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白月下線

這群蟲族不太對勁正文卷第二百二十一章白月下線陌嵐倒是非常澹定，在她眼裡，白月已然構不成什麼威脅了，隨著玩家數量增多，礦區基地被全部佔領，已經是註定的事情，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反而是耶古森林裡層出不窮的各種生物，讓她過於頭疼起來，越往耶古森林內測，生物物種便越豐富，各種生物特性也變得越奇怪。

再加上耶古森林裡的玩家數量大量流失，蟲族大軍推進的腳步也不由得緩慢起來，比起玩家們佔領更多的礦區基地，蟲族的主要發展，還是要依靠耶古森林裡的生物才行，只有豐富的生物基因，才是蟲族力量的根本。

陌嵐明白，玩家們只能是她的底牌之一，卻不能成為唯一，比起依靠玩家們的「急智」，一次次的獲得那些「不可能」的勝利，她更希望，那些勝利是依靠於她的蟲族本身的強大。

斟酌過後，陌嵐將大部分的精力重新放在孵化蟲族士兵身上，耶古森林裡缺少的玩家們，就由更強大的蟲族士兵來彌補。

當然，陌嵐也沒有全然忽視掉礦區基地那邊的戰況，整體情況，一直都在她的注視下。

因為玩家們的數量再不斷增加，白月製作晶元改造人的效率完全無法獲得優勢，它就將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上，那些可以用於增強晶元改造人的武器設備。

於是，晶元改造人從最開始的只有一件防護服、一把能量槍，逐漸改造成了——戰術目鏡、戰場分析儀、能量盾、全身防護服、微型戰鬥防禦甲、能量槍、能量炮、能量炸彈集一身的全能晶元改造人戰士。

好在這些東西都是一點點的革新換代出來的，而不是一口氣突然出現的，給了玩家們充裕的反應適應時間，不至於一下子就被打蒙圈。

而玩家們也並非全無進展，赤手空拳的去應戰晶元改造人。

先是肉體更改，把自己缺胳膊斷腿的遊戲角色，增加上某種強大蟲族的肢體器官，相當於直接增加了一層護甲，一把近戰無敵的武器。

而玩家們本身遊戲角色自帶的超凡脫俗的視力，便相當於戰術目鏡的作用了，只存在於玩家視角中的遊戲面板，和帕克實時發布的遊戲任務，更是兼任了戰場分析儀的作用。

此外，雲玩家們為了更快的玩上遊戲，更是出了大力氣，把地球上許多國家保密等級不是特別高的武器設計圖紙，甚至一部分具體數據否拿了出來，只為了給遊戲里的大家們改造武器。

成果喜人，雖然做不到星際人科技的那種全智能武器地步，卻也大大增加了武器的可靠性與威力——之前那些火槍，炸膛什麼的都是很常見的，左右玩家們也不會死，炸一下頂多沒一半身體，拯救一下甚至還能活。

現在的這批武器，至少帶上了光學瞄準鏡，有了紅外線瞄準儀，大大增強了普通玩家的射擊準確率。

並不是所有玩家拿到槍都可以直接轉變成為神射手的。

星際人的能量槍還好說，有自動瞄準的功能，雖然還是可能被躲開，但那只是少數情況，而且能量槍也並不以射擊速度著稱，比起星際人的正常槍支來說，還要稍微慢了一點。

玩家們拿到手的就純粹是自己做出來的粗糙成品，后坐力、風力、空氣辨識度都是影響，除了小部分有經驗或者天賦異稟的人，拿到槍自然可以掌握住技巧，大部分玩家突出的就是一個隨機亂打。

因此，衝鋒槍是玩家們最喜歡一種槍支，原因無他，射擊次數多，子彈量大，一次幾十發子彈下去，總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打中幾個。

像步槍之類的，就屬於有實力的玩家才能玩的轉的武器了。

新式武器出來之後，首先是整體質量上升，炸膛之類的事故降低幾十倍，后坐力也用了新技術減緩，連續開槍的后坐力降低了好幾倍，外部的物理瞄準器，則給了玩家們大驚喜，讓許多打不中的玩家有了自信。

最重要的是威力同樣提升了幾倍，晶元改造人身上有能量盾、微型戰鬥防禦甲、全身防護服在，換成之前的火槍，已經根本破不開防禦了，提升的火力威力，則彌補了這點缺陷，雖然不至於一槍斃命，但一槍破防一甲還是做得到的。

