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岳飛講武博格讓位
卻說那不列顛祭司阿卡里,先前失了軍隊,此刻只能帶著幾個隨從倉皇逃竄。這阿卡里雖年紀頗大,但因那羅馬騎兵被海風吹散了航線,羅馬步兵不能散出來追殺逃兵,竟讓他跑掉了。
阿卡里一路逃竄,先到密林之中一處哨所休憩,得知卡西維隆已帶兵至泰晤士河一處,便即刻動身,星夜前往泰晤士河大營,求見卡西維隆。
進得主將營帳,阿卡里用沙啞的聲音講述了此次的失敗,他將羅馬軍隊描述成銳不可當的鐵軍,以及己方部隊是如何在一接敵便潰逃的,反正與自己這指揮無責。
當得知先頭部隊近六千人被擊敗,潰軍一個都沒收攏后,主將營帳內眾人神色各異。
卡西維隆卻面色平靜,他還安慰阿卡里,並派他去這些潰逃了的部落重新召集部隊,以待與愷撒的決戰。
送感激涕零的阿卡里出營后,卡西維隆重新坐回了主位。這時,大帳後走出幾個人來,竟是先前反對阿卡里的作戰主張之人,他們在一開戰後便馬上逃到了卡西維隆處。
營帳陷入一種沉默之中,那些漲紅了臉希望說什麼的首領,都沒有選擇開口。
話分兩頭,且不說卡西維隆帳中的沉默,那岳飛領著百餘部落戰士鑽山越林,竟在半夜時分回到了自己的部落。
這果真是個小部落!整個部落建立在一處山谷之中,周圍只有簡陋的尖刺和蒙皮矮牆作為防護,這次出戰了百餘名青壯,剩餘的人連夜晚放哨都不夠。
雖是夜晚,部落里的人仍是全部奔出房來迎接自己的家人。
整個部落到處燃起火把,母親和姐妹們都開心地將自家男子拉進家門,岳飛和阿努也不例外。
雖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母親,但是自己現在既然已經借軀復生,便也算是自己母親了,於是岳飛收起複生之後變得有些浪蕩的少年習氣,恭恭敬敬地對前來迎接自己的母親見禮。
妹妹阿諾在一旁瞧見,卻直接上來打斷了哥哥的奇怪禮節,嘻嘻哈哈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就出去幾天還學到了祭司的做法了嗎?」
阿努卻在一旁說道,「妹妹你是不知啊!大哥這次出征,可是得到了戰神的庇佑!一個人一把斧頭,足足殺了一百人呢!當然,還有我在後面用投石擲死的!」
阿諾卻是一點不信,大哥雖對自己很好,但是腦子卻不怎麼聰明,武功也平常,戰神怎麼會庇佑他呢!
於是阿諾也不管阿努還在吹噓什麼,急忙拉著母親和兩個哥哥進屋。
另一邊,長老克里斯將來迎接自己的家人打發回屋,自己徑直來到哈蘭部落首領的屋子。
首領名叫「紅髮」博格,二十年前乃是他帶領族人從混戰不休的高盧前往不列顛定居,因此在族中威望很高,即使現已年邁,無法隨軍出征,族中人仍以他為首。
克里斯恭敬地對卧在床榻的博格說道,「首領,我回來了。」
博格艱難地對克里斯招招手,讓他過來,隨後克里斯對其講述了此次出征經過。
聽到岳飛和尼塔僅兩人便殺穿羅馬人一翼時,博格驚得從床上立了起來。
「此話當真?這羅馬人老夫當年也戰過,那陣線宛如鐵石一般,怎會這般輕易便被兩人擊穿?」博格一邊咳嗽一邊問道。
「確實如此!同去的人都能作證!這次潰敗之前,也是阿蘭告知於我速速退後,我們部族的人才能全身而退!」克里斯答道。
博格捋著鬍子,若有所思。
翌日,岳飛起了個大早,拉起還在熟睡的阿努,又去尋呼聲震天的尼塔,然後帶領二人去部落不遠處的一處空地,教習他們武藝。
岳飛很清楚,既然借軀復生了,那自己便是重來一世。大宋當然是要找的,但看這不列顛、羅馬、高盧、日耳曼諸國,皆混戰不休,甚至聽聞南方還有一些其它邦國,也在各自交戰,宛如大宋立國前那一段混亂之時。
亂世之中,先得自保!自己若都無法保全,怎麼回到大宋,直搗黃龍?
