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臭氣熏天的葯
別看這塊石頭普普通通,平平無奇,又臭又小,這其實是那蟲蟞的靈石,集天地之靈氣百年,是不可多得的聖品。
不是每個墳墓都能長出蟲蟞,也不是每隻蟲蟞都能凝成靈石,為了找到這一顆,白多多花了好大的功夫。
不然她才不會拐彎抹角地跟彭凡這傻子打交道!
這玩意兒雖然不能根治紀懷凜的毛病,但聊勝於無,好歹能抑制抑制,讓紀懷凜平時好受些。
他不說,但白多多也知道,遭受龍骨反噬,日日夜夜必然是極痛的。
紀懷凜總是蒼白無色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多多把石頭放到桌子上,從偌大的衣櫃里東掏一下西刨一下,終於一堆亂糟糟的東西里找到一個陳年木瓢。
拿著瓢,白多多下樓去土缸里舀水。
赤尾鯉魚從水底浮上來,用腦門一直撞瓢。
「別撞了,回頭給你補上!」白多多舀起滿滿一瓢水,還不小心濺了幾滴在地上。
赤尾鯉魚氣得直拍水面,奈何是只脆弱無辜的小鯉魚,只能任由白多多這個大惡人為非作歹后逍遙離去。
上樓時遇到了下樓的林白起,林白起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白多多,你又在搞什麼鬼名堂?」
要煉化靈石,提純裡面的靈氣,單靠白多多一人施法也不是不行,只是嘛……嘿嘿,有更好用的東西為什麼不用?!
白多多把裝有赤尾鯉魚的土缸放在大廳中央可不止為了鎮宅,更重要的是,那地方養人,哦不是,養魚。
風養水,水養魚,魚又能反過來肥水。
這水這魚,自然就不是尋常之物了。
白多多施法讓裝水的瓢定在空中,然後把石頭扔進去,右手食指中指併攏,一縷似有若無的青色煙霧自指尖騰起,飄向木瓢。
木瓢晃了晃,像是憑空生長出漿,不停的攪拌著水和石頭。
白多多在房間里心無旁騖的煉化靈石,紀懷凜在房間里卻有些心神不寧。
自從他車上說白多多臭之後,白多多就一直面無表情沒有說話,看起來也總是心不在焉。
紀懷凜不由猜測是不是自己話說的太重了,傷到了白多多的自尊。
獨自想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驅使輪椅滑動到白多多的門口,到了門口卻不敲門,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門外人糾結的心思,門內人一概不知,整整花了一個小時才把靈石徹底煉化,法力消耗過大,累得她連澡都沒洗倒頭就睡。
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是——紀懷凜要是知道她不洗澡不換衣服直接躺到床上,估計會氣得把她掃地出門,然後再全屋殺菌。
林白起吃完飯上樓就看見紀懷凜跟個門神似的守在白多多門口,不由困惑:「你杵這兒幹啥呢?」
紀懷凜一如既往,滿臉冷漠一言不發。
林白起卻越看越心驚,以前的紀懷凜,怎麼可能守在一個人的門前躊躇不前?
不用進一步的舉動,就單單在房門口發愣就足夠驚世駭俗了!
林白起的語氣滿是不可思議:「你不會真的在擔心那個醜八怪吧?」
作為兄弟,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不是我說,正常人誰會去刨人祖墳,就為了個石頭,這也太可笑了!」
「這人從根兒上就心術不正,不是什麼善茬,你可別著了他的道兒,最好離她越遠越好!」
不知道為何,這話在紀懷凜聽來格外不中聽,劍眉微顰,語氣毫不客氣:「她現在是紀家的人,你沒資格評論。」
林白起難以置信地看著紀懷凜。
這到底是被下了什麼葯?這幾天被這女人折磨瘋了吧?!
從前是陸余情,好歹是個大美女,現在這個是個什麼玩意兒?