在彼此明面上的戰鬥力以及數量都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玩家們對上晶元改造人，幾乎是碾壓一般的優勢。

另外，在玩家們佔據了十分之一的礦區基地之後，『第九瘋人院院長』不動聲色的又搞出來了一件大事，直接加快了玩家們的勝利步伐。

在『第九瘋人院院長』的手底下有這麼一個教派，叫做「蟲母教」，其實全名很長，不過為了方便傳輸信仰，也為了容易記憶，所以簡稱為了蟲母教。

其信仰的蟲母，就是以陌嵐這個蟲族女皇為原型編造出來的一個神仙身份，同時又能把蟲族的一切都代入進入，讓信眾天然對於蟲族失去敵對心理。

原本『第九瘋人院院長』以一個遠離耶古森林的礦區基地為據點，發展自己的信眾，沒想到白月突然襲擊，為了避免自己的信眾在戰鬥中浪費——主要是打不過。

所以『第九瘋人院院長』選擇了化整為零的辦法，將自己的信眾全部解散，深入埋伏到人群中間，發展下線，通過陌嵐給予的小型蟲族作為聯絡手段。

這些得到了『第九瘋人院院長』任務的信眾，憑藉著自己被洗腦到已經願意為了蟲母教獻身的信仰，很快散播到了周圍的其他礦區基地里。

對於三百年來什麼宗教都沒有出現過，一出現就立刻被星際人打壓下去的坦隆爾人們來說，蟲母教就像是一顆火種，落進了火柴庫里，那可真是自己燃了也得點燃別人的熱鬧。

再加上白月的行為，和火上澆油也差不多了。

白月手底下缺少原材料，缺少能源，為了供應足夠龐大的晶元改造人隊伍，白月除了去耶古森林裡偷物資，還選擇縮減其他坦隆爾人的工資，甚至將一部分無法轉化為晶元改造人的坦隆爾人，直接送進機器里轉化成為各種原材料。

離耶古森林近的礦區基地早已經淪為戰場，可離的遠的礦區基地，卻一時半會還落不到這種地步，他們只能看見自己周圍最強壯的一些坦隆爾青年被選中離開，然後一部分上了年紀的中年坦隆爾人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拿到手的營養膏越來越少，乾的活卻越來越多，為了活著，連那些年紀不大的小孩和瘦弱的婦女都開始下礦幹活，謀求生存。

就在這種時候，蟲母教的人出現了，他們講了星際人做的事情，又講了蟲母降臨，消滅了星際人，講了星際人留下來的人工智慧白月，講了蟲母的手下，那些代蟲母行事的玩家，以及信奉蟲母的教徒現在的美好生活。

蟲族可怕嗎？那是當然的，可晶元改造人又何曾不可怕了？他們身上越來越多的機械部位，讓他們也正在脫離人類的範疇。

一方是恐怖怪物的形象，一方是冰冷機械的外貌，又能有什麼差別呢？

最重要的是，比起外形上的可怖，更讓這群坦隆爾人害怕的，是無法活下去的現實，是會餓死人的飢餓，是寒冷無所遮蔽的天氣，是看不到未來希望的生活。

而蟲母教信徒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蟲母教的信徒給他們看了一場美好的願景，給了他們一種美好生活的希望，就像是賣火柴小女孩手裡的火柴，散發出來的溫暖光芒。

而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蟲母教的那些信徒，也不全是說的假話，至少在玩家們的手底下，他們確實過著越來越好的生活。

前提是蟲族沒有遇見什麼能物貴乏能量稀缺的困境，不然陌嵐不介意用坦隆爾人這點蚊子肉來填補一下空缺。

就是這些越來越多的蟲母教信徒，在數量擴張到一定規模，遍布了未被玩家們佔據的，足足一半礦區基地的時候，他們開始搞事了。

白月大概是從來沒有想到，這些瘦弱的已經看到骨頭，連被它選中成為晶元改造人後援都沒有資格的一群坦隆爾人，竟然有膽子、有能力去做到這種事情——他們成為了第三方勢力。

一個脫胎於蟲母教，卻又不屬於玩家陣營，同樣針對於晶元改造人的坦隆爾人土著勢力。

比起帕克手底下那些帶著濃厚玩家氣息的坦隆爾人，這個蟲母軍的成員，則更純粹，他們就是坦隆爾人所建造出來的一股勢力。

是巧合也是必然，一些和帕克一樣，有過思考的坦隆爾人，不小心接觸到了蟲母教，但他們卻並不信任蟲母教，而是敏感的注意到了蟲母教背後的巨大陰謀——誰知道『第九瘋人院院長』搞出來這個蟲母教到底有沒有陰謀呢，也或者他只是覺得有意思，所以就搞了。