因此,這武藝便是時刻都不能落下,而阿努與尼塔,皆是眼下可信之人,操練好了,日後也能幫襯自己。
空地中,三人皆揮舞長棍,岳飛教他們如何使棍發力,如何化棍為槍。教導一番后,兩人似乎都不耐岳飛說教,只躍躍欲試實戰。
岳飛好笑他們少年心氣,便讓他們二人同來攻自己。
話說這二人不愧是多年好友,圍打岳飛起來還有模有樣。
尼塔於前大力揮棍,阿努於後伺機刺棍,若是一般人來定然招架不住,直被打得鼻青臉腫。
但這岳飛卻非閑人,前世武藝便已精妙非凡,這世軀體雖不說神力蓋世,卻也堪稱力大無窮。二人攻勢雖然猛烈,岳飛卻輕鬆化解,甚至悄然間已逼退尼塔,露出了阿努。
岳飛手中長棍如長蛇吐信般直刺阿努面門,在阿努驚呼聲中卻又猛得一轉,刺到他胸膛之上,直接將其擊倒。
尼塔見狀大步上前劈向岳飛,岳飛卻輕鬆躲過,口中還笑稱道,「便不該讓你使槍!就算使盾你也是喜劈砍!」
說完仍是一招直刺將尼塔也擊倒。
「好!」
從身後的部落中傳來一聲贊喝。
三人看去時,只見長老克里斯,伴著一名紅髮老者站在部落門口,剛剛的贊喝便是老者所發。
身旁的尼塔和阿努趕忙爬起身來,口稱「見過首領!」
岳飛也終於「認出」他來,同樣見禮不停。
博格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岳飛一番,贊道,「果真是猛士!先前部落中怎麼沒有發覺你的能力,這是我的過失呀!」
隨後博格更是攬著岳飛的肩膀,邀請三人同去自家吃飯。眾人推辭不過,只好前去。
進得屋來,這首領家中也只是略大一點罷了,眾人只圍火爐席地而坐。
博格先是誇讚了岳飛一番,隨後便與岳飛論起軍略。
說到軍略,那岳飛便是滔滔不絕了,從治兵在嚴,到用兵在奇,一番話說得自早到午,在場眾人卻一點沒有厭煩,反倒聽得如痴如醉。
話間,阿努無不崇拜地戳了戳尼塔,悄聲道,「大哥真不愧是戰神顯靈,這番見解,那自詡文明的羅馬人怕是都趕不上!」
尼塔也道,「是也!你這大哥……不,也是我大哥!說得倒是極好,我原以為以我之勇猛,打仗之時定無人可擋,誰料在大哥眼裡只是最下乘的一勇之夫!我卻認為大哥說得極對,我一人殺到手軟也殺不完羅馬人。日後除了跟隨大哥學習武藝,更要找他學習這什麼兵法!」
博格也是心中有許多感悟。壯年之時領著族人來到不列顛,那時部落還算是中等的部落,渡海之後與本地土著一番廝殺,損失頗大,到如今也發展不起來。
「當時若我也知曉這些行軍打仗之事,部落會少死多少人啊!」博格心中嘆道。
隨後,他打斷還在滔滔不絕的岳飛,整肅神情看向他。
被打斷的岳飛見首領這般嚴肅看向自己,只覺莫名其妙,自己難道說錯話了?
「阿蘭!我年歲已大,統領部落實在是力不從心,你武藝高強,兼又有軍略本領,我意由你來擔任新的首領!」博格對岳飛嚴肅說道。
岳飛大驚,連忙推辭。
一旁的長老克里斯卻語重心長地勸道,「莫要推辭!首領現在年歲確實已大,而羅馬人雄視不列顛諸邦,那高盧人也時不時來劫掠一番,你此次出征之勇力已折服眾人,由你來出任首領是極好的!我與首領昨夜商量一晚上,都已決心推你為首領!」
岳飛見他二人真心命自己為首領,便只好受了。
眾人大喜,一起出到部落中間,向部落眾人宣告,已推舉岳飛為新任首領。
部落中人聽出征歸來的家人講述了岳飛的神勇,此刻皆歡呼不停,而妹妹阿諾和母親更是高興不已。
博格命眾人於下午舉行全部落大宴,以歡慶新首領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