到了如此的禮遇。
「不合適。」姚青綬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拒絕在登基儀式上為聞於逢加冕。
「有什麼不合適的?下輩子,登基儀式就是你坐在皇位上受百官朝拜的……」
又來了。
聞於逢瘋了的癥狀還挺獨特。他似乎自己想象出一個屬於下輩子的人生,在那個時空里,他和自己是……戀人。
姚青綬不得不委婉道:「陛下近日操勞,可有找太醫診脈?」
治病去吧!
聞於逢一愣,感動道:「你在關心我?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姚青綬耐心道:「陛下所言,我都清楚了。陛下有個戀人,陛下覺得那是下輩子的我……」
「就是你。」
姚青綬臉上的微笑再也掛不住了,但還是溫聲道:「神鬼之事,如何作數?下輩子?陛下只當是場夢吧。」
聞於逢不說話了。
姚青綬眼見著他坐在自己身旁,明明明天他就將成為天下共主,可是現在卻表現得如同喪家犬一般。
一個想法浮現在姚青綬腦海中,如果聞於逢一直這麼瘋下去,自己是否可以……利用他?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陛下空口說的這些,不就是場幻夢嗎?」姚青綬悠悠道。
聞於逢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話道:「不記得沒關係,我可以說給你聽。」
姚青綬看著他的眼睛,遲疑地點點頭,聞於逢心花怒放:「那你搬進皇宮來住吧!」
這裡曾經是姚青綬殞命的地方,聞於逢不願意也不敢讓她繼續住在這裡。
「好。」姚青綬一口答應,但又怕這個反賊對自己不軌,補充道,「我雖答應陛下,但我畢竟是他人之妻,心中亦只有我夫君一人,還請陛下以禮相待,莫要再如今日。」
聞於逢聞言氣得要吐血,但也只能咬牙說「好」。
他爹的,找到末帝以後,立刻弄死!
接下來的日子裡,所有人都見證了聞於逢變了。
好消息是,他不再是暴君了,比從前溫和太多了,也不會動不動就殺人了。
壞消息是,他變成昏君了,沉迷前朝皇后的美色到了任其予取予求的地步。
姚青綬看著每天流水一般進了自己寢宮珍寶,心中也有些惶恐。
「這是什麼?」姚青綬看見小太監搬進一塊石頭,非玉非石,還怪好看的。
小太監道:「這是燕北產的奇石,陛下讓放在您的書房,讓您常常看看。」
姚青綬生出的興趣瞬間沒了,想必這又是聞於逢和「她」的什麼回憶。聞於逢老愛搞這些東西,上次還指著一把先帝的弓說他曾經得了這弓送給了自己。
「青青不喜歡嗎?」聞於逢一進門就見她興緻缺缺的樣子。
姚青綬換了副笑臉,道:「喜歡,就是覺得它長得好奇怪。」
「是挺奇怪的。」聞於逢打量了眼那石頭,轉身從太監手中接過一隻兔子放在姚青綬懷中,「那這個你喜歡嗎?」
軟乎乎、毛茸茸的兔子一躍到姚青綬懷裡,就縮成了一小團,姚青綬心都要化了,忍不住想去摸摸它。
聞於逢見她果然喜歡,笑道:「我就知道,你從前也喜歡我送你兔子。」
此言一出,姚青綬心中原有十分的喜歡如今也只剩三分了,她淡淡道:「我原本不太喜歡這些小寵的,是我夫君喜歡。」
話說出口,姚青綬就後悔了,如今聞於逢擺明了見色起意對她有什麼想法,自己從前提末帝,雖然有自保甚至是挑起對方好勝心的考量,但現在這種時機,無疑會激怒對方。
可她就是忍不住,這些天,似乎她的情緒太容易被聞於逢所左右了。
幸好聞於逢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借口處理奏摺匆匆走了。
他走後不久,一個年輕將軍直闖了進來,姚青綬認得他,魏鳴。
魏鳴二話不說,拔出劍來,一劍將木桌斬成兩半。
「這位前朝皇后,我聽聞你出身名門,難道就不知道『好女不嫁二夫』嗎?你丈夫現在還在四處流亡,你就來勾引我們陛下,這不合適吧?」
挽月見他說的難聽,就要上前訓斥,反正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現在那個皇帝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給她們主子,她們還能受一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人的閑氣嗎?
姚青綬卻一把拉住她。
魏鳴對她的敵意太重,偏偏又似乎沒什麼腦子。自己是用擅闖後宮治他的罪?還是乾脆狠狠心,在聞於逢面前演一出唱作俱佳的戲,直接幹掉這個人?
