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真正到了宮殿的門口,村民們卻開始猶豫起來,躊躇不前。
地宮是村長小時候發現的,村子在以前沒有祭祀的習慣。
後來大家發現這樣做可以得到金子和各種珍貴的寶物。
小漁村就這樣慢慢富裕起來。
一開始他們可以得到的寶物很少。
後來村子里漸漸開始流傳羽神與蛇神的傳說。
他們才知道自己祭拜的原來一直是羽神。
每一次的地動都是羽神在與蛇神打架。
那些珍貴的寶物就是神明打架以後流下的鮮血。
只是鮮血和鱗片羽毛就是那樣珍貴的東西。
而現在,裡面可能有兩具神明的屍體。
小漁村的村民們心臟開始狂跳。
可是萬一神明沒有事他們是不是會被懲罰。
村長看了一眼這些猶豫的傢伙,指了村裡的一個屠戶。
「老張啊,你進去看看唄。」
圓滾滾的屠戶看了他一樣,冷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場面再次僵持起來,沒有人敢真正去觸碰這扇門。
猶豫的村民沒有發現自己腳下的影子動了起來。
手電筒照亮的一點光線緩慢地被那些影子吞噬。
原本一臉怒意的村長眼裡迸發出強烈的光線。
「寶藏。」他笑著直挺挺倒了下去。
如此詭異的情形四周的村民沒有一個感覺不對勁的。
他們陸續笑著像是村長一樣倒了下去。
獵戶模樣的男人看著這樣的情形臉色難看極了。
他怎麼還醒著,為什麼沒有發瘋。
他明明把自己這些年積攢的所有負面情緒都投放到了男人的身上。
明明這一次祭祀以後就可以徹底把對方污染了。
為什麼,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那個青年嗎?
男人的臉上的怒意慢慢消了下去,掛上了笑容。
他倒了下去。
濃稠的影子籠罩了村民們。
濃重的黑色侵吞了整個天空,天徹底暗了下來,
神殿也被黑色的影子籠罩。
影子侵蝕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甚至爬上了池菽的腿,友好地抖了抖。
池菽腦內的影子不受控制地跑了出來,投入了那一片黑暗。
羽神看了兩眼那個影子,什麼時候進去的。
隨著黑影的蔓延,整個世界消失了。
男人在宮殿中睜開眼睛。
晦暗地眼神投向了還在沉睡的小人魚,他彎腰仔細端詳著對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人魚的臉龐。
池菽被臉上的癢意弄醒,睜眼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宮殿。
「回來了嗎?」
池菽揉揉眼睛,大約是睡得太久了,他有些發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總覺得已經很久沒有正經地吃過一頓飯了。
池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餓了嗎?」
男人垂眼看向池菽哼笑一聲,「我不餓。」
銀白色的魚尾不開心地甩了甩。
小人魚面癱的小臉上也出現幾分失落的神色。
「不餓也可以吃點夜宵?」他眼巴巴地看著男人。
對方沒有反應,池菽嘆了口氣。
「哨兵果然是香最靠不住的東西。」
雖然聽不懂小人魚在罵什麼,但是總覺得自己被罵了。
池菽鬱悶了一會,一小塊蛋糕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順著蛋糕看上去,是男人冷漠的一張臉。
池菽沒有接,直接就著對方的手吃了起來。
神明身後的黑色大翅膀抖了抖好像有點不適應的樣子。
但是沒有把手收回來,任由池菽吃。
一小塊蛋糕下肚,小人魚滿足地眯起眼睛。
男人手上的蛋糕盤子也消失不見,他轉身想離開。
太不對勁了,他怎麼對這個小東西這樣縱容。
走了沒兩步,背後的人魚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裡啊。」
神明扭頭看向那雙清澈的眼睛。
他走了過去,把少年抱了起來,鼻尖抵著他的鼻尖。
「你不想知道小漁村後來怎麼樣了嗎?」
他看著對方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到一絲害怕,一雙柔軟的手安撫得摸了摸他的頭,又他的腰身。
