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皇后震怒
皇后見無人站起,疑惑的看向林夫人:「這喻棠可是未來參宴?」
「哎喲娘娘,瞧瞧臣婦這腦子,未開宴前這喻氏母女便被皇上請到男賓席了,還是太子殿下親自來迎的呢,臣婦竟是忘了這事,還跟娘娘提起這喻小姐。」
皇后瞭然道:「哦?這樣啊,不過也好,喻家夫人巾幗不讓英雄,曾與喻將軍同上戰場殺敵,也是有功之人,給了這樣的恩旨倒也合規矩了。」
林夫人舉起杯子淺抿了一口又應道:「娘娘說的是,這喻夫人啊在軍中與那將士們同吃同住的,怕也是與我們這些深宅中的婦人不大聊得來,只是如今這喻家真是威風的很,手握兵權就罷了,這大勝歸來皇上又賞賜了好些東西,我家老爺前些日子回家時甚至還提到聖上有意封賜這喻夫人為衛國夫人,這喻將軍本就已經封為了一品大將軍了,按理說這位置應當是娘娘您母家舅舅的才是,這喻家竟還不知足,好在眾大臣極力阻攔,不然……」
沉浸在自己的話語中的林夫人全然沒發現皇后已經變了臉色,眾夫人和小姐也都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整個大殿回蕩著林夫人尖細刻薄的聲音,注意到皇后不滿的林秋容輕輕拽了拽母親的衣袖,可惜林夫人竟旁若無人一般的繼續在抱怨著。
「砰!!!!」皇后突然將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面色不善的看向林夫人,林夫人嚇了一跳看著皇后不善的面色頓時不敢再說。
「林夫人有這般見解沒生作男兒入仕當真是可惜了!在這宮中向來後宮不得干政,難道林府的規矩竟是官員可以隨意將朝堂之事說與婦孺聽的嗎!」
林夫人頓時面露駭色,從席位上爬跪到大殿中央:「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臣婦失言,老爺並未在府中議論朝堂之事,臣婦只是當做玩笑話說與娘娘逗趣兒,做不得真,還請娘娘莫要當真啊。」
不知是因為快速的移動還是因為害怕的抖動,林夫人的髮絲都散下了幾縷,低迷垂在臉側,知曉娘親說錯了話的林秋容忙也從坐席站起,走到林夫人身邊:「皇後娘娘,臣女知曉母親失言,還請娘娘息怒,臣女願意替母受罰。」
皇后左手支著頭,眉頭緊緊蹙著,「罷了!念在林夫人是初犯,本宮就當你是無心之失,再有下次,本宮定然要斷了你的舌頭以儆效尤!本宮累了,先回宮歇息了,各位夫人自便!」
眾人忙起身:「臣婦(臣女)恭送皇後娘娘。」
待皇后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林夫人的身子頓時軟倒在地,林秋容緊忙扶住她。
高玉盈見此忍不住笑道:「噗~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呦~」
「閉嘴!」高夫人瞪了一眼高玉盈說道。」
「孩兒知錯~娘親不要生氣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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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便有一個宮女走到了男賓處,告知了德忠總管皇後身體不適的消息,德忠立刻附到皇帝耳邊;「陛下,皇後娘娘似是身體不適,先回了宮。」
「哦?你先去請叫人太醫給皇后瞧瞧,晚些朕去皇后那,時辰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
「是,老奴這就去。」
皇帝擺擺手又看向眾位臣子,看著都醉的失了風度,遂搖了搖頭;「眾位愛卿,今日時辰都不早了,還是早些歸家吧,今日這宴雖有些放縱了,但朕龍顏大悅,諸位愛卿都有賞!太子,送諸位大臣出宮吧,朕也要回去歇息了。」
「是,兒臣遵旨,自當妥當送走各位大臣,你們幾個奴才看顧好父皇。」
「奴才遵旨。」
北景煜轉身喚來荀七道:「大人們都喝醉了,怕是各位夫人小姐身嬌體弱的也無法照料好,你去尋一隊侍衛將各位大臣送到各府的馬車上。」
「屬下遵旨。」
沒過一會兒各府的女眷也紛紛過來尋人。
「……怎的喝的這般多啊……」
「許久未曾讓你喝酒了,這下可好,可是過癮了,回去給你醒酒湯灌飽……」
「……爹爹,爹爹,我們該回家……」
喻棠看著各家夫人小姐都過來,頗有些發愁,旁人家都只醉了一個,自己可好,夫婦雙雙醉的一塌糊塗,可要怎麼把他們弄回家啊。
「唉~娘親?娘親?我們該回去了,宴席結束了,娘親……」
「既然喻夫人已經醉了就不要再叫了,孤已經吩咐侍衛過來了,他們會送你們回去的。」
喻棠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北景煜簡直熱淚盈眶剛要道謝:「臣女謝……」
「阿煜哥哥,好久不見了。」喻棠看著另一個突然出現的林秋容目瞪口呆:你們都是怎麼忽然閃現到我面前的???難道我瞎了??我瞎了嗎??好像沒有??
