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傅少現身
白洛清冷笑著擒住女人的手腕,一個用力,女人便尖叫著向後倒去,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周圍響起一陣尖叫聲。
「打你就是你。」白洛清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再隨便造謠,我連你這張嘴一起撕爛了。」
她之前不發火只是因為懶得理會這些閑事,並不代表她可以隨便任人欺負造謠。
堂堂常邑山山主,還能任由別人踩到她頭上去不成。
場面完全失了控,女人狼狽地爬起身來,氣得渾身都直哆嗦著。
傅心宜也完全沒想到白洛清居然是個硬茬,隔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嫂子,表姑是長輩,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她咬了咬唇,以一副十分純良無害的模樣譴責白洛清道:「你快跟表姑道個歉!」
白洛清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傅心宜。
那天在傅承燁電話里她就聞到了濃濃的茶香味,果然不是錯覺,這女人就是個頂級綠茶。
故意這麼說,是想讓所有人都覺得她蠻橫不講理嗎?
「我說,你最好搞清楚一點。」白洛清冷笑著不緊不慢道:「她是你的表姑,可不是我的,我犯不著對造謠我的人還好言相待。」
傅心宜精緻的臉上露出抹忿忿:「嫂子,你怎麼能這樣說,等你以後嫁給我哥了,就都是一家人,她當然也是你表姑!」
「你剛剛也說了,這不是還沒嫁呢嗎。」白洛清懶洋洋道:「而且就算嫁了,她一個遠親,也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周圍眾人的神情都隨著白洛清這話而變得微妙起來。
的確如此,誰不知道傅家那位老夫人最疼,傅家掌權人的位置早就已經是傅承燁的了,而傅家其餘旁系,還不是都要依附著傅家存活。
白洛清作為傅承燁的未婚妻,的確有這種狂傲的資本。
「怎麼回事?」場面正鬧得一度不可開交時,低沉的男聲自後方響起。
眾人聞聲回頭看去,傅承燁不知何時進了宴會廳,正微蹙著眉,面上帶著幾分冷意。
「承燁哥!」傅心宜一見到他,立馬搶先告狀:「嫂子她打了表姑,我想讓嫂子跟表姑道歉,可是嫂子她……」
剩下的話傅心宜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垂眸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一旁的女人見狀,也連忙配合著開口:「承燁,你這未婚妻實在沒有教養,她根本不配進我們傅家的大門!」
白洛清聞言低嗤了一聲,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真以為傅家是什麼香餑餑,誰都想搶著嫁進來嗎,她還巴不得早點脫身呢。
傅承燁擰了擰眉,深邃的眸光落在白洛清身上,「你動手了?」
白洛清一挑眉,大大方方地承認:「哦,我是把她打了,不過是她先造謠我的。」
話音落下,不少人都為白洛清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誰不知道傅家這位大少性情最是喜怒無常,如今當著他的面承認自己打了傅家人,這不是上趕著打他的臉嗎。
傅心宜甚至悄悄勾起了唇,等著看白洛清的笑話。
誰知下一秒,傅承燁突然捉起白洛清的手,仔細觀察了片刻才道:「手有沒有打疼?」
宴會廳內登時一片驚掉下巴的聲音傳來。
女人和傅心宜更是直接愣在原地,實在沒想到傅承燁會是這個反應。
白洛清被肉麻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知道這人突然犯什麼神經,十分不自在地抽回了手。
「沒事,就是你們家有的人,真的很招人煩。」她想了想,認真開口:「怎麼說話做事都茶香四溢的呢?」
傅承燁似乎被她這話取悅到,低笑出了聲。
傅心宜自知被內涵到,氣得臉都綠了,看了傅承燁對白洛清的態度,內心更是嫉妒地快要發了狂。
她和傅承燁從小一起長大,可是傅承燁也從沒這樣溫和對她過!
挨了打的女人仍有不甘心地開口:「承燁,你這未婚妻她——」
「承燁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話還沒說完,傅承燁一記眼刀便掃了過去,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還有,我的未婚妻如何,還輪不到別人來置喙。」
一陣壓迫感順著他的話襲來,宴會廳內的氣溫好像都低了不少。
在眾人各種艷羨交加的目光下,白洛清面無表情地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她跟這人其實並不熟,她自己都要信了這番話了。
也不知道傅承燁突然做出這副深情人設是想幹嘛,不過不得不承認,看傅心宜吃癟的樣子的確很爽。
白洛清勾了勾唇,索性也沒有拆穿,任由傅承燁繼續裝下去。
當著傅承燁的面,女人不敢再放肆,尷尬地賠著笑道:「抱歉,傅少,我剛剛是一時口誤。」
雖然按照輩分,她的確是傅承燁的表姑,可她不過是個旁系,哪敢真的在傅承燁面前擺出長輩的派頭來。
白洛清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剛剛在我面前不是架勢還挺足的嗎,這會兒怎麼慫了呢,繼續呀,表姑?」
說到「表姑」兩字時,她刻意加重了幾分音量,眼角還帶著笑,像是一隻囂張的小狐狸。
傅承燁眼底黯了幾分,伸手環住白洛清的細腰,將人帶入自己懷中,心底的燥熱稍稍得到幾分緩解。
白洛清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卻見男人緊繃著臉,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緊繃的下頜線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她悄悄翻了個白眼,懶得揭穿。
這人真是的,就不能跟她學習學習。
再怎麼說她主動撩他的時候可都還是光明正大的呢。
傅承燁在京市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狠戾無常,每每提及,眾人心底都會不由自主多了幾分畏懼。
可現在親眼見著他將個女人攬入懷中,動作還極其溫柔,這衝擊力實在太大,不少人回過神后,都發出了不可置信般的驚呼聲。
傅心宜的目光死死凝在攔住白洛清腰的那隻大手上,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裡,卻絲毫沒察覺到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