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賊
「哐當！」很尷尬，玻璃杯摔地上了，儒果就是想裝睡著，奈何神經不夠大條，驚叫了一聲。
小偷也嚇一跳，就要往外跑，然而門口早有另一個身影堵住了。
老王打開手電筒，雖然眼睛被照得有些睜不開，儒果還是看清了那小偷是個女子的模樣。
裝不下去了，也沒必要再裝，儒果打開了床頭燈。
「咦！」儒果驚訝，那小偷居然是剛才回家的小翠，而門口堵著的卻是老王。
「小翠？你？」儒果質問，他搞不懂這小翠雖然在夜總會上班，但平時斯斯文文，怎麼也不像小偷小摸那類人的。
老王進屋，輕輕把門帶上了。
小翠埋著頭還想開門，然而老王還擋不住一個小姑娘？
「年紀輕輕不學好，是有什麼難處嗎？」老王面容嚴肅，他經常晚上睡不著，之前見人影在窗前晃悠以為是小偷偷到自己這一層來了，於是帶上手電筒就要抓賊。
本想著逮住小偷還他租客一個公道，然而見小偷是個姑娘家老王也不太好一下把事情鬧大。
「小翠你說說你這什麼情況吧！」儒果也窮，但他可不會行這小偷行徑，同時覺得對方青春年華，有的是本錢，會行這行當肯定如老王說的有什麼難處。
小翠眼底閃過慌亂，卻又無可奈何，直接蹲在了地上。
「我媽病了，急要錢，文公子給我開的條件越來越過分，我沒有辦法...」小翠年紀二十齣頭，此時被逮個正著,除卻開始有些慌亂，現在說話反而很淡定，只是她眼角卻有淚光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
「我們這樓上樓下誰家不急著用錢，你再急也不能偷東西啊！」老王語氣恨鐵不成鋼。
小翠：「我是賊！我不做賊我媽就活不下去了！...」話說完，小翠掩著嘴再次開門，然而老王卻不再阻擋，任憑其開門而去。
「哎！」嘆口氣，老王背負著雙手也要轉身離開，卻又對儒果說道：「能瞞就幫她瞞一下，都沒丟啥值錢的東西，也是個苦命的丫頭...」
...
小翠跟老王儒果交代了大致情況，但是已經足夠讓人同情了。
小翠母親得的好像是一種血液病，什麼放射療法，基因療法每次都是一大筆費用，她爸早早就離開了這對苦命的母女，姑娘高中沒畢業就出來工作為母負擔醫療費了，開始勤勤懇懇工作根本入不敷出，最後進入夜總會也只是陪唱陪玩，順帶對喝醉的客人小偷小摸，倒也勉強應付了生活，然而一次在她實施行動的時候卻被這夜總會老闆的兒子逮個正著。
小翠雖然在夜總會上班卻只是單純為了替母親治病，一不賣身二不露肉，卻是夜總會的一股清流，外加長得不錯早被那文公子盯上，從此便是她噩夢的開始。
雖然是噩夢，那文公子倒真是替小翠母親支付了些醫療費用，然而現在文公子卻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小翠一再不允，導致自己收入再也不足以支付母親的醫療費用，沒辦法下只能在鄰居間偷些東西，好為下一筆醫療費用做準備，她更懂得樓上樓下的鄰居都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所以每家偷一點，積少成多...
小翠描述那文公子沒什麼激進的詞語，但分明狠之入骨，雖然對方有幫忙付些醫療費卻是根本不足以支付對小翠造成的傷害。
儒果神秘一笑，他好像找到小白鼠了。
老王已經到他自己房去了，儒果起身去將門帶上。
「我希望將文志斌的財富轉移四分之一給小翠...再轉移四分之一給我...」
自己和小翠文志斌沒啥關聯，既怕出事又糾結要不要分一杯羹，最終還是沒禁住財富的誘惑，現在能一步登天他也不會真傻傻完成自己的一三五規劃。
「嗚嗚...」儒果手機傳來震動，還沒打開手機桌面保護就發現有消息提醒：「本市連夜破獲一起賣淫窩點，系文人雅士夜總會，該夜總會主要負責人文志彬及夥同人員已被刑事拘留...」
...