但最終,姚青綬只是道:「我不過一個女子,能自保已然不易,至於其他又如何能做得了主呢?」
魏鳴橫劍,劍刃貼在了她的頸邊:「你有多大本事我清楚得很,希望你好自為之!」
語畢,魏鳴轉身就大步離開。
「娘娘,奴婢這就去告訴皇帝陛下!」挽月見他這麼輕鬆就走了,氣得直跺腳。
「不必了。」姚青綬對眾人道,「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今天的事情終究沒有瞞住,不知道是聞於逢不夠信任她故而在她宮中安插了眼線,還是魏鳴自己說漏了嘴,總之,聞於逢知道了,然後魏鳴就被派去燕北養馬了。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聞於逢的表情很難看。
姚青綬低眉順眼道:「只是小事,何必讓陛下憂心。」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回擊?你完全可以做到,何必受那個臭小子的氣呢?」
姚青綬不說話了,她可以做到,但是她不敢賭。一切手段,最後裁決的標準不過是「聖心」二字罷了。
魏鳴為聞於逢出生入死,而自己呢?不管是聞於逢瘋了想象出一個幻影,還是確有這樣一個人,自己都只是聞於逢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一個替身。
她才不相信聞於逢真的會被美色迷得什麼也不顧了,那種人是不可能從她手中贏得這江山的。
所以,她如何敢將自己和魏鳴放在聞於逢心中的那架天平上去做較量?
「青青,你從前不是這樣的。」聞於逢表情有些複雜。
姚青綬卻感受到了入宮以來難得的暢快,聞於逢終於分清自己和他心上人的區別了嗎?
「我從來都是如此,是陛下的心上人能有人依靠,故而行事有恃無恐罷了。」
「陛下要我回擊?我不過是深宮中一隻陛下養的雀兒,我如何回擊一個功勛卓著的功臣?」姚青綬難以壓制自己的情緒,反正聞於逢已經認清了現實,自己又何必演戲,「陛下要我反擊,那給我權力,陛下不是說您的龍椅甚至是與那個人共享的嗎?」
聞於逢看著她,有些悲哀:「青青,你真的想起來了?你真的愛我嗎?我願意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知道嗎?沒有你,我絕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姚青綬嗤笑道:「陛下打得好算盤啊,終要我完全落在您手裡,任您擺布,才能虛情假意地給我一些放縱,還美其名曰『愛』嗎?」
「哦,我想起來了,陛下不是向來好算計嗎?您說過呀,您曾經想過替她去死。呵,那是真心的嗎?不過是你知道,當時情勢所逼,她只有那一條路可以選罷了。」
「你真的愛她?她是又真的愛你嗎?兩相利用罷了,說什麼愛呢?」
姚青綬恨不得用最惡毒的言語去打碎面前人一廂情願的幻夢,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更不想作為誰的影子去活。
「青……你真的覺得『她』不愛我嗎?」聞於逢語氣冷靜得可怕。
「是,這有什麼需要疑問的嗎?」姚青綬用著近乎嘲笑的態度。
聞於逢看著她,眼睛里如有風暴在涌動,可他最終什麼也沒做。
「那麼,你不願意留著我身邊,對嗎?」
「對。」
聞於逢露出個像哭一樣的笑,道:「好。姚小姐,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了,只要你好好活著。」
聞於逢說完便離開了。
聞於逢自那日之後就再不見了蹤影,倒是幾日後,有幾個人說奉命來護送她離開。
「主子想去哪裡?」
姚青綬想了想:「往南走吧。」
一駕馬車出了京城,直奔南方而去。
姚青綬在裡面找到了足夠她錦衣玉食一輩子的銀票,她所不知道的是,負責護送她的大內高手甚至獲得了聖旨,無論她去哪裡,權同欽差。
馬車離開京城沒多久,就被迫停下了。
護衛說前面滑坡了,有人正在清,需要等一等。
「我們折返吧。」姚青綬道。
許多刺殺都會用這種手段堵住路,她的仇家數量屬實有些多,不得不防。
「是。」護衛得了命令,立即掉轉馬頭。
就在此時,山坡上衝下近百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護送小姐突圍!」幾個騎馬的護衛高喊著拔出了武器。
然而敵我雙方人數差距實在太大,一盞茶的功夫,幾個護衛就非死即傷。包圍圈逐漸縮小,他們被逼入了絕境。
突然,一人一騎闖進包圍圈中,正是聞於逢,他揮舞著長刀,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他縱馬到了姚青綬身邊,向她伸手:「把手給我!」
姚青綬沒有猶豫,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被他拉上了馬。
聞於逢很快殺出一條血路,就要離開。此時,卻有羽箭從山上往下射。
聞於逢緊緊將她摟進懷裡,以自己的身軀為她擋住羽箭的襲擊。
「住手!讓末帝出來見我!我死了他就永遠都找不到林隱霜了!」姚青綬高聲道。
箭雨果然停了。
除了早就逃走了的末帝,誰還能既恨毒了她,又不顧聞於逢的性命,還能在離京不遠處組織如此大的襲擊呢?
