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黎嶼俯身吻了一下滿臉好奇的小人魚,一派正經地開口解釋,「有些士兵愛看,我沒收的時候看到的。」
「可是剛剛那是好幾部大貨狗血劇裡面的。」
池菽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他,攬著黎嶼腰的手往上放了一些,拍了拍男人的背,「沒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歡的解壓方式,我可以理解的。」
小人魚嘴上說著可以理解,眼睛已經彎了起來。
分明應該是甜蜜的兩人時光,黎嶼被迫和自家的小人魚一起探討了半天的狗血電視劇。
直到他的光腦響了起來。
黎嶼瞥了自己的光腦一眼,伸手將它按掉。
「要走了嗎?」池菽扯了扯黎嶼的袖子。
「嗯。」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見池菽一眼,穩定一下精神力,控制他因為易感期越發緊繃的精神體
最近他的精神體似乎隱隱的又有開始分裂的跡象,前兩天甚至私自通過置換過來見池菽。
見黎嶼的神情忽然嚴肅起來,小人魚有點擔心的摸了摸他的耳朵。
「怎麼了?是不是前線的事情不順利。」
黎嶼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攥緊了幾分,習慣性地想回答沒事,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麼。
他頓了一下,神色落寞地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就是我的精神體最近又開始有點不受控制了而已。」
池菽的神情馬上緊張起來,「那你會不會又陷入昏迷,還是說你又要失憶了。」
小人魚的杏眼微微睜大,下意識貼近了黎嶼幾分,顯然之前失憶的事情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不會的。」黎嶼低頭用臉頰貼了貼池菽略顯蒼白的小臉。
「不會再失憶了,說不定你下次幫我聯結的時候,我可以找回部分在精神域里的記憶。」黎嶼摩挲著池菽的後頸,把之前為他做檢查的醫生的猜測講了出來。
「怎麼不說話了。」黎嶼把忽然低頭的池菽挖了起來,捏了捏手感軟乎乎的臉頰,
小人魚的眼神閃躲,小聲開口,「其實你不想起來,也不是什麼大的事情。」
反正現在黎嶼已經認識他了,精神域發生的那些事情他……還……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池菽不知道身邊的這個大變態已經把精神域裡面發生的全都利用精神力儲存了一部分,現在時不時拿出來看一下。
黎嶼想到自己光腦里的那部分照片,眼神也有些奇怪,他故意抵著小人魚的額頭,盯著他閃躲的眼神,「是不是我做了過分的事情,池池不願意我想起了。」
高大的男人一臉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大狗狗。
池菽猶豫了一下,猶豫著開口,「也……也不是。」
他一害羞就開始結巴,「隨……隨便你吧。」
黎嶼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低低笑了一下。
手上的光腦卻開始不識趣地閃了起來。
是外面的人在催促他出去。
黎嶼有些無奈的起身,感知了一下懶洋洋趴在門口的白虎精神體。
「我要走了。」他勾了勾池菽的手心。
「沒有踐行禮物嗎?萬一我又精神混亂了。」黎嶼一臉可憐地抓著池菽的手貼到了自己的額頭。
見面前的小人魚開始猶豫。
他又添磚加瓦,「精神力失控在戰場上面很危險。」
「不過關係,其實對我的影響也不大,只是受傷的概率大一點而已。」黎嶼故作堅強地苦笑了一下。
池菽心疼的厲害,然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皺眉思索了一下,瞥見光潔的地面以後才反應過來。
「剛剛都掉到地上了,你是不是已經撿起來了?」池菽嚴肅地看著黎嶼。
見黎嶼半天不回答,池菽狠狠瞪了他一下,就知道面前的人沒有那麼單純。
想了半天小人魚像是終於想到了一個十分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黎嶼。
為什麼出門一趟,回來就變得這麼綠茶,難道異族人的攻擊還會影響到性格嗎?
