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公最重要了
待醫生給白煙汐做了全套檢查確定沒問題后,兩個人就一起回家了。
到家之後,江淮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她很久。
發現白煙汐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作妖。
晚上,江淮的助理趙朝陽打電話讓他去公司。
江淮準備離開的時候,白煙汐一路小跑的跟過來。
「老公,你要去哪?」
江淮回過頭,看到白煙汐穿著單薄的衣服跑了過來,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也不穿厚點?」江淮把人往懷裡帶了帶,語氣是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溫柔。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要去工作,我一個人在家會想你的。」白煙汐嘟起小嘴,有些不舍地望著他。
江淮眸子幽深,「工作上的事情,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知道是工作,」白煙汐把手裡的便當盒往他手上一塞,囑咐道:「工作也要按時吃飯,你今天忙了一天了,肯定餓壞了。」
便當盒幼稚得很,藍白相間的玉桂狗,上面還貼著蝴蝶結,整個畫風和西裝革履的江淮格格不入。
江淮眸子緊了緊,喉嚨里應了一聲。
白煙汐像是想起什麼,趁四下無人,飛快地在江淮嘴唇上親了一下。
「我在家等你。」
江淮滿心的防線被這一吻擊潰,他感受著嘴唇上殘留的餘溫和柔軟,心也終於化成了一團。
他伸出大手,往白煙汐發頂揉了揉,「乖乖等我,不要亂跑。」
白煙汐點點頭,溫順乖巧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江淮。
江淮離開后沒多久,蔣晴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白煙汐面帶嘲諷,不動聲色地接了起來。
「阿煙,你現在在哪?快來看看立陽吧,他從被江先生趕出來之後,整個人就萎靡不振的,現在已經喝到胃出血送醫院了!」
電話那頭蔣晴天的聲音透露著焦急。
白煙汐有些想笑,「啊?那可怎麼辦?那要不……你等我吃了飯再過去吧。」
「你居然還有心情吃飯?!」話音剛落,蔣晴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音量比之前拔高了許多,還帶著痛心疾首的意味。
「立陽他為了你都做到這種地步,你還能吃得下去嗎?」
蔣晴天的語氣,彷彿是白煙汐做了多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可是……我好餓啊……」白煙汐理直氣壯,語氣糯糯的。
蔣晴天被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頓了頓緩口氣,「江先生在你旁邊嗎?」
還是說,這傻子突然醒悟了?
白煙汐眸底閃過嘲諷,嘴上卻唯唯諾諾道:「他……剛剛出去了,你知道的,我今天不這樣做的話,實在是不能矇混過關!他生氣的樣子太可怕了……」
說著,白煙汐甚至帶了幾分哭腔。
蔣晴天鬆了口氣,溫柔道:「阿煙你別哭,立陽他會保護你的。」
白煙汐也如她所願的說出了那句話,「立陽在哪,我現在就去看他!」
蔣晴天報出了一個地址,特地囑咐了幾遍讓她不要失約。
掛了電話,白煙汐緩緩舒了口氣。
回想起上輩子,她和江淮商業聯姻。
從一開始,她就根本不能接受江淮,就連圓圓的出生都是個意外。
後來,圓圓被查出來有自閉症。
可是她依舊只顧著追尋真愛。
在代立陽和蔣晴天兩個人的哄騙下,把白氏和江氏都當作了他倆的梯子。
如今想來,是又悔又恨。
「咔噠——」柜子門發生輕微的聲響。
白煙汐打開櫃門,發現蜷縮在裡面的兒子。
「圓圓,出來吧,躲在裡面不暗嗎?」
自閉症的孩子生性孤獨,上輩子,被圓圓聽到了她和蔣晴天的電話。
圓圓被刺激到離家出走,從此再也沒有了下落。
圓圓小小的腦袋從柜子里探了出來,小臉上寫滿了防備。
白煙汐心裡酸楚。
四歲的孩子本該是無憂無慮,可就是因為她做母親的失責,才會給孩子造成巨大的傷害。
白煙汐把孩子抱出來,聲音輕柔,「圓圓,來媽媽懷裡。」
圓圓滿身的抗拒,蹬著腿就要往外跑,「不,我……我去找爸爸。」
合著是要去告狀的!
白煙汐一把將人從地上撈了起來按在懷裡,「你個小王八蛋,媽媽是要去抓壞人呢,不懂別瞎告狀!」
圓圓眨了眨眼睛,有些懷疑白煙汐說的話。
可白煙汐臉上慈愛的關懷做不了假。
別人都說他有病,可圓圓覺得自己好得很。
他能看出來媽媽一直不喜歡他,也不喜歡爸爸。
甚至……還不想要他。
這樣想著,圓圓眸子里盈滿了熱淚。
「壞媽媽!壞媽媽!」
白煙汐抱著孩子,心裡一陣抽疼。
她到底都做了什麼?讓四歲的親兒子這麼恨自己?
一邊輕拍著圓圓,一邊嘴裡哼著兒歌。
沒多會兒,圓圓的哭聲就變小了,十幾分鐘后,小手抓著白煙汐的衣服睡了過去。
白煙汐嘆了口氣,把圓圓小心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額頭上落下親密一吻,就轉身走了出去。
這輩子,她一定要想辦法治好圓圓的病。
心裡想起了一個人,只要能請得動他出山,圓圓的病肯定可以藥到病除。
沒多久,白煙汐到了蔣晴天口中的老地方。
是一家餐廳。
當年三人還是學生的時候,就經常來這裡聚會。
白煙汐看著眼前熟悉的裝潢,心裡不免感慨。
剛一到包間,代立陽就一臉焦急地關切道:「阿煙!」
他迎了上來,想給白煙汐一個擁抱,但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躲過去了。
「阿煙,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都是我不好,沒有能力帶你遠走高飛,如果我家的產業比江氏強……」
代立陽一臉關切的樣子,和目的達成后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深情的模樣和猙獰的面孔交織在一起,白煙汐看得噁心。
她搖了搖頭,低頭斂去了眸子里的鄙夷和恨意,「我沒事。」
一旁的蔣晴天很知趣地捧場,「我就知道阿煙你還是喜歡立陽的,畢竟我們三人十多年的感情在,怎麼會離心呢?」
說著,她還挽住了白煙汐的胳膊,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白煙汐暗自捏緊了拳頭,指甲嵌在了肉里也渾然不知。
是啊,十多年的感情,竟然也沒看出眼前的是人是鬼。
都怪她眼瞎,沒有早點發現這兩人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