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咄咄逼人

韓立走上前去！

「七皇子殿下，手下留情」

正當韓立準備出手時，一道猶如仙樂的聲音響起。

韓立順著聲音望去不由得一愣，一個現象級美女出現在眼前，峨眉清掃，不施粉黛，柳葉含春，盈盈一握，妥妥的一位不可多得氣質美女。

秦瑤，當朝首輔秦京的女兒，從小蕙質蘭心，聰明伶俐，更是有京城第一才女的雅號！

若非女子不能參加科舉，否者她將成為大禹第一位女狀元，這一點沒有人會懷疑。

皇子之中、公侯之子，凡是京城中有地位的世家公子，全都對其傾心不已，只可惜還未有人能夠獲得其青睞。

「原來是秦小姐，本來他若是得罪的我看在秦小姐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放他一馬；只可惜他得罪的是我妹妹，所以他今天必須道歉」

「什麼，他竟敢拒絕秦才女」

「啊，他是不是瘋了，他難道不知道眼前站著的是誰嗎？」

八皇子韓霄，也是秦瑤的仰慕者之一，此時也開口道「七哥，你今天實在是太放肆了，怎可如此和秦小姐說話」。

......

韓立橫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剛才說過了，今天他必須道歉」。

此時陳士梅已經在沈蓉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此刻再次接觸到韓立的目光不由得嚇了一個踉蹌。

「既然，你不道歉，那就不用道歉了」

韓立擼起袖子便準備上前。

「皇上駕到」

一聲高呼，端景帝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踱步而來。

韓立冷哼一聲「算你小子走運」。

陳士梅再次脖子一縮，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

眾人一起山呼行禮！

端景帝走進前來，看著匯聚一團的眾人，大笑道「今天是中秋佳節，不必行君臣之禮，大家都請落座吧」。

宴會，無外乎是吃吃喝喝，吹吹牛。

至於詩會，不過是文人墨客，宴會中作為點綴的下酒菜，至少韓立是這般認為的。

作為本次宴會的主持者，曹貴妃可謂是盛裝出席。

曹貴妃以年過三十，但風姿卓越，保養的很好，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五六歲，其容貌未必比得上秦瑤，但成熟的風韻卻是更加的充滿魅力。

「難怪白居易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皇帝真的是享盡人間齊福啊」

「皇兄，你說什麼？」韓靈韻小聲的問道。

韓立一愣「呵呵，沒說什麼，沒說什麼」。

隨著端景帝和曹貴妃的到來，宴會也隨之開始。

當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曹貴妃卻盈盈站了起來。

「諸位，接下來可就到了我們今日的重頭戲，陛下答應本宮，今日詩會，做出佳作者，當有重賞，你們這些小傢伙可要好好表現，不要讓本宮和陛下失望啊」

眾人急忙起身拜謝！

端景帝笑呵呵的道「愛妃，既然是詩會，當有個主題，不知道今年的詩會以何為題啊？」

曹貴妃嫣然一笑，道「回皇上，今日既然是中秋，臣妾就做主以「中秋為題」，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聽到這個主題，眾人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個主題不算新穎，但卻是貼合此情此景。

端景帝道「愛妃的選題不錯，正合朕意」。

接著對眾人道「自古以來，關於中秋的詩詞很多，其中也不乏一些經典名作，就是不知道今日能否得一二首經典之中，還要看你們發揮了」。

八皇子韓霄接話道「肯定會有的，每年不都會出現那麼一兩首經典之作嗎？再有我大禹朝堂人才濟濟，飽學之士甚多，料想得一二佳作不難」

「不錯，更何況今日有七哥在此，肯定也會有不俗的表現」

「哦，既如此，靖芝就要好好表現了」端景帝看著韓立笑著說道。

韓立此時心裡卻把八皇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邊，反正咱倆也不一個祖宗。

曹貴妃接著道「今日拔得頭籌者，陛下和本宮另有重賞，為了公平起見本宮特意請來了周太傅和李太師作為本次的公證人」。

周太傅，全名周雲清，字臨川；李太師，原名李宗文，字德清。

二人都是飽學之士，乃是先皇和當今陛下的老師，備受世人敬仰，有他二人作為此次詩會的點評，自然不會有異議。

「既如此，諸位可以動筆了」

筆墨紙硯都是早已經備好的，此時早已經有人躍躍欲試了。

按照往年的規矩，誰的詩作先寫好，便可率先當眾誦讀，接受眾人的欣賞與點評。

有的在奮筆疾書，有的則是在苦思冥想，而有人則是在胡吃海喝。

這個人就是韓立！

每個人的面前都擺筆墨紙硯，而韓立卻是不為所動，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只是自顧自的在吃著面前的糕點。

