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充滿殺氣的軍令
韓立立刻翻身上馬。
「走,回城」
另一邊,扎沐恩怒不可遏,想他堂堂百戰名將,投身軍武以來向來都是攻必取,戰必克,從來都是先鋒,立馬當先,從未有過畏首畏尾,不曾想今日被一毛頭小子一句話堵在這裡一日一夜。
「我必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怒吼一聲,立時爆發出一陣喊殺之聲。
大軍,浩浩蕩蕩奔向京城!
清晨,狼族五千先鋒軍,抵達金墉城外!
韓立等人則是先於半個時辰進入城內,大戰就在頃刻之間!
城內,由於韓立的所作所為,余仲謙破例讓他參與了第二次軍事會議。
會場上,余仲謙神情嚴肅!
「距離我們最近的援兵,來回也需要十天的時間,所以我們務必堅持十天以上,只要能堅持十天我們就贏得了這場勝利」
「現在,大軍就在城外五里的地方,頃刻便至,我再次重申一下作戰軍律」
最後余仲謙再次明確了一些守城任務!
「葛軍必須嚴守城門,如有丟失者,,不問緣由,一律問斬」
韓立倒吸了一口冷氣,文人也是夠狠的,只是還不夠狠。
余仲謙看了一眼所有所思的韓立,問道「燕王殿下,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余仲謙的這一舉動立時引起了眾人的詫異,堂堂兵部尚書居然在詢問韓立,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這個還未滿滿二十的燕王殿下,居然被余仲謙如此重視!
韓立先是拱手,然後道「既然尚書大人詢問了,那小子也就說說自己的看法」。
「燕王殿下,不必過謙,但說無妨」
韓立點頭。
「尚書大人的分兵把守,死戰到底的命令沒有錯,但兵力不應該在城牆之上,而應該在城外」
「什麼?」
在場之人除卻余仲謙,全都爆發出震驚之聲。
「敵軍勢大,我軍高居城牆雖然佔據優勢,但此時我兵少,打的應該更是聲勢之戰,也是毫無退路的生死之戰,如此方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
余仲謙思索著韓立的話,眉頭先是緊皺,慢慢的舒展開來,眼角甚至掛著一絲激動。
「燕王殿下,那這道軍令該如何下達」
韓立環顧了一下眾人,堅定的道!
「第一,凡守城將士,必英勇殺敵,戰端一開,即為決戰之時」
「第二,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立斬」
「第三,臨陣軍不顧將者,立斬」
敢違抗軍令者,格殺勿論!
這是他從古代兵法著作中所學的連坐法,這等軍令除背水一戰者,絕不會輕易下達!
聽到這殺氣騰騰的軍令,眾人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年紀輕輕的燕王殿下!
就在半個多月以前,這個年輕人還是京城人口中不學無術,低能弱智的傻皇子,然而今天卻是連眾多飽學之士,聰明之人也看不透的一個人。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之中,韓立說出了最後一道軍令。
他手指著飛羽衛指揮使紀綱!
「大軍開戰之時,眾將率軍出城之後,立即關閉九門,有敢擅自開門放入城者,立斬」
聽到這個命令,連久經沙場的岳青、顧大興、劉鎮、湯高潔等久經沙場的武將也不得不眼皮打顫。
他們震驚了!
這道命令一下,就意味著但凡出撐著,只能死戰退敵方有生路,如不能取勝必死無疑。
他們不敢想象這居然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年輕人下達的。
然而余仲謙卻不顧形象的大叫一聲,好,這道命令實在是太好了。
「開戰即決戰,置之死地而後生,敵不退,我亦不退」
「眾將聽令,燕王殿下所說即為我之軍令,膽敢不從者,格殺勿論」
這場戰爭大禹輸不起!
不勝,就死!
時間緊迫,余仲謙立馬解散會議,諸軍將立即著手執行命令去了。
韓立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想的是希望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理論,終於有朝一日要在戰場上驗證了。
這是他的第一場實戰,希望不會辜負各位老師的教導!
自古以來紙上談兵容易,但是是幹起來卻是很難,豪言壯語呼之即來,能夠講得天花亂墜,讓人信服。
一旦現實受挫,所有努力皆付之東流。
半個時辰后,當狼族鐵騎趕到鼎盛門前,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城門下,錦旗招展,銀槍閃閃,一排排兵士,目露凶光,一看就是不好惹!
扎沐恩被狼族稱為百戰名將,是一個有著非常敏銳戰場嗅覺的人,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韓立所說並非全是虛言,京城早已枕戈待旦。
更讓他大為震驚的是,以往大禹軍士遇到狼族鐵騎,全都是目露恐懼,根本無心戀戰,更有甚者遇到狼軍直接望風而逃。
但這一次他發現,城外的士兵並沒有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拚死的架勢!