是的,末帝是自己逃走的,姚青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她之所以不說出真相,是為了有籌碼和新朝皇帝周旋,可沒想到,這位新皇帝似乎對她本人的興趣要更大億點。
山坡上走下個人來,姚青綬一眼認出了,正是消失已久的末帝。
「毒婦,沒想到你淪落至此還能有手下甘願為你去死。」
說來可笑,末帝並沒有見過聞於逢,一點了解也無,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生死對手。
姚青綬道:「陛下不也能召集如此之多的忠心手下嗎?無須多言了,陛下只要放我們離開,我就告訴您,我將林淑妃送去了哪裡。」
「你以為朕還會信你嗎?你嫉妒她嫉妒得發了瘋,你豈能留她性命。」末帝冷笑道,「把他們都綁起來!」
「陛下素知我是個冷心冷情的人,我也告訴過陛下,我一切不過做戲,實則根本沒有對您有過一絲情誼,我何必髒了手去殺林淑妃。」姚青綬冷笑道,「陛下可以不信我,我卻信陛下還講信義。您現在先放了我這個屬下,我跟您離開,等找到了林淑妃您再放了我,怎麼樣?」
「要走一起走!」聞於逢道。
「你先離開,帶人來救我。」姚青綬低聲道。
末帝卻已然迫不及待了,命令道:「把他們都活捉了!」
刺客們立刻動手。
聞於逢終歸只有一人,而他還不得不分神保護懷中人,很快就不敵了。他們所乘的馬被絆馬索套住,四方用力一拉,馬轟然倒地。
聞於逢一驚,抱住姚青綬跳下馬來。
刺客們一擁而上。聞於逢揮舞著長刀,與眾人廝殺起來。
姚青綬朝末帝道:「陛下,我投降,我現在就說!」
「住手!」末帝喊停了刺客。
姚青綬卻趁這個空擋撲向了末帝,抱著他打了個滾,拔下發簪抵在他的脖頸。
「馬上放我的人離開!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敢!」
「你以為我會怕死嗎!放他離開!馬上!」
刺客們投鼠忌器,都全神戒備著姚青綬,怕她當真殺死了末帝。聞於逢當機立斷,殺了牽制住他的人,搶了馬,奔向姚青綬。
他雙腿用力夾住馬腹,一矮身,把姚青綬抱上馬來。他又一手提著末帝,像是擋箭牌一般擋在二人身邊。
那馬載了三人腿一折差點摔倒,但在聞於逢的驅馳下還是玩了命地狂奔。
眼見到了京畿,刺客們不敢再前行,聞於逢才手一松將末帝扔下馬去。
聞於逢抱著姚青綬,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還要說,你不愛我嗎?」
「是『她』不愛你。」姚青綬道。
聞於逢聽出了些酸味來,越發地開心,湊到她臉頰邊就想吻她。
姚青綬見他一臉的塵土與血水,嫌棄地推開了。
聞於逢委屈地癟嘴,道:「怎麼了?」
姚青綬瞧著他那副模樣,像是什麼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嫌棄道:「你長得也太凶了。」
聞於逢剛想自誇幾句,說自己也是相貌堂堂一等一的英俊,卻天旋地轉,猛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姚青綬正好好地躺在他身邊。
他舒了口氣,長臂一撈,將一旁的人摟進懷中。
姚青綬迷迷糊糊間,發現枕邊這人正撒嬌似的在她耳邊輕輕蹭著。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聞於逢的臉頰,問道:「怎麼了?」
聞於逢聽見她的聲音,終於安了心,咕噥道:「我做了夢個,我夢見……」
「嗯?」
聞於逢萬分委屈:「我夢見你說我長得凶,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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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寫小說就完全是我能力之外的嘗試。
這本小說,原本我寫了三章過簽就跑路了。後來因為小天使們收藏評論給營養液給投雷,所以我又回來了。
我萬分地感謝和惶恐。
總想著要對得起大家花在這本小說上的時間,所以我寫的時候有在努力看寫作的書和課程。因為一堂公開課,我認識了一位人超級nice、研究storytelling的教授,本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心理,我向教授發了e-mail,詢問關於人設、節奏、講述視角乃至於講故事的動機、意義等等。收到回信和推薦書單之後,我發現,寫小說,果然是我能力外的事情啊:D
怎麼辦呢?只能好好學習呀!在這本書中後期,我有做相關理論的實踐嘗試,我並不知道有沒有makesense,但是我在儘力為大家帶來美好體驗。
「Storytellingisnotjustaboutreflegonthepast,Itisalsoaboutuandingourpresentdilemmasandchallenges,challenginginjustice,andenvisioningourdesiredfuture.」(WilsonMichael,20121)
講故事有它天然的烏托邦主義,寫小說是一場造夢。在這個夏天,感謝大家和我一起做了一場關於奇妙緣分引發的愛情、關於君輕民重、關於以殺止殺的夢,它或許幼稚,但是我相信是場美夢。我會努力,把「造夢」變成我能力之內的事情,至少,要對得起大家的從前的和今後的每一個支持。
最後感謝大家在這個夏天,陪伴菜雞新人完成了她的第一本小說。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