不過在這些有了自我思考的坦隆爾人眼裡，蟲母教是有大陰謀的，這讓他們仇視星際人、仇視白月、仇視晶元改造人的基礎下，同樣不信任蟲母教，不信任蟲母，不信任那些所謂的神使，對他們來說，蟲母教背後的蟲母，大概和星際人也沒有多少差別。

於是他們懷著各種想法，加入到了蟲母教，並且做到了蟲母教的高級管理者，甚至獲得了小型蟲族作為聯繫方式的地位，而在某一天，這些人在促動蟲母教搞事的同時，還將自身蟲母教的身份直接改換成了蟲母軍——之所以沿用「蟲母」這個名字，是為了讓那些被蟲母教洗腦的普通坦隆爾人不至於叛逆搞事，讓他們覺得蟲母軍其實就是蟲母教。

蟲母軍消滅了大半的小型蟲族聯繫器，自成一派的同時對付晶元改造人和玩家。

然後因為蟲母軍和玩家們切斷了聯繫，並不被白月放在眼裡，它現在的敵人和目標就只剩下了玩家們。

玩家們就更不把蟲母軍放在眼裡了，他們離著還遠得很，中間隔了許多的礦區基地不說，在大部分玩家心裡，其實還默認蟲母軍是自己一方的。

不過這次蟲母軍帶來的動亂確實不可小覷，讓白月焦頭爛額的忙碌了有段時間，而玩家們就趁此機會，從白月手底下又佔據了一大堆的礦區基地。

『第九瘋人院院長』非常澹定，在前期他是個略有名望的蟲母教教主，但等白月抄了他的老巢之後，『第九瘋人院院長』就從台前轉移到了幕後，現在蟲母教這個規模，見到過他知道他是誰的只有極少數人。

這也就導致，現在蟲母軍的首領阿苦巴想要來個斬首行動，都不知道應該解決誰，最終只在明面上聲稱蟲母教教主「因病缺席」，實際上準備等『第九瘋人院院長』出現就滅了他的。

陌嵐反倒是覺得，『第九瘋人院院長』可能早就察覺到了這件事，說他一點都不知道手底下出了這麼大事，陌嵐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而且那些用來互相聯絡的剩餘的小型蟲族，也能側面證明這件事，那就是『第九瘋人院院長』手底下還有一批絕對忠於他的信眾，潛伏在蟲母軍當中，或者是偷傳消息，又或者是側面引導蟲母軍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不過一切都未曾落在明面上直說，陌嵐也不能確定自己想法的正確與否，只能說直覺如此。

感覺思考這種事情不太適合自己的陌嵐，很快就不再思考下去了，等最後結果出來不就知道了嗎，何必難為自己去思考呢。

隨著時間過去，讓陌嵐比較吃驚的一件事情是，巴圖特的蟲族化程度非常之高，然而他的意識卻又相對保留的非常完整。

如果量化一下，帕克的蟲族化大概在15%-20%左右，自我意識保留在80%上下，自我情感保留在60%左右，而這是他已經被轉化蟲族兩年多時間的結果。

而巴圖特只是被轉化為蟲族幾個月，他的蟲族化就達到了75%的程度，自我情感只剩餘10%上下，自我意識卻保留了95%之高。

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畢竟蟲族化和自我意識是反比關係，一個高的同時，另一個必然會低。

按照陌嵐的預想，帕克可以堅持十多年，巴圖特至少堅持個五六年不成問題，他身上的蟲族手臂多少增加了蟲族化的速度。

不過人類向來是一種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種族，巴圖特能做到這一步，也不怎麼叫人意外了。

陌嵐猜測，或許是仇恨的刺激，讓巴圖特發生了這種變化。

當然，巴圖特蟲族化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不要命的加入戰場，帕克作為主要指揮坐鎮後方，沒有了受傷的機會，也用不到一次次用孵化巢來治療傷勢，巴圖特卻每次都是把自己弄到無法行動，才退出戰場，這麼一次次治療下來，想不蟲族化也難。