北景煜看著眼前的女子似乎是沒認出來,林秋容欣喜地表情瞬間凝固住了,「阿煜哥哥,我是秋容呀,就是五公主幼時的伴讀,您不記得我了嗎?」
「自然是記得的,只是許久未見,林小姐如今也是亭亭玉立,孤有些意外而已,聽說林小姐當時不再做五妹伴讀是因為回了安陽?」
林秋容似是回憶起了悲傷的往事,眼眶微紅點點頭道:「是,不瞞殿下,當時臣女的外祖父病重,母親思父心切,便帶著臣女回了安陽,可是最終外祖父還是離去了,母親心中悲痛,便在安陽住了幾個月,可府中事務又需要母親操持,於是母親便將臣女留在安陽陪伴外祖母,誰知,這一留便是四年……」
北景煜瞭然的點點頭:「逝者已矣,還望林小姐節哀。」
聽見北景煜關心自己的林秋容臉頰微紅,羞澀的點了點頭,而在一旁看了一場好戲的喻棠感覺自己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正滿臉期待的想聽接下來的故事,誰知故事沒聽到,卻突然與北景煜那雙深邃眼睛對視了,突然心虛的喻棠迅速移開了眼睛:不對啊,我又不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嗎!
北景煜看著莫名心虛的喻棠忍不住輕笑出聲,這一笑倒是叫林秋容的芳心小鹿亂撞了……
正巧這時荀七走了進來,「殿下,都準備好了,可要他們現在進來?」
北景煜點頭默許,荀七便分好了各侍衛要護送的大臣,北景煜又看向林秋容:「林小姐快去隨林大人回去吧。」
林秋容看了看父親的席位又看了看太子,咬了下下唇似很是依依不捨道:「是……多謝殿下費心,待臣女下次再謝殿下……」
「林小姐不必多禮,這是孤應當做的。」北景煜語氣冷漠的回道。
縱然是旁聽的喻棠都覺得這男人也太太太無情了吧!人家小姑娘那意思就是想再和你見面啊!看看北景煜這樣子彷彿人家欠了他的錢,在心裡送你個大大的白眼!
沒得到想聽的話,只得林秋容失望的走回去,可那回頭看向喻棠的一眼卻充滿了敵意。
喻棠:???你沒事吧你,瞪我幹嘛啊喂,我做錯了什麼,吃個瓜也不許啊,地球你家開的嗎??也送你個大白眼!正好給你倆湊一對!
心裡默默吐槽完的喻棠才注意到北景煜怪異的眼神,「?殿下有事?」
「無事,只是見喻小姐表情扭曲,孤還以為喻小姐生病了,剛在考慮要不要給喻小姐請個太醫。」
喻棠:…………
「殿下,喻小姐,這是送喻將軍一家回府的侍衛。」荀七帶過來兩個穿著鐵甲的侍衛,「屬下拜見太子殿下。」
「太好了!那便拜託二位大哥送我們回府啦,多謝殿下。」
侍衛扶起醉倒的喻將軍,喻棠和紅杏將喻夫人扶起便轉身向太子示意預備離開,
「殿下,那臣女一家便先回去了,今天多謝太子的照顧。」剛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笑著看向北景煜:「也多謝殿下賞的美酒。」
北景煜看著喻棠臉上明媚的笑容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便只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承了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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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順利將所有大臣和家眷送走,北景煜站在宮門處看著遠去的馬車,荀七附到他耳邊道:「殿下,剛接到線報,臨安侯不日將到京城,且未有上奏。」
「擅自回京,好大的膽子,帶了多少人?」
「線報中說只百人帶刀護衛在前,且車上除了臨安侯,還有一位年輕男子,似是臨安侯的新謀士。」
「就是臨安侯前些日子救下的那個書生?」
「正是,據在那裡的眼線來報這人為報臨安侯救命之恩,進府便幫助臨安侯解決掉了一大批府上的眼線和探子,就連我們的人,都被清理了許多,好在「飛鷹」機靈些,才得以保全,這人處理眼線的手段極為殘忍,剔骨挖筋無所不用其極,可見他不止謀略算計而且心狠手辣,這人同臨安侯上京,我們須得萬分小心。」
「哼,孤倒是要看看這臨安侯私自上京所謀何事,這樣有趣的事我們可不能獨享,親弟弟來了,可得讓父皇高興高興不是嗎?」
「屬下明白!」說完荀七便轉身走入了黑夜裡。
「伊兆!」
只見黑夜中又出現了另一個身影應道:「屬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今夜你去一趟喻府,將荀七拿著的那瓶酒給喻三小姐送去,記住不必聲張,只悄悄給她便可。」
伊兆聽的的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應下了這趟怪職。
隨著馬車緩緩停下,在車中昏昏欲睡的喻棠猛的驚醒,「到了?可算是到了,我要回去睡覺,困死我了。」
被扶下馬車,喻棠看著一旁扶著父親母親的侍衛:「實在是多謝兩位大哥,不知宮門是否下鑰了,二位可要在喻府留宿一晚?」
「多謝喻小姐美意,只是我兄弟二人明早還要當差,這會兒趕回去應當還來得及,便不再叨擾喻家了,屬下告辭。」說完便將喻家夫婦交給了下人,隨後向著喻棠拱了拱手便翻身上馬離開了。
喻棠打了個哈欠轉身看著下人:「哈~~真是多虧了他們二位了,好了,你們快把我爹娘扶進去吧,我也要回我的小院了,葉管家,廚房可準備了醒酒湯?」邊說著邊向院里走著。
葉管家笑著回道:「小姐放心,早先就備著了,知道今日宮宴將軍定會喝酒,熬了好大一鍋呢,倒是沒想到夫人也喝了這麼多,好在也是夠用的。」
「今天……害,不提了,夠用就好,你再叫人給我爹娘仔細梳洗好了再睡,辛苦管家,還有今夜侍候的下人都每人再多準備幾兩銀子賞了,管家爺爺別忘了給自己一份哦哈哈~」
「是,那老奴先替他們還有自己多謝小姐了,小姐快些回院梳洗休息吧,奴才這就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