「沒事了。」他從小祭品的眼裡看到了滿滿的心疼。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抬起小人魚的下巴。
池菽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
之前大白抓著他看了許多的狗血愛情片。
裡面有一種男主就是童年有陰影,然後被女主燦爛的笑容治癒。
池菽試著扯了扯嘴角,又慢吞吞放了下來。
感覺這個不大靠譜。
他於是又摸了摸黎嶼的頭。
「不怕。」
池菽瞄了一眼身後黑漆漆的翅膀,還是有點好奇,「你的翅膀怎麼變成了黑色。」
男人看了他一眼。
「因為我吃了蛇神。」
「我就是蛇神。」
他故意把最恐怖的一面說了出來。
希望這個小傻瓜可以知難而退,沒想到池菽居然沉默了一會。
稀罕地摸了摸那對大翅膀。
「如果蛇神吃了鳥神,是不是他就會變成白色的大蛇。」
池菽也不想這樣,但他實在太好奇這個問題了。
面前的男人僵硬了一下,有點開心沒有在對方的臉上看到恐懼的神色,又覺得有點憋屈。
因為魚尾巴行動不大方便,池菽只好勾著他的頭,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
「沒事的,翅膀變黑了我也不會嫌棄的,總比白色的大蛇好。」
反正兩個都是黎嶼,池菽感覺差別不大。
男人愣是被他說得不知如何應答。
小人魚像是親吻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吻著他的臉。
池菽有點心疼。
自從那個夢裡醒來以後他隱約可以感知到男人的情緒。
面前的男人雖然兇巴巴的,心裡卻在渴望著和他貼貼。
真是口是心非,池菽無奈地搖搖頭。
他呼嚕著男人的頭髮,不自覺用上了逗弄大白時候的手法。
高大的神明彎下腰窩在小人魚的頸窩裡,半眯著眼睛,一臉的享受。
感受到小人魚身上傳來的安撫和心疼,男人像是一直被馴服的野獸一樣,懶洋洋靠著。
過了一會他有點不滿足現在這樣的貼貼,乾脆把人撈了出來,坐到了自己的王位上。
他小心地將小人魚的尾巴擺放在椅子上,防止華美的尾巴粘上灰塵。
小人魚坐在神明膝蓋上,有些困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男人的情緒比起之前好了許多。
宮殿里寂靜了一會。
抱著他的男人忽然開口說話。
「小漁村裡的村民是後來搬進來的,我重生的時候正好被他們發現了,不知道是哪裡得到的消息,他們每年都會用惡念污染我。」
池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精神域的設定居然這樣複雜,他點點頭,安靜地聽男人講完。
覺得這些聽著有點耳熟。
異族好像就是靠吸食情緒生存的,而且需要的都是那些極端絕望的情緒。
所以小漁村裡的人就是異族的化身,他們沒辦法直接污染黎嶼。
於是就在精神域里潛移默化地污染黎嶼。
池菽吸了口氣。
但是他們沒想到污染完成以後黎嶼反而直接把他們吞噬了。
黎嶼的精神域就變成了第一層的世界。
想到這裡池菽又覺得有點奇怪,那些事情像是過去發生的,那他剛才經歷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池菽有點憂愁地皺起眉頭,現在要緊的是幫黎嶼找回記憶,讓他從精神域裡面出去。
他有預感,黎嶼之所以在精神域里迷失,就是因為吞噬了小漁村裡的那些異族。
大概是精神力吃撐了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池菽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如果現在的他和黎嶼再次進行聯結,是不是就可以讓男人的精神力疏導,自己回復。
池菽打著小算盤,他想黎嶼早點醒過來、
神明講述著他的故事,小信徒忽然湊了上來。
沿著他的脖子向上咬。
池菽仰著頭。
面癱的小臉上通紅一片,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大習慣。
他親了親男人喉結,鼻尖輕輕嗅男人腺體的位置,雖然人魚沒辦法標記哨兵。
但是人魚可以通過信息素更好的安撫哨兵的情緒和混亂的精神力。