「卧槽！這效率。」儒果驚訝，但是又想到。錢呢？
「咚咚咚...」輕微的敲門聲傳來。
天還沒亮，儒果又去開門。
來人正是小翠。
「果哥，我的事情你也清楚了，現在我也只能請你幫忙了，不知道你看到消息沒有，文志斌已經被抓了，他夜總會辦公室保險柜密碼我全都知道，他辦公室邊上又全是包間沒有什麼攝像頭，你懂我的意思嗎？」
儒果人老實但不傻，他已經猜到自己許願的文志斌四分之一財產會怎麼來了。
看到小翠那有些瘋狂的神色，他又有些拿捏不準，那麼多人小翠為什麼會找自己這個不算很熟的鄰居。
「小翠你為什麼不找其他親戚朋友幫你反來找我啊？」儒果故作苦笑。
「呵！親戚朋友？自從我媽得了這個病，我就再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了！果哥，我的事就你和老王知道，老王老了，只有你能幫我，我媽下一輪治療花費醫院已經在催了！」小翠先是憤恨，又是哀求。
「那我們現在就走！」儒果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小翠遭遇讓他同情，那文志斌更不是好人，索性心一橫，反正願望已經許下了，自己怎麼也會完成的吧！
關門，不關燈，看過偵探小說，儒果偽裝自己還在家的樣子。
下樓，按照小翠的指引，儒果一路載人往那文人雅士夜總會奔去。
...
文人雅士夜總會，大門地處十字路口拐角，軟紅香土，夜夜笙歌。
這凌晨五點鐘本該有些冷清的門口此時卻是排滿了警車，還有小姐和老闆在警察的押解下雙手抱頭排成一隊陸陸續續往那些警車裡面走。
雖是凌晨，好多附近的居民卻瞌睡都不睡了，就在此地圍觀，想來世界末日也不會缺少看熱鬧的人群...
趁人多局面亂，小翠領著儒果往夜總會後門走去。
這後門在巷子裡面，本也是為了應付突擊檢查開放的，今天卻是沒派上用處。
小翠居然有門鑰匙，打開一處防盜門，裡面是個雜物間，再開一道門就正式進入夜總會了，但兩人還在等待，隔著門還能聽見有警察在隔著對講機說話。
儒果將小翠按在身後，待沒了動靜他才將門打開一道縫，鬼鬼祟祟觀察沒人之後立馬讓小翠引路，這走廊裝修卻很奢華，儒果也來不及做那個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跟著小翠繼續往裡走。
最裡面的人都被清空了，兩人很順利來到了文志斌的辦公室，小翠熟練的將門合上，地上有些血跡，想來某個倒霉鬼和警察同志比試了一番。
小翠走到牆角邊掀開一副畫，一保險柜就這樣暴露了出來。
雖然文志斌每一次開保險柜都避著她，但是她有心之下早已經記住了這密碼。
「噗嗤」保險柜打開。
儒果忙拿著小翠早準備好的背包上前裝東西，他現在是賊，可沒空去數裡面有多少錢。
現金二三十萬的樣子，其他全是金條，這些實打實的金條儒果只在電視裡面見過，見電視裡面人家拿一把金條輕飄飄的，輪到他自己了才知道這玩意有多重。
儒果一次拿四五根就是一斤的樣子，金條兩百來根，加之前二三十萬現金，背包滿滿當當，儒果感覺自己背了一個六七十斤的小孩一樣，這小孩還咯肉...
錢裝完了，小翠忙開口：「快走！」
「等等！」儒果叫住小翠，並把保險柜裡面的文件袋什麼的全部拿出來放她手裡。
「要拿全帶走，這文志斌夜總會賣淫的事坐實了他這些錢絕對有充公的可能，現在把他保險柜掏空就是警察掃蕩的樣子，以後他不敢問，警察也不知道。就算他知道被人偷了，我倆錢都偷了還在乎順道拿他文件嗎？」儒果對小翠呵呵一笑，自認邏輯天衣無縫。
小翠也覺得有道理，把保險柜重新關上擋住，領著儒果又往外跑。
一路上，愣是一個人沒撞見，出人意料的順利。
遠離了幾條街，兩人摘掉鴨舌帽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