而一次次治療下來，巴圖特的改變也是極為明顯的，一開始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坦隆爾成年男性的形象，面容有幾分憨厚老實，而轉化為蟲族之後，蟲族基因會自然而然的把巴圖特的身體調整到最好的狀態，就像是帕克越來越帥，巴圖特的容貌也變得好看了不少。

但那不是重點，比起外貌改變提升，氣質的改變才是最明顯的，蟲族的特質是個體沒有自我意識，換到巴圖特身上，就是一種顯得冷酷的絕對冷靜氣質，再加上戰場廝殺帶來的血腥氣，巴圖特已然是一名合格的將軍戰士，抬眸間能止小兒夜啼的那種。

在玩家論壇中，巴圖特的熱度一日高過一日，和帕克都有了競爭力。

帕克對玩家們來說，其實還是有一點不同的，畢竟帕克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少年，玩家們對他有一種「養成」的注意力，隨著帕克的蟲族將軍身份越做越穩，那種養成帶來的滿足感也越來越大，玩家們的熱情更不一般。

陌嵐的熱度一如既往，她的形象有點像是看板娘一樣，連遊戲製作組都直接用了陌嵐的名號，玩家們更是天然站立在陌嵐的陣營下方，不是特別出圈的角色，輕易蓋不住陌嵐——比如弗恩斯。

弗恩斯實在是太美貌了，星際第一明星的名號不是假的，當他拋棄掩飾，以真正形象出現在玩家們眼前的時候，就彷彿他當初出道一樣的場景，直接讓他重溫了一場噩夢。

比起當初出道時還知道收斂一些的粉絲們，玩家們的行為就要過分的多，哪怕頂著拾柒發布的遊戲警告，也要湊到弗恩斯身邊占足便宜。

讓陌嵐不得不再為弗恩斯發布一個遊戲公告，加重了遊戲警告的處罰，這才讓大部分的玩家收斂起來，而剩下那一小部分，用各種方法鑽到空子，找到了合理接觸弗恩斯的辦法，陌嵐也就只能放任了。

因為美貌讓遊戲策劃不得不更改系統警告處罰的男人，弗恩斯經此一事可謂是風頭一時無兩，甚至蓋住了陌嵐。

陌嵐雖然說漂亮程度一點都不弱於弗恩斯，但是她吃虧在有一半身體不是人類，而能欣賞到異形魅力的人類玩家，佔比還是比較少的。

好在陌嵐並不在意這個，偶爾看到過幾次自己的本子之後，陌嵐更是由衷希望，自己乾脆不要有這個熱度更好。

心不大的人，看到自己的本子時，真的很難崩住，和小姜也就算了，和陌嵐手底下的其他蟲族是什麼怎麼回事？！

真當陌嵐自己不知道她孵化出來的蟲族有多醜嗎？？？

然後陌嵐就舉報了那幾個網站和作者。

這些都只能算是和白月鬥爭中的一點趣事，連陌嵐自己都沒有想到，和白月的爭鬥能結束的這麼倉促……甚至有點荒謬。

白月沒有輸在陌嵐手下，它輸在了蟲母軍的手底下。

白月輕視這群由弱勢坦隆爾人組成的勢力，並在考慮過後，決定專註和玩家們的戰鬥，放過了蟲母軍，給了他們後續充足的發展機會。

於是在白月和玩家們打的火熱的時候，蟲母軍對白月偷家了。

偷家這個行為說的不太確定，怎麼說呢，星際飛船周圍的那些礦區基地，白月都有布置大量的晶元改造人軍隊看守，怕的就是偷家這事。

而蟲母軍這群人做的事情更絕，他們以普通坦隆爾人的身份悄悄潛伏進入，把原本住著的那些坦隆爾人給替換出來，直到這裡面的坦隆爾人，只剩下蟲母軍的成員。

白月原本不應該發現不了，但命運般巧合的一點是，白月很看中礦區基地的重要性，取消了坦隆爾人進入礦區基地提交礦石的步驟。

沒有了礦區基地里的人臉識別數據，那些沒有自我意識的晶元改造人，又怎麼可能分辨出來，今天過來提交礦石的坦隆爾人和昨天的那個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於是在玩家們突然搞了一次大事，迫使白月不得不抽調出來一批晶元改造人，去支援的時候，蟲母軍突然發難了。