這全賴於韓立那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命令。
前進是死,不進死的更快。
那還不如拚死一戰,就算戰死也能為家人贏得一筆撫恤金。
此時站沐恩已經看的明白,這些人不是來送死的,而是來拚命的!
但既然來了,就不能不打,於是他決定先試探一下!
然而在扎沐恩下達進攻命令之前,岳青卻是已經帶著三千禁軍沖了上來。
扎沐恩徹底傻眼了,他們竟然敢主動出擊。
狼族士兵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岳青和他的禁軍已經沖了上來。
負責守衛皇城的禁軍,無論是裝備還是戰力,都是軍中的翹楚,騎術更是不在狼族鐵騎之下,來去如風。
看著眼前的狼兵,他們抽出腰刀,紅著眼睛大呼道「殺啊」。
狼兵驚呆了,在出發之前他們的首領曾經告訴他們,這一次是去發財的,黃金美人應有盡有,就算是皇帝陛下的妃子也在破城之後成為他們的女人。
這妥妥的一件美差,想想都很美好!
可是眼下,他們發現不對了,迎接他們的是一群不要命的傢伙!
扎沐恩畢竟是百戰名將,臨危不亂,大聲呼和道「沖啊」。
一聲令下,自己這是一馬當先衝鋒在前!
韓立站立城頭,看著台下熱血拚殺的戰場,他的內心再次得到觸動。
戰場之上人命如草芥,此言非虛,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倒下,死無全屍,馬踏成泥。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成長在生命至上的華夏,他的對於生命的感官必然和這個時代的人上有所不同。
第一輪沖陣,雙方各有死傷,總體來說差距不大。
但扎沐恩已經徹底震驚了,以往在他印象中不堪一擊的大禹士兵,今日居然展現出了絲毫不弱於他們的戰力,甚至這在一輪衝鋒之中,還佔據了上風。
余仲謙身披鎧甲,高坐馬背,走到陣前。
「扎沐恩將軍,你們千里迢迢,無端進攻我大禹京城,破壞兩國邦交,難道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哼,爾等撕毀和親國書,辱我狼族使臣,還敢說我等無端挑釁,那我狼族的顏面又有誰來顧忌」
「所謂和親,不過是你等的借口,實為搶親,否則為何不將你狼族公主,嫁給我皇」
咬文嚼字,舞文弄墨,扎沐恩豈是余仲謙的對手。
怒道「多說無益,此刻我大軍來此就是要攻破你們的京城,若是識相就趁早開門投降,向我狼主稱臣,否者定叫你.......」
沒等他說完,余仲謙抽出腰間寶劍。
「扎沐恩,我洋洋大禹五千年文明,欲亡我中原者數不勝數,可你見有誰成功過,爾等狼族蠻夷雖然一時勢大,但想要取我中原天下無異於痴心妄想」
扎沐恩不怒反笑,扭頭道「去把那些兩腳羊帶過來,就地殺掉」。
隨著扎沐恩一聲令下,當即有數百名大瑜百姓,被雙手捆綁著拉到了陣前。
這些百姓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還有一些孩童。
隨著老人孩子的哭聲響起,不斷的有百姓被殺,然後屍體就那樣被丟在渭水河中。
「娘,好好害怕,我不想死」
「不要殺我娘親」
「小寶,我的兒啊.......」
「你們這群明滅天亮的畜生,你們一定不得好死」
「我們就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
余仲謙、岳青,以及所有大禹士兵此刻都已經紅了眼睛。
城頭上的韓立更是已經雙手顫抖,雙眼血紅,牙關緊咬著已經出血的嘴唇。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保衛祖國領土與國家安全,保障人民生命」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入伍時,在那鮮紅的五星旗下,做出的莊重**。
而另一邊狼兵卻是歡呼聲震天,一個粗獷的狼族士兵,走出戰陣,挺著長槍。
「快讓你們的皇帝出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們的皇后,公主,挨個扒光光,把她們當成戰馬,騎在身下好好蹂躪,哈哈......」
「咻」
一道破空之聲響起,先前那名叫囂的狼族士兵立即跌下馬來,一支利箭正中他的眉心。
「燕王威武」
城頭上響起一陣歡呼!
岳青等人也不由的回頭看向城頭,只見韓立依舊保持著開弓的姿勢。
八百步的距離,一箭命中,這怎麼可能?
一般士兵能開弓兩百步已經實屬不易,能夠開弓五百步的哪一個不是百戰名將?
然而八百步,是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
但就在眼前,韓立居然做到了,簡直有如神助!
一時間歡呼聲震天群情激奮!
余仲謙藉此機會,吼道「沖陣」。
一聲令下,所有大禹士兵呼號著沖向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