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全場炸裂

「那幾倒是寫啊」

韓凌怒道！

「不著急，這不是有寫完的嗎，最好的詩，當然是最後出場了」

「你......」

「好了九弟，就先讓他猖狂一揮，我看到時候他能寫出什麼詩來，我們還是先看看其他的人的詩吧」

《夢中秋夜》算是起了個不錯好頭，此時陳士梅站了出來，他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洒脫一些。

笑道「白娘陛下娘娘，學生陳士梅為大家帶來一首《秋夜思》」

陳士梅雖然是今科探花，但是還未授予官職，目前在天子駕前只能以學生自稱。

介紹完自己后，陳士梅就開始朗誦自己的詩作。

吟誦完畢，嘴角帶著笑意，一副很自信的樣子！

他自認為他寫的這首詩至少可以評為乙上！

李宗文點了點頭，道「這首詩可圈可點，內容聽起來也有些感覺」

陳士梅更加得意！

「只不過，這首詩的進步空間還很大，可品乙下」

「同意」周雲清點頭說道。

陳士梅卻是傻眼了，居然才得了個乙下，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本想爭辯兩句，但一想到面前兩人在文壇的地位，只得十分不甘心的回到了座位上。

緊跟著又有三人在吟誦了自己的詩作，只不過都都不盡人意，其中一人得了乙下，另外兩人都得了個丙上。

最後則是韓霄和韓凌，兩人一個得了乙中，一個得了乙下，兩人無不得意的挑釁的看向韓立。

對此韓立猶如未見，反倒是韓靈韻有些著急，直到現在韓立依舊沒有動筆寫一個字。

而接下來，之間楊洪走到台前，朗聲道「我的這是首叫做《中秋觀月》，還請陛下娘娘和兩位前輩指正」。

周雲清和李宗文相視一笑，對於「前輩」這樣的稱呼，兩人甚是滿意。

無論是太師又或是太傅，都是官職，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已經不在乎官職，而更在乎在讀書人心中的位置。

「很好，楊洪，開始吟誦你的大作吧，老朽洗耳恭聽」

楊洪微微點頭，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開始了吟誦。

當楊洪剛剛吟誦出第一句，不少人立時精神為之一震！

「這...這寫的也太好了」

「不愧是楊洪，中秋之月簡直被他寫活了」

「中秋豈可無月，中秋佳節的標誌之一便是月亮，能將月色寫的如此清新脫俗，實在是難得，難得啊」

周圍眾人眼中有驚喜，也有羨慕！

就連端景帝和曹貴妃聽得也是連連點頭。

「陛下，這楊洪不愧是壽寧侯的兒子，這首詩以臣妾看來，至少可位列甲等」

「愛妃所言極是，這楊洪果然文采斐然，不可多得啊」

當楊**誦完畢，場上立時響起一陣叫好聲！

兩位評審之一的周雲清，這一次卻是率先開口道「楊洪，你這首詩借情抒情，停韻得當，既得其情也得其境，實屬難得啊，我建議可得甲等下品」

李宗文捋著長須笑道「如此年紀，能將情景融合無間，又不顯得穿鑿，甲等下品實至名歸啊」。

一個世家子弟感嘆道「看來今日詩會的魁首肯定要被楊兄摘得了」。

哪知楊洪卻是笑道「秦小姐，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秦小姐還未出手，我怎敢稱第一」

場上不少女子都激動不一樣，楊洪家世顯赫，相貌堂堂，又才請柬被，是京城中無數官宦子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不過很多人都十分清楚，眼前已經二十七歲的楊洪早已心有所屬，而他的意中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瑤。

此時許多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秦瑤所在的方向，而秦瑤則是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神色從容，似乎這是一個不會有情緒波動的女子。

「秦姐姐的詩自然是最好的」坐在秦瑤身邊一個微胖的大聲說道。

秦瑤此時站起身來，向端景帝等人行了一禮，道「臣女拙作，還請陛下娘娘，和兩位前輩點評」

「臣女所作詩作，名為《滿月》」

「皎皎秋空八月圓，嫦娥端正桂枝鮮」

「平分秋色一輪滿，常伴雲階千里明」

吟誦完畢，周雲清直接不顧禮儀的大聲叫號起來。

「皎皎明月，常伴雲階，人月兩團圓，妙啊，實在是妙啊，秦丫頭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有此詩才當得起」

李太師也頗為激動，單位讚歎道「好啊，不愧是秦相爺的女兒，這一首詩足可以列為甲等中品」

「哎，德清兄，我認為這首詩可列為上品」。

上品，自然是甲等上品！

李文宗眉頭有些微皺，周雲清接著道「秦丫頭年紀輕輕有此造詣，已經超過你我當年了，這個甲等上品難道不應該」。

「不錯，不錯，是老朽飽受了，當列為上品」

此言一出，台下立時響起熱烈的歡呼聲。

「不愧是秦姐姐，這下第一才女之名就更加坐實了」

「秦小姐，果然才貌雙全，我等佩服，佩服」

曹貴妃也笑盈盈的道「陛下，看來今天的中秋詩魁非秦瑤莫屬了」。

端景帝點頭道「不錯，秦京有你這個女兒，半夜也該樂醒了」

「多謝陛下和娘娘誇讚」

此時八皇子突然起身說道「啟稟父皇，母妃，還有一人尚未作詩呢」。

韓霄走到韓立的身邊，揶揄道「七哥，剛剛我們打的還記得吧，我的詩最燃比不上楊兄和秦瑤小姐，但也是乙中，現在該拿出你的詩了吧」

這一刻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韓立，七皇子一直以來都是皇族之恥，憑他也能寫出乙等的詩，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見韓立看著自己不說話！

