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這個女人不知廉恥
「我看見他往太平間跑了,趕緊追!」
幾聲男人狂躁的吼聲,打破了醫院午夜的死寂。
一群神情兇悍的男人經過白洛清身邊時,她聽到他們口中不斷氣急敗壞的抱怨:「連一個廢人都抓不住,要是讓老大知道了,咱們都得沒命!」
白洛清單薄的肩膀被男人們狠狠撞了幾下,她不悅的蹙起了秀氣的眉頭,卻並未發作。
倒不是她脾氣好,而是她在那群打手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而那鮮血的味道上,有爺爺的靈氣!
就在半月前,她爺爺留下一封信突然失蹤,白洛清通過調查,發現他最後出現的地點是京市傅家。
她一路追蹤而來,卻並沒有看見他的蹤跡,反而是傅家本該斃命的少爺挺過了二的生死大劫,並且住進了醫院。
白洛清又匆匆趕到這邊,剛進門,就遇到了這件事。
難道爺爺,真的在這兒?
白洛清本能的循著鮮血的味道走,兜兜轉轉來到了太平間,太平間的大門開著,那群打手在裡面不顧醫護阻撓粗魯的翻動著屍體,白洛清站在門口卻不往裡走,轉過身一把拉開了太平間旁冰庫的大門。
寒氣撲面而來,白洛清低頭看著地上零星的血跡,悄無聲息關上了冰庫大門。
果不其然,剛往裡沒走幾步,白洛清便在地上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倚著牆,胸口一個駭人的大血窟窿。
而他身上,竟然帶著屬於爺爺的靈氣,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洛清心裡暗暗思索,目光定在他臉上打量。
俊逸眉峰凌厲,整張臉呈現出一種死灰色。
白洛清蹲下來想查看他的傷勢,一隻大手陡然捏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原本緊閉的雙眸倏然睜開,折射出銳利陰鷙的寒光:「你們是沒人了么?居然派一個女人來殺我。」
白洛清紅唇勾起彎月刀一般鋒利的弧度,笑的勾魂攝魄:「瞧不起女人?你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女人,就算一條狗弄死你也輕而易舉。」
「那你就試試看。」傅承燁聲音陰沉的說完,突然極快出手,扼向白洛清纖細的脖頸,可還不等觸碰到白洛清的肌膚,他腕上倏然一涼,一隻白嫩的小手像絞殺藤一般死死扣住了他的腕。
「放手!」傅承燁眸色一冷,似乎很討厭她的觸碰,掙了一下,卻被她攥的更緊。
白洛清搭上他的脈,口中卻戲謔道:「牽這麼漂亮的一雙手,我怎麼捨得放開?」
傅承燁俊逸的臉瞬間陰沉出水,他發力想甩開她,卻意外扯動了傷口,劇烈的咳了起來。
白洛清黛眉一蹙,他體內的靈氣不知為何突然發生了暴動,導致全身經絡逆行,如果不及時肅清靈氣,他很快就會沒命。
白洛清來不及細思,看著他咳的臉色煞白,隨時都會背過氣去的模樣,長腿一抬,直接跨坐在了男人勁瘦的腰上。
「滾下……」去字還噎在喉嚨里,傅承燁濃墨浸染的瞳眸倏然錯愕放大。
白洛清捧起他的臉,俯首深吻上他冰冷的薄唇。
唇齒相依間,她把自己的靈氣緩緩輸送給他,傅承燁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息絲絲縷縷的滑入咽喉,撫平了胸腔里亂竄的那團濁氣,四肢百骸輕快了不少,連胸前的傷口也沒那麼疼了。
傅承燁猛然發覺,他似乎並不厭惡這種感覺。
正在他有片刻恍惚時,那兩片溫軟的唇瓣突然又從他唇邊挪開,毫無徵兆,一如她剛剛吻上來。
白洛清坐在男人大腿上,身體彎了下去,趴在他胸前微微喘著粗氣。
「還叫嗎?」哪怕累極了,她還是忍不住逗他,「你最好再叫大聲點,把隔壁太平間那群殺手也叫過來看看。」
傅承燁英挺的劍眉狠狠一蹙:「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廉恥!」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不知廉恥了?我還有更不知廉恥的呢。」白洛清小手賊兮兮的摸到他胸口,「撕拉」一聲扯破了他的襯衣。
精瘦勻稱的六塊腹肌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男人腰腹之間,大團蜜色的胸肌在極寒的空氣里微微顫抖著,散發出蓬勃誘人的荷爾蒙氣息。
白洛清眯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灼灼目光順著男人性感的喉結一路下滑,直看到那藏進腰帶引人遐想的修長人魚線,她才舔了舔唇,直接上手摸向了他的胸肌。
唔,好硬好性感啊。
白洛清,要淡定,千萬別被男色耽誤了正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提醒自己要專心,指尖不易察覺的凝出一團金光,輕輕聚在傅承燁胸前的傷口上。
如果不是身體受限,傅承燁真恨不得殺了她。
他咬牙切齒看著白洛清,恨不得要把每個字咬碎了:「你最好祈禱我死在這兒,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白洛清委屈:「你這男人怎麼這麼小氣,不就摸一下……」
話沒說完,她耳尖敏銳的動了動,聽見外面走廊里傳來呼喊聲:「傅少,您在哪兒——」
看著他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白洛清將手收回,從他身上撤了下來,起身要走。
走出幾步,她又想起了什麼,折回來把自己的外套脫給他披在身上:「救你的人來了,我只能護你到這兒了。」
她抬手捏住他的臉,笑的眼睛亮晶晶:「你可不能把我忘了,有緣的人還會再見的。」
傅承燁蒼洛的唇動了動,還未等出聲,便看見她的背影筆挺的走出了冰庫。
他面色瞬間變得有些複雜,難道,這女人跟要殺他的那群人不是一夥兒的?
那她又是誰的人呢?
洛家別墅。
「這個小賤人,到底跑哪兒去了?」昂貴的真皮沙發上,沈雯茜氣急敗壞的咒罵道:「派去機場接她的人居然說沒見到她!」
她身旁的洛月立即緊張的站了起來:「媽,該不會是白洛清不想替我嫁給傅家那個病秧子,躲起來了吧?」
「她也配?」沈雯茜尖著嗓子刻薄道:「雖然你們都是我生的,可她畢竟是個在鄉下長大賣菜的村姑。如果不是當年我偷換了你們兩個的八字,讓傅家以為跟傅承燁八字和的是她,她怎麼有機會嫁進傅家那樣的豪門去過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