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動手

第八章 動手

凌雲搖了搖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將手裡的劍擲出門外,釘在地上,然後雙腿微分,雙手看似無力的立在身前,擺出了太極的架勢。

「凌師兄可以用兵刃的。」靜虛開口說道。

「小和尚,我怎麼會欺負你呢,來來來,我還等著看易筋經呢。」凌雲笑著朗聲道。

「師兄小心了!」話音未落,靜虛化作一道金光伸手向著凌雲的肩膀抓去,凌雲絲毫不慌,雙手似慢實快的將靜虛這一擊悄無聲息的化解掉,然後趁機左手握拳朝著靜虛的腹部轟去。

「當!」的一聲凌雲愣了一下,再看向靜虛,渾身已經渡上一層金色,好似佛陀金身一般「金剛不壞!」凌雲凝神以對。

忽然發現,靜虛雙手掐起一道古怪的指印,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這動作,再加上臉上的笑容,一剎之間,凌雲竟然覺得自己面前真的是一尊佛陀。

「拈花指!小和尚你來真的!」凌雲吼了一聲,眼底再次閃過一絲金芒,雙手化掌一翻,竟像帶有絲絲雷閃一般!這次凌雲沒有被動防守,而是腳下踏著古怪的步法沖向靜虛,兩人很快纏鬥起來,霹靂掌對拈花指!大殿內金光閃爍,不論是金剛不壞的靜虛還是使出純陽之力的凌雲,兩人好似耀眼的太陽,將蠟燭的光芒壓下。

了塵仍然是背對著盤坐,巋然不動。

「砰」的一聲,兩人雙掌一碰又隨即分開,各自退後幾步,相對著施了一禮。

「師傅,我不是凌師兄的對手。」靜虛的聲音中有些低落。

「不過是佔了純陽之力的便宜罷了,而且靜虛師弟還有好些功夫沒有用出來呢。」凌雲擺擺手,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方才的對決自己確實佔了些上風,但卻越打越心驚,靜虛小小年紀,少林七十二絕技,信手拈來,如果不是自己這些年在拳腳上下了番苦工,今天恐怕就要栽在這裡了。

「不錯,你有資格練易筋經。」了塵不知何時已經起身來到近前,遞給凌雲;「靜虛,你帶你凌師兄找個院子住下吧,明日開始帶他去藏經閣,不得外傳。」凌雲知道後半句是對自己說的,於是點點頭,跟著已經穿戴整齊的靜虛走出大殿。

「我說,你可真下死手啊。」凌雲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順其自然的搭在靜虛的肩上。

「還是凌師兄技高一籌。」靜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凌雲死皮賴臉的行為已經無視。

「你有金剛不壞,我可沒有,差不多就得了,你還來真的,我胸口現在還疼呢。」揉著胸口,拔出方才釘在地上的青風劍。

「這就是沖虛前輩的佩劍青風?」靜虛露出一臉好奇的神色。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他就是一個不講理的老頭罷了。」隨手將劍拋給靜虛,靜虛一臉鄭重的接過劍,反覆觀看。

「反正這幾天我也沒空練劍,有的是時間看。」凌雲拉走眼睛都挪不開了的靜虛。

靜虛帶凌雲來到一處安靜的院落,裡面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樹「凌師兄就先在此地暫住吧,我就在隔壁,明日我來帶師兄去藏經閣觀易筋經。」

「好說好說,我都餓了,聽說少林的齋飯天下一絕,走走走,帶我嘗嘗去。」隨手將劍拋下,在靜虛心疼的目光中,被拉出院外。

來到一處極大的飯堂前,凌雲不禁發出感嘆「小和尚,你們少林真有錢。」飯堂佔地極廣,容納個幾百人不成問題,裡面的裝潢倒是淡雅了些。

「凌師兄過獎了。」靜虛謙虛一聲。幫凌雲打了一份飯,找了一處空地坐下,一路上尊稱聽得凌雲腦袋都大了,但靜虛還是不厭其煩的一一回禮。

「靜虛師傅?!」唐初冬銀鈴般的笑聲,又傳入耳中。

凌雲聳聳肩,對著靜虛拋去一道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即端著盤子,挪到一旁,一邊吃飯,還一邊頻頻側目。