秉承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團結一起可以團結的力量」，玩家們有給蟲母軍送過大量的武器設備，反正打在晶元改造人身上，誰用都無所謂。

在這種誰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白月被一群它從來沒看上的坦隆爾人給偷家了，雖然沒能直接佔據到星際飛船，卻佔據了星際飛船周圍一圈的礦區基地，進不去出不來。

白月被拾柒壓制，無法控制星際飛船，也就沒辦法從裡面對蟲母軍做什麼，而外面的晶元改造人部隊，被玩家們牽扯的厲害根本撤不走，撤回來的那些殘兵敗將，也突破不了蟲母軍的防線。

失去了和星際飛船的物理聯繫，沒辦法利用星際飛船裡面的設備製作武器和智能生物晶元，白月的潰敗已經註定，沒有多久時間，外面的那些晶元改造人就已經被解決的差不多了，大部分的礦區基地也落在了玩家們的手裡。

唯一問題就是，蟲母軍並不打算把星際飛船讓給玩家們，晶元改造人進不去，玩家們照樣也進不去。

阿苦巴哪怕收到了玩家們送來的武器，卻依舊不相信玩家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很明顯，白月都不是玩家們的對手，他們這群脫胎於玩家們的蟲母軍，就更不會是玩家們的對手了。

可就像是事情不如白月所想一樣，阿苦巴也迎來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果。

『第九瘋人院院長』出現在了阿苦巴的眼前，而周圍那些，阿苦巴一直以為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同伴，卻都虔誠的尊稱那個人為「教主」。

蟲母軍行動的成功，一直以來，都有『第九瘋人院院長』在背後的推動和幫助。

比如玩家們的武器究竟是如何送到的，又如何能夠確定正好的送來合適數量的武器，再比如為什麼蟲母軍這個什麼都沒有勢力陣營，能清晰知道白月對手底下晶元改造人的調動，讓他們抓住機會偷襲。

甚至可以說，蟲母教之所以變成蟲母軍，也都是『第九瘋人院院長』一手推動起來的。

『第九瘋人院院長』並不懷疑玩家們會獲得最終勝利，恐怕沒有玩家會認為自己會失敗吧。

而最終勝利后，蟲母教的那些信徒肯定是要和其他坦隆爾人一起生活的。

教派是一個恐怖的東西，哪怕很多時候，並不打算為惡，可那行為就已經變相成為了惡事。

『第九瘋人院院長』察覺到了這一點，換成以往的其他遊戲，他都不會試圖停止，而是認為火越燒越大才好，可《蟲族》是不一樣的，接觸了太多的蟲母教信徒后，他被真實所打動，拾取回來了自己的良心，決定停止這一切，給這些願意相信他的信徒正常美好的生活，而不是像鞋教信徒一樣生活。

可想要停止這件事情又是多麼困難，就像是用韁繩去拉一輛失控的火車，於是『第九瘋人院院長』想到了開闢新的軌道，讓這輛走錯路的火車，回到另一條離正確更近的道路上。

那就是蟲母軍，保留著蟲母的信仰，卻用更加真實的目標來替換掉以往的虛妄，而像是阿苦巴這種完全不信蟲母的坦隆爾人，成為了蟲母軍的首領之後，只會更加努力的清楚有關蟲母的不良影響。

在阿苦巴做成這一切之後，『第九瘋人院院長』就走出來，把現成的桃子摘走了。

阿苦巴的心情如何，陌嵐不知道，不過她真的很震驚，明明她用著和『第九瘋人院院長』相同的視角，卻完全沒有發覺『第九瘋人院院長』的這些布置，她的直覺倒是挺準確的。

拿下星際飛船的那一天，陌嵐特意趕到了現場，她對於星際飛船也是充滿好奇的，而現在，這艘星際飛船終於屬於她了。

拾柒將白月的意識徹底泯滅，融合了屬於白月的那些數據程序，給自己這個一百年前的老古董人工智慧來了個升級換代。

「我以為它會覺得不甘心，或者憤怒。」拾柒突然開口同陌嵐說。

「可它沒有，它到底還不算是人類。」

沒有性別之分的電子聲音，有些沉悶的感覺。

「它做了那麼多事情，原來也成不了人類嗎？」

陌嵐想了想，微微側頭，「可成為人類，又不一定要去做什麼事情，好多人類，終其一生也沒有做過什麼事情。」

「他們只是出生就是人類罷了。」

「你想成為人類嗎？拾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