池菽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腺體的位置。
他輕輕在上面親了一下,抱著他的男人手緊了一下。
小人魚不知死活地繼續撩撥。
男人想到了之前的回憶,他看著專心致志啃他喉結的小人魚。
剛想吻下去,臉卻被巴掌糊住了。
他有點茫然地看向面前的小人魚。
池菽眨眨眼,看了男人一會,小聲開口,「那些籠子里的人,也是小漁村的人嗎?」
黎嶼歪頭看著他,指尖是小人魚滑膩的肌膚。
他有點沉迷,眯著眼睛回答,「不是。」
他順著纖細的腰身,摸索到了小點。
池菽感覺有點怪異,他魚尾動彈了兩下,皺著眉頭。
「你幹嘛呀。」
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嬌。
男人的動作愈發過分。
池菽縱容地仰著頭,指尖在黑髮間穿梭,時不時可憐巴巴地小聲哼唧一聲。
「怎麼這麼嬌氣。」分明都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把自己的手伸到他的面前,纖穠合度的手掌,指尖泛著誘人的粉色。
黎嶼忍不住上嘴咬了一下。
池菽縮回手,拍了他一下。
「你沒事長那麼大個幹嘛?」小人魚摟著男人的脖子哭得可憐。
分明什麼都沒做只是試探地放了一根手指的黎嶼實在有些無奈。
男人的額頭上滿是汗珠。
他幾乎要忍不住了,懷裡嬌氣的小祖宗還不停地抱怨。
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哼唧。
大概是習慣了開始覺得舒服了。
黎嶼抽回自己手的時候,小人魚霧氣蒙蒙地抬眼看他。
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動。」銀色的魚尾擺了擺。
黎嶼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唇瓣。
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池菽,天真的摟著男人的脖子蹭了蹭。
「要是沒有事情的話,把他們都放了呀,不要老是關著。」
黎嶼這時候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昏君,十分爽快的點點頭。
小人魚親了親他的下頜,算是獎勵。
下一刻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大顆的淚珠從尖尖的下巴滴下,他死死咬著男人的脖子。
整個人抖了起來,好痛,好怪。
他根本跟不上對方的節奏。
華麗的銀色魚尾癱在王座上,黑色的袍子蓋在上面。
黎嶼皺眉看著懷裡的人。
他的臉上掛著一枚小小的牙印。
是剛才太過分的時候被氣急的小人魚咬的。
同樣的牙印在還出現在他的手腕還有肩膀上。
他撈起軟趴趴的人魚。
有些心虛地把眯著眼睛的小人魚放到了水池裡。
銀色的魚尾的水池綻開。
池菽困得睜不開眼睛,昏昏欲睡地倒在男人的懷裡。
洗完澡池菽伸著胳膊讓對方幫他穿上衣服。
比起只有兩個牙印的黎嶼,他的胳膊青青紫紫沒有一塊好肉。
池菽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回來。
失去了魚尾的鱗片遮掩,上面的痕迹實在沒有比手臂好多少。
池菽鼓鼓腮幫子,雖然決定是自己做的,但是這傢伙也太過分了一點。
穿衣服的時候他不由擰緊眉頭,胸前的腫痛在布料摩擦下越發明顯,
太過分了。
池菽紅著眼。
直接把衣服砸到了一旁的黎嶼頭上。
黎嶼絲毫不生氣,遞過來一件寬鬆的衣服,布料比起剛才那一件舒服的多。
池菽穿在身上也沒有感覺胸前的腫痛有被刺激到的跡象。
他舒了口氣,想要下床,卻忽然頓住了。
大約是想到了自己做的好事,黎嶼上前扶著他「我抱你過去?」
池菽瞥了他一眼,彆扭地轉過頭,半晌才伸出自己的雙臂讓黎嶼抱著他,「要去哪裡?」
黎嶼吻了吻他的頭髮,「昨天不是答應你把那些人都放了嗎?」
池菽想起昨天的事情,剛才放晴的神色再次陰沉下來。
黎嶼輕咳了一聲,有些懊惱,怎麼好死不死提到了昨天的事情。
小傢伙估計還沒消氣。
他討好地親了親懷中人的唇瓣,被嫌棄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