「唐施主,食不言寢不語。」靜虛恭敬道。

「可是我吃完了啊。」唐初冬雙臂擺在桌上,托著臉,一臉笑意的看著靜虛。

「咳」靜虛輕咳一聲,示意凌雲過來救場,畢竟還有求於人,否則凌雲絕不肯做這打鴛鴦的棒子。

「我說這位唐小姐,你不能這麼激進啊。」凌雲靠過來說道。

「你是何人?」唐初冬側目疑問道。

「我...你不用管我是誰,你要想拿下這個獃子,需要清風拂崗,潤物無聲,你現在的表現,嘖嘖嘖,有些太激進了。這獃子從未有過感情之事,你這麼做只會適得其反。」凌雲伸手捋著下顎並不存在的鬍鬚,高深莫測的說道。

「凌師兄!」一旁的靜虛,臉頰已經蒙上一層紅色,語氣也有些重了。

「你有過很多感情?」唐初冬見凌雲是跟自己一邊的,語氣也和善了許多。

「這...」這個問題倒是把凌雲給難住了「咳,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過很多話本,相信我,我一定幫你把他拿下。」凌雲伸出右手,一根一根的握拳。

「初冬!」唐初冬剛想再說什麼,就聽到唐父那威嚴的聲音。

「靜虛師傅我先走啦」說完又對著凌雲眨眨眼,凌雲也點點頭示意唐初冬放心。

「凌師兄,你這是作甚,貧僧乃是出家之人,不沾紅塵。」靜虛正襟危坐,嚴肅說道。

「我要不這麼說,她能這麼快走嗎?」凌雲撇撇嘴「這種大家閨秀,都被嬌慣壞了,你一定得順著她的意才行,一點一點把她拿下!」凌雲一臉壞笑。

雖然只處了幾個時辰,但是靜虛逐漸了解凌雲的弔兒郎當,也不回話,自顧自的吃著齋飯,凌雲一看如此無趣,也低頭開始扒飯,要說少林這齋飯果然名不虛傳,每一粒米都透著一股香氣。

吃完午飯回到小院,簡單休息了一下,凌雲提著劍來到樹下,橫劍在膝,盤坐在樹下,體內的純陽之力涌動,卻始終感覺少了點什麼,致使內力愈發暴躁,就好像一隻被困在陷阱里的小獸一樣,左突右沖,卻始終鍾找不到缺口釋放,這也是凌雲後來不再修行內力的原因,丹田充盈,新生的內力幾乎將其漲破。

長出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陽極生陰,果然不是這麼好突破的。拔劍在手,開始在院中揮舞起來,兩儀劍法,神門十三劍,九宮連環劍,一套套武當的鎮派劍法如行雲流水一般使出,攪得院中的菩提樹也落下葉子,凌雲目光如電,手中的青風化作一道青光,將每一片葉子都均勻的斬成兩半。

無法修行內力,只能在劍法上下苦功,漸漸地凌雲轉換氣勢,眼中掠過一抹殺意,劍法也多了几絲凌厲,讓人心驚膽戰。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聲佛號將凌雲從殺意中驚醒拉出,凌雲收功轉身,靜虛正站在院口,剛才也正是他將險些走火入魔的凌雲驚醒。

「呵,口口聲聲說著不在意,但是又有幾人能真正看開生死呢。」凌雲收劍歸鞘,低頭自嘲了一聲。

「凌師兄何必如此,生老病死,歲月枯榮,皆乃天道輪迴。」靜虛雙手合十,眼眸低垂。

「小和尚,如果現在告訴你,你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了,你會甘心嗎?」凌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酒壺,仰頭倒了一口。

「生我所欲也,不過既然終究要死,貧僧還是會坦然面對。」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讓你見笑了。」凌雲再倒一口,摸了摸嘴唇,將酒水擦去。

「貧僧不會死,所以才會坦然,但凌師兄不一樣,危機近在眼前,貧僧到時恐怕也做不到處之泰然。」靜虛寬慰道「終究是有希望的,凌師兄何必自暴自棄。」

「你倒是說實話。」凌雲大笑一聲。

「出家人不打誑語。」

「哦?那你對那位初冬小姐,是何心意?哈哈哈」經過寬慰,凌雲又恢復了不正經的樣子。

「貧僧帶師兄去逛逛吧,少林的風景想必師兄也想看看。」

「小和尚,你這轉移話題的能力可不太行。」凌雲笑道,不過最終也沒有深究,搭在靜虛的肩膀上走出院外。

「對了,凌師兄,少林寺內不得飲酒。」兩人一起向著遠處走去,只留下靜虛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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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劍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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