不過想到面前的哨兵似乎還處在易感期,池菽好像又可以理解了一點。
他小的時候還看到過易感期的哨兵粘著自家的人魚,如果對方的注意力在其他的身上,哨兵就抱著人魚開始哼哼唧唧,比一些小孩都幼稚。
想到這裡,池菽抱著黎嶼的臉親了一下,學著那些安撫自己易感期巨嬰哨兵的人魚。
又親了兩口黎嶼。
「快去吧。」他推了推黎嶼,可對方一動不動,立在原地像是被封住了一樣。
他抿了抿唇,默不作聲拽下脖子上覺醒時一起出現的珍珠塞到了黎嶼手心。
僵在原地的男人這才慢慢轉身往外走。
「我要走了。」他抱著小人魚,不舍地用下巴蹭了蹭柔軟的髮絲。
池菽攬著黎嶼的腰,有點不死心的開口,「我真的不能一起去嗎?」
他仰著頭,泛紅的眼眶盯著男人,他還是很想和黎嶼一起過生日。
黎嶼嘆了口氣,他把池菽舉起來顛了顛,「太危險了。」
「哦。」池菽面癱著小臉應了一聲,掙扎著落到地上,無情地推開黎嶼,「快點走了。」
黎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方才一直黏黏糊糊的小人魚怎麼忽然變了臉。
「快走快走。」池菽推著黎嶼出了房間的門,做賊一樣看了下四周。
「你先走,我一會再出去。」
「池池你怎麼弄得我們像是地下戀情一樣。」
黎嶼有點哭笑不得,他想回頭看一臉池菽,門卻馬上關上了。
池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覺得有點刺激,黎嶼應該沒有發現。
他剛剛給黎嶼珠子的時候,故意留了自己一大半的精神力在裡面。
如果到時候計劃順利的話,他可以借著黎嶼手上珠子見到對方。
前線為了保密防止異族窺探或者是某些能力特殊的異族順著電波的方位找到主帥重視的人,是不允許進行通話的。
池菽吸了一口氣,拍拍臉頰,有些期待生日那天。
黎嶼則是一頭霧水上了飛行器,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裡看上去十分光澤,實際上捏起來軟軟的珍珠。
半晌他有點忍不住地開口發問。
「你說一個人魚為什麼之前很粘人,然後突然把你趕出來了。」
反正他和池菽的事情老虎基本都知道。
老虎開著飛行器,有點心累。
他感覺自己快要變成元帥專屬的感情顧問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可能是池菽先生,怕自己再看您兩眼就更加的捨不得了,所以早點推著您出門,這樣就不會額外的想您。」
為了不刺激到易感期的黎嶼,老虎斟酌著說出了最好的那種情況。
其餘的像是什麼想和你分手,或者是嫌棄你煩,婆婆媽媽什麼的。
他都沒敢開口,生怕易感期情緒化的元帥沉不住氣,易感期的哨兵,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他現在這副懶洋洋好說話的模樣,肯定也只是因為剛剛標記了自己的人魚。
就像是吃飽的野獸一樣。
懶得動彈。
黎嶼果然很滿意老虎的這個回答。
眼裡的笑意止不住地溢散出來。
他把玩著手裡的珍珠。
「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粘人。」黎嶼露出一個有點得意的微笑,「池池就是有點太喜歡我了。」
老虎:「……」
他捏著操縱桿的手都緊了幾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自家元帥談戀愛以後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畫風。
等黎嶼走了七八分鐘。
池菽才像是一隻外出覓食的警惕小老鼠,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看了一眼外面。
見沒有人,他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走路的時候他一直低著頭,生怕別人看到自己紅腫的嘴唇。
一路上他祈禱著自己千萬不要遇到孟蒙這個喜歡八卦的傢伙。
但是人越不想什麼發生。
什麼事情就越容易發生。
他走了沒兩步,孟蒙的聲音就從前面傳了過來。
池菽轉身就想往回走。
結果直接撞上了白星和院長一行人。
院長身上的研究員有點稀奇地看了一眼池菽的嘴唇。
哪怕是剛剛冰敷過,池菽的唇還是紅腫的不成樣子。
其他的研究員因為身高比池菽高,他又低著頭,所以沒有看到池菽那紅腫的嘴唇。
矮個子的研究員今年剛剛上高中,院長看中了他的天賦,於是破格錄入了中央研究院。
一個剛剛高中的小孩,自然是看不懂大人間的一些事情。
他看了一眼池菽,好奇地開口,「池先生,你的嘴唇怎麼這麼紅啊?」
他這句話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引到了池菽的身上。
池菽剛才就僵硬的身體此刻更是呆在了原地。
他磕磕巴巴地開口,「不小心撞到了。」
「哦。」
小研究員顯然好奇心十足還想發問。
「那你要小心一點,那麼多的傷口,肯定撞了很多下。」
說著小研究員有點不放心地囑咐,「要是被人欺負了一定要告訴院長,他肯定會幫你的。」
院長乾笑了兩聲,有點勉強地點點頭,這個欺負池菽的人他還真的幫不了,就算是全帝國估計都沒有能幫忙的。
「嗯。」池菽的臉紅得不像樣子,連連點頭,被迫接受了小研究員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