韓霄更是得意「堂堂七尺男兒，說過的話自然要算數，若是你做不出詩來，只需要你兌現承諾，我也不難為你」。

韓靈韻急的雙眼通紅，她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偏偏要針對韓立。

眾人本以為韓立會就此認輸，哪知神色鎮定，緩緩站起身來。

青衫長絨，配上他出眾的相貌，清冷的氣質，這一瞬間不少人都有種奇特的感覺，這還是之前那個渾渾噩噩的七皇子嗎？

場中不少少女，不由得對韓立心生憐憫。

秦瑤此刻清冷依舊，一雙美眸也在打量著韓立。

「怎麼，你是打算認輸了？」

「認輸？然而並沒有」

「沒有，那就的趕快把你的詩拿出來給大家評鑒一番，要不我向父皇請求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詩歌是個很靈性的東西，想要在一炷香的時間寫出一首超越乙中的詩作，就連她也不行。

但她並未從韓立的臉上看出絲毫的慌張，這位七皇子殿下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在裝腔作勢。

「無需一炷香，我可一揮而就」

一揮而就？

眾人震驚！

此時所有人都認為韓立在吹牛，就連兩位文學泰斗也不由得連連搖頭，讀書人最重要的是謙遜，這七皇子太過桀驁了。

在加上當日朝堂之上，韓立將天下讀書人批評的一無是處，兩位當時雖然不在朝堂，但聽聞此事也氣得病了一場。

「七皇子殿下，莫要逞口舌之爭，作詩若非有真才實學，怎可能一揮而就」

「不錯，作詩沒那麼簡單的，畢竟不等同於那些粗魯言語，可以不假思索的罵出口」

韓立嘴角上揚「老妹，給哥磨墨」。

說話間韓立已經走到了案桌前，提筆在手！

這一刻，韓立顯得格外平靜！

「水調歌頭」

韓立洒然在宣紙上寫下四個大字！

一旁的楊洪看著韓立，眉頭一挑「水調歌頭，這是個什麼名字？」

「就是，這跟中秋壓根就沒有任何關係，簡直是不知所謂」

「七皇子若是能寫出詩詞，保准明天就成為京城最大的新聞」

陳士梅更是一臉的鄙夷，先前他被韓立當眾暴打，可說是顏面掃地，此時恨不得韓立成為眾矢之的，淪為大家的笑柄。

「七哥，若是寫不出來，就不要逞強，聖賢書上有言，達者為師，輸給我也沒什麼，倒不如提前認輸的好」

「就是七哥，你接著寫啊，總不能讓大家在這一直等著你吧」

韓立微微一笑，一邊吟誦，一邊寫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原本等著看笑話的眾人，在聽到前兩句時，瞬間懵了。

尤其是周雲清和李宗文兩人，更是站起身來。

「這...這...」

兩人的眼神越發變得明亮，眼中滿是驚詫之色！

「問青天」

「好一個把酒問青天」

端景帝此時也是一臉意外，韓立這頭兩句便有如此造詣，令人耳目一新。

八皇子見眾人的神情，心知不好，忙道「也不得見有多麼稀奇」。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這一刻，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連端景帝都淡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既驚又喜。

高處不勝寒，好一個高處不勝寒！

端景帝聽到這句，腦子更是嗡的一聲。

他出生於帝王之家，高居至尊之位三十四年，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現在！

這句高處不勝寒，卻是準確的道出了他心中的無奈。

「原來，最懂朕的卻是他」

秦瑤此時已經呆在了那裡，原本水波不驚的神情也在此時破功，雙唇微微有些顫抖，口中默念著韓立吟誦的詩句。

我欲乘風歸去！

這意境，已經到了無以言喻的地步。

韓立給她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越是懂得詩詞的人，越是知道韓立這兩句詩究竟有著多大的震撼。

八皇子懵了，九皇子懵了，陳士梅和楊洪也懵了！

周雲清和李宗文更是已經脫離席位，來到了韓立的案桌前。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這一句也太妙了」

「高處不勝寒，高處不勝寒，太厲害了，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深刻的感悟」

兩人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韓立詞的意境之中，難以自拔！

場上的氛圍韓立一清二楚，但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洒然從容。

這一刻，韓立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獨有的氣質！

秦瑤看的忍不住心中第一次出現異樣的悸動！

她讀過不少名士佳作，也參加過不少文人雅士舉辦的詩會，那些以詩人自居的才子沒有一個能入眼前的林策異樣，讓她生出如此強烈的震撼。

韓立繼續寫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當韓立詠完最後一句，停筆擱置！

全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