寫詩是一個很廣闊的領域，有人擅長些山水，有人擅長些田園，有人則是擅長借景抒情、吊今懷古，而有的人也是擅長些時令節氣。

在坐的眾人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方面，這樣一來寫出來的詩作自然會有所偏差。

韓靈韻看了一眼對周圍渾不在意的韓立，有些失落，他的哥哥他是知道的，是絕對沒有詩才的。

只見靠近秦瑤身邊的一個男子，速度極快，一揮而就；然後擱下筆，站在那裡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好快的速度」

「他竟然寫完了，不可思議」

「他是誰？」

「他你都不認識，端景三十年的榜眼，壽寧侯之子楊洪」

「原來是他，難怪呢，據說他二十三歲便中了榜眼，二十七歲便已經出了本詩集，已經有了不少佳作」

周圍議論紛紛，不少人既驚訝，又感到無力，有他在自己的詩肯定就是個點綴了。

原本還在苦思冥想的一些人，此時更不淡定了，有的則是直接選擇放棄。

太傅周雲清看著楊洪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李宗文道「李太師，這個楊洪，才思泉涌，文采斐然，假以時日必成為我文壇一代文宗啊」。

「不錯，不錯，每曾想壽寧侯，會有一個以文才出名的兒子，也算是虎父無犬子啊」

一炷香的時間倏忽而過，不少人已經寫好停筆，有的則是笑容滿面，有的則是眉頭微皺，似乎是對自己的作品不太滿意。

而另一些則是真的寫不出來，然後就果斷的放棄了。

此時只聽曹貴妃道「好了，如果有誰寫好了的，可以吟誦出來，供大家欣賞」。

隨著曹貴妃的話音落下，一人從人群中走出了出來。

那人走到場地中央，向眾人拱手行禮，給人一種文字彬彬的觀感！

「諸位，陛下娘娘，諸位我就獻醜了」

「我的詩名叫做《夢中秋夜》」

「輾轉遙望玉蟾宮，人間煩擾是匆匆」

「夢裡魂飛九霄外，欲攬明月入懷中」1

一首詩吟誦完畢之後。

諸位上的端景帝曹貴妃，以及不遠處的周雲清和李宗文都稍稍的點了點頭，露出了笑容。

周雲清率先開口道「不錯不錯，這首應情應景，虛實動靜融合得體，夢飛九霄，攬月入懷，給人一種如入仙境之感」

「不錯，就是在字句的押韻上還有所欠缺，所以這首詩可以評為乙下，不知道周太傅以為如何？」

「我的意思也是乙中」

自古以來文章詩作的等級，自高而上可分為甲、乙、丙、丁四等，其中每一等有分為上中下三品；至於甲等之上，便可稱作為經典，是要錄入《國典》的，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傳世之作。

最終這首《夢中秋夜》被評為了乙中，算是開了個好頭！

眼見眾人都停下筆，韓靈韻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問道「皇兄，你真不打算寫了」。

碰巧的是，八皇子韓霄和九皇子韓凌走了過來，接著韓靈韻的話頭道「是啊，七哥，你第一次參加詩會，我們可都是對你抱有很大的期待呢，你總不會連一首詩都寫不出來吧」。

韓霄故意將聲音提的很高，一下子就引起眾人的注意。

韓凌也跟著道「是啊，七哥，剛剛父皇還說期待你的表現呢，不管是好是壞你倒是寫一首出來吧，不要辜負了父皇的一片期望」。

端景帝此時臉色也有些陰沉，剛剛眾人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就數他一個人在不住的吃喝。

而那些原本還在懊惱寫不出詩的人，此刻卻是輕鬆了起來。

「嗨呀，這不有一個墊底的嘛，我幹嘛這麼著急」

他們自己知自己事，就算寫不出來詩作，也不會被人針對又或者說有失面子，真正著急的應該是七皇子殿下才對。

韓立此時才停下手上的動作，將一塊水晶果品放下。

抬起頭道「不就是詩嘛，小菜一碟」。

「七哥，父皇和娘娘面前可不能亂說話，你現在可是一個字都沒寫呢」韓霄嗤之以鼻。

「你管我，我已經想好了，只是還沒有寫罷了」

韓凌反駁道「七哥，你若是沒寫就直接向父皇表明，不要為了面子故意說大話，這樣只會更招人恥笑」。

「好詩自然要多醞釀一會，否則我怕我一寫出來，你就自慚形穢的以後不敢在寫詩了」

韓凌見韓立如此自大，怒道「七哥，既然你這麼說，那好，我們就打個賭敢不敢？」

「有何不敢？」

韓凌大聲道「好，你我就今日所作之詩為賭，輸了的人從今往後便不能在寫詩，而且見到對方都要行師徒之禮」。

「嘖嘖，有些人啊，就是不知死活，你就等著給我行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