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不見了

「蒙哥，去死吧」

韓立爆吼一聲，身體奮力的在馬背上一踩，在真的榨乾了身體內最後一絲力量的同時，將手中的長矛向蒙哥的方向狠狠的擲了出去。

眼睜睜的看著長矛飛速而來，蒙哥的臉上驚慌之色也越來越濃。

和先前的利箭不同，他感受到這該死的長矛竟然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讓他被一股死亡的恐懼所籠罩。

他想要效仿剛才那一幕將長矛擊落，但事到臨頭他竟然發現自己手居然動不了。

終於，這受到所有的矚目的長矛，終於以極速來到了蒙哥的面前。

就在蒙哥已經豬呢比人命時，一股大力從肩膀傳來，無可抗拒的將他的身體拉的歪斜。

長矛插著的他的肩膀而過，登時鮮血四濺！

而此時的韓立在在擲出長矛的之後，整個人浮在馬背上，眼前一片黑暗。

只在心中喃喃的一句「阿星，你個坑貨」。

隨著他的念叨，胯下戰馬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發瘋似的在戰場狂奔。

「宿主神明垂危，啟動應激預案，身體接管」

本來已經閉上雙眼的韓立，雙眼猛然張開，已彎曲的身體，幾乎以彈射的方式再次挺直。

另一邊墮下馬來的蒙哥臉色蒼白，血流不止。

身旁的貼身護衛牢牢的將他護在身後，眼神憤怒而又恐懼的看向韓立。

「殺了他，為元帥報仇」

岳青率先衝到韓立的身前，清楚看到韓立一矛擊落蒙哥的畫面，急中生智的吼道「蒙哥已死，投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元帥所在位置一片慌亂，人頭擁擠，距離較遠的士兵不明所以，在聽到元帥已死的話，哪裡還來得及分辨真假，全都瘋狂后逃散。

這一下子，整個狼軍算是大勢已去。

白面軍士看著四處潰逃的狼兵，臉色鐵青，最後果斷的道「退兵」。

最後在兩千精衛的掩護下，白面國師快速脫離戰場。

余仲謙、岳青等人乘勝追擊，直追出京城三十裡外，斬首兩千餘級，大勝而歸！

暫時接管韓立身體控制權的阿星，採取了躲避危險的絕對指令，帶著韓立向著無人處的方向一路狂奔。

當余仲謙和岳青等人迴轉的時候，卻早已經沒有了韓立的身影。

狼軍撤退了，這一戰大禹取得勝利。

當城中百姓得知狼族退兵的消息，舉城歡慶。

籠罩在京城所有人心頭的陰影頃刻間煙消雲散，大街小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首戰即決戰，余仲謙的豪言壯語他做到了，不僅保住了京城，更是令狼族大軍鎩羽而歸，這一戰贏得偏亮。

作為此戰絕對的功臣良將，余仲謙和岳青卻是沒有半分的喜悅，韓立失蹤了！

今日已一戰本就是背水一戰，而韓立才是本站勝利的最大的工程，若不是他接連斬殺敵軍大將，摧敵鋒銳，更是在最後觀后成功擊傷狼軍元帥蒙哥，此戰又是另一份光景了。

「找到燕王殿下了嗎？」

余仲謙看著岳青雲問道。

滿臉血污的岳青搖了搖頭，此時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他恨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跟在燕王殿下的身邊。

戰場上屍橫遍野，無論是余仲謙還是岳青都不敢去想，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就算是在混亂之中韓立被狼兵斬殺跌落地上，被菜踩踏成泥這中可能也不是沒有。

這一戰，大禹軍以六千人對戰兩萬狼族鐵騎，共斬殺敵軍三千餘，己方傷亡不到兩千人，可以說是妥妥的一個大勝仗。

數十年來在與狼兵作戰的次數上，不要說以少勝多，就算是以數倍兵力戰勝狼兵的例子也是屈指可數，更何況是以少勝多，這在大禹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這種恢弘的戰績，足以載入大禹的戰爭史冊，也必將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余仲謙看著戰場，嘆道「岳將軍，你繼續尋找，我要回宮向陛下稟報戰情了」。

岳青循著記憶來到韓立最後停留的地方，地面上留下一灘肉泥。

當余仲謙將狼兵退兵的消息稟告給端景帝時，整個皇宮都籠罩著一股勝利的喜悅。

「余愛卿，此次擊退狼族大軍你功在社稷，朕心甚慰，待事情塵埃落定，朕已經重重有賞」

換做旁人早就該跪地山呼萬歲了，然而余仲謙卻是憂心忡忡，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余愛卿，這是怎麼了？」

端景帝也不傻，如何看不出余仲謙此刻心不在焉的樣子。

「啟稟陛下，燕王殿下，可能...可能已經戰死了」

在聽完余仲謙講完韓立在戰場上的表現時，端景帝沉默了。

良久之後才道「這些年來是朕對不起他，沒想到皇兒如此神勇，是我大禹之福啊」。

「你先退下吧」

........

這一夜，金墉城，沒有宵禁！

雖然有不少人的兒子在這一戰中付出了生命，家人自然萬分悲痛，在這歡慶的日子裡更顯悲涼。

但這是數十年來大禹第一次在軍事上正面戰勝狼族，也為大禹百姓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所以儘管有人悲傷，總體上京城還是籠罩在一陣喜悅的氛圍之中。

金墉城，連續三天沒有宵禁，狂歡三天！

韓靈韻和秀姑此時卻是躲在宮中以淚洗面，韓立到現在仍舊生死未卜，對於韓靈韻的打擊是無比巨大的。

不久前還說要永遠保護自己的皇兄，現在卻已經生死未卜。

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韓靈韻整個人都是懵的，不斷的告訴自己皇兄不會有事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一顆心也逐漸沉入了谷底。

韓立的事迹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婦孺孩童皆知他是此次京城保衛戰的大英雄，就是他在萬軍之中接連擊殺敵軍數名大將，更是在最後關頭擊傷狼族元帥蒙哥，最終令狼族大軍鎩羽而歸。

七日之後，韓立還未有找到，狂歡過後便是悲。

今天是所有戰死之人的頭七，也是韓立的頭七。

京城之中，數萬百姓扶老攜幼，成群結隊的來到渭水河畔。

「燕王殿下，一路走好」

「燕王殿下，你是我們大禹的英雄，等我家孩子長大了，我一定讓他從軍，像你一樣成為一個大英雄」

「眼看就要入冬了，老這個老婆子沒有什麼好送的，就送給燕王殿下一雙鞋，讓你一路上走好」

......

無數百姓在渭水河岸哭成一片，母哭其子，子哭其父，妻哭亡夫，而在祭奠家人的同時，京城的百姓都不忘祭奠燕王殿下。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落魄皇子，最終卻是為了大禹付出了生命，這樣的人值得所有人的敬重。

韓靈韻在皇宮自己的房間內，擺放了靈位在祭奠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