「你真行,你守著吧,別怪兄弟沒提醒你!」林白起覺得紀懷凜已經無可救藥。
白多多一直沒從房間里出來,連晚飯都沒吃,紀懷凜讓管家端著食物去敲門,敲了許久裡面也沒有動靜。
他只能帶著滿腹心事回到房裡,連覺都沒有睡好,第二天罕見地起了個大早。
誰知道一開門,就看到精神奕奕紅光滿面的白多多。
「早啊~」白多多的語氣輕快愉悅,不見半分陰霾。
她昨天一口氣把石頭煉好了,今天只用熬藥就可以了,一想到這個她就別提多快樂。
紀懷凜無語半晌:「你昨晚幹什麼了?」
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白多多一頭霧水:「還能幹什麼,睡覺啊!」
晚上不睡覺難道在打坐嗎?她早就不用閉關打坐了。
「你怎麼了?怎麼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白多多一臉狐疑。
等了半天紀懷凜也不說話,白多多乾脆就先下去乾飯了。
風捲殘雲地將桌子上的早餐席捲一空,她馬不停蹄地從廚房裡掏出一個大碗,將黑漆漆的石頭逃出來研磨成粉。
然後將粉狀物丟進沸水鍋里,悶蓋煮了半個小時。
「什麼味兒啊!」林白起在睡夢中被臭醒,皺著睡眼惺忪的臉快步下樓。
紀懷凜本來在花園看書,聽見動靜也進來了,聞了聞,最後鎖定了廚房:「在煮什麼東西?」
「葯啊!」白多多從土缸旁突然竄出來。
聞這味道是煮得差不多了!
「什麼葯?這什麼葯這麼臭!」林白起幾欲作嘔。
白多多進廚房掀開蓋子,濃烈的氣味宛如爆炸的原子彈,迅猛地輻射到方圓十米以內的所有生物。
林白起的表情在一瞬間裂開,一蹦三尺高:「嚯!」
「生化武器啊?!」
這一剎那,連牆壁都彷彿在散發著臭味,整個屋子都臭掉了。
管家連忙招呼眾人打開所有的門窗和排氣扇。
連一向不動如山的紀懷凜都面露難色。
更難的事情在後面,白多多居然端著那碗黑黢黢的生化武器朝他走來,並且最終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說出喪心病狂的話。
「快,趁熱喝了!」
白多多只是說一說喝這個字,林白起就在樓梯上趴著乾嘔了兩下,最後忍無可忍地衝上了頂樓露台。
「拿走!」紀懷凜嫌棄地操控輪椅往後退。
白多多態度很強硬,步步緊逼:「不行,今天這碗葯你必須得喝下去!」
紀懷凜越推越遠,白多多就重新端起那碗葯越靠越近,大有死磕到底的意思。
「我不需要,趕緊拿走!」遭不住毒氣攻擊,紀懷凜豎起書擋住鼻子,可這根本無濟於事。
熏天臭氣無孔不入,所到之處傷亡無數。
白多多怎麼能放任紀懷凜任性不喝葯,試圖跟他講道理:「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多大了?怎麼喝葯還要人哄?」
「你捏著鼻子眼睛一閉一口悶了,什麼感覺都不會有,它就是聞著臭,但一點也不苦!」
「趕緊的,配合點,自己乖乖喝了,別逼我動手啊!」
這根本不是苦不苦的問題,關鍵是這味道就讓人沒有喝下去的勇氣!
紀懷凜抵死不從,白多多決定直接使用武力解決問題,正準備上前按住紀懷凜強灌進去,誰知道紀懷凜剛好抬手揮臂,將滿滿一整晚葯全弄灑了。
「趴——」
白多多看著四的碗和滿地的湯藥,愣在原地。
她千辛萬苦搞到手的靈石,持續一小時高強度使用法術煉出來的純凈靈氣,起了個大早熬出來的葯,就這麼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