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完美的局讓人生疑
相里晴放下手中的西瓜,問他知道了什麼。
「晴美女,你跟我來!」宋銘拉著相里晴的手就跑到了後院。
吃瓜群眾一臉懵逼,感嘆道:「兩人就相處幾天就好上了?小手都牽到一起了......」
「是啊,少爺與相里捕頭其實也算郎才女貌,大人,看來您可以很快抱孫子了。」縣老爺平易近人,被捕快們如此調侃不知道有多開心,咯咯咯笑著。
「不過少爺娶了晴捕頭以後就有他受的了,哈哈哈......」
被宋銘拉到後院的相里晴漲紅了臉,吼道:「你發什麼神經,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
宋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拉著的是一雙白嫩的手,說也奇怪,習武之人的手還能這麼細膩潤滑真是難得。
宋銘做賊般左右環顧,確定周圍沒人,沉聲問:「你想不想在捕快們前面樹立威信,想不想人民對你崇拜,想不想別人不會因為你是女流而輕視你,想不想成為受人敬畏的女神探?」
「這個......那是必然!」
「好,我可以讓你輕易實現!」
相里晴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便問:「如何實現!」
「我就可以......我知道秀姑是被誰殺的......」
「啊?」聽完宋銘的推理相里晴張大的嘴巴遲遲合不上。
第二天一早,全城百姓看到官府張貼的公告:今日將審理秀姑和彪子死亡一案。
一時間縣衙公堂內外擠滿了圍觀的人,杏花村有一半村民都來了,還有賭場的人也被傳喚了過來。
縣老爺還不知道這時要幹嘛,只是在得到宋銘的眼神暗示后升堂。
「啪!」一聲驚堂木聲后,洪亮的一聲:「升堂!」
「威武~」
縣老爺乾咳兩聲:「本案影響極為惡劣,鬧得人心惶惶,經過本官調查.....」
宋銘在一旁又咳嗽兩聲,打斷了他。宋大人想起了昨夜他交代的,改口道:「咳咳,經過新上任的相里捕頭不懈努力,深入調查,案情終於水落石出,現在請相里捕頭上到堂前給大家公布此案迪查明結果,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害人姓名。」
相里晴還是第一眼宋銘看到的樣子,十分威武,厲聲道:「帶疑犯!」
民眾左顧右盼,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被押上來,不過幾名捕快卻抬上一人,頓時公堂上便泛起一股防腐水的氣味。
「地上的人是秀姑的兒子—彪子,而殺害秀姑的兇手不是誰,正是他!」相里晴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一眾騷動。
「不是說秀姑是自殺的嗎?怎麼又成他殺的了,而且還是自己兒子殺的......」
「是啊,當時秀姑還有遺書什麼......」
宋銘猜得出百姓的反應,而且他們最關心的就是遺書的內容。關於遺書內容是否要公開,昨天相里晴和宋銘產生了分歧。相里晴認為秀姑遺書的內容只是她隨便寫的,並無實際意義,公布出去便毀了秀姑的名聲。
而宋銘堅持要還原真相,明確是非,這也是他要求一定要將案件審理內容公佈於眾的初心,否則秀姑和彪子完全可以按照自殺處理即可。
公堂上相里晴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要全盤公示,向大眾說明了調查的全部事實。
彪子因好賭欠下一大筆賭債,賭坊的人追到其家中,秀姑拿出全部身家並且給了對方一塊名貴玉佩才將其打發,然而這些錢仍不足於還清彪子欠下的賭債。
母子大吵了一架,彪子便離家出走。一日晚上彪子偷偷溜回了家,他尋思著偷拿母親新縫製的衣服去換去一些銀兩。沒想到被秀姑撞見,兩人隨即大吵一架,彪子失手將秀姑推倒撞到桌角,而桌上的煤油燈摔落在地。
借著微光彪子發現母親已暈死過去,後腦勺流了一灘血,彪子沒想到自己失手將母親殺了,極度害怕的他奪門而出逃了。
看著底下愣住的民眾,相里晴繼續說:「有人就會問了,那麼第二天發現秀姑屍體時為何胸口插著一把刀,身上還有遺書。」
說到此相里晴吸了吸鼻子,眼眶濕潤,她調整了情緒,說:「這就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無私的愛,秀姑為了洗脫彪子的殺人嫌疑,忍著劇痛撿起油燈,匆忙寫下了一封遺書。」
相里晴讓陳強拿著遺書向百姓展示,接著說:「秀姑的丈夫是一名書生,而且從她院子種植的竹子和屋內懸挂的字畫可以看出秀姑也是一個風雅且懂得作畫寫字的人。而她的遺書卻極為潦草,字體大小、書寫力度深淺不一,說明當時她是在一個極度緊張或者虛弱的情況下書寫而成。」
「而且遺書的內容是關於自己因與朱九交合,情郎去世后殉情之事。杏花村村民都知道朱九脾氣暴躁,除了秀姑外與村裡的人關係糟糕。且朱九常年被村名恥笑其不能人道。經過與兵部查實,當年朱九確實傷了下體。秀姑之所以要編造與朱九交合的原因之一是對方已去世,死無對證,其二是為了洗掉別人對朱九不能人道的質疑,秀姑是個善良的人,到死亡的最後一刻想到的還是別人。」
相里晴別過頭擦了擦眼淚,語帶帶著一些哭腔說:「為了將自殺的假象做得完美,秀姑忍著劇痛將門窗鎖死,並插上門栓的卡扣,做完這一切時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隨意抓了一把銹跡斑斑剪刀用盡最後一口氣將刀尖插入自己的胸口。」
「以上不過是你的推測......」一名婦人想必與秀姑關係較好,她難以接受是彪子殺了自己的母親。
「我們去到現場在地上發現一個油跡且有燒灼過的痕迹,但那盞燈卻擺在桌上,很明顯是先撞倒后再撿起來放好的,秀姑不可能先刺胸膛撞倒油燈后再撿起來,沒有必要。此外從秀姑物品擺放極為整齊看出她是一個極度愛乾淨、整潔且帶有一些強迫症的人,如果油跡是之前遺留的,她會第一時間清洗乾淨。」
「還有一點,我們在門栓下發現一個血指印。」相里晴將那個門栓給大家展示,這個血指印在門栓的底部,若不是那天宋銘摔倒趴在相里晴的身上也發現不了。
那天陳強切西瓜傷了手,而且還往桌子下擦一下,這才讓宋銘解開血手印之謎。
「大家都看到這個指印中間有個明顯的橫線,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手指上的傷口,而秀姑的右手食指上就有一個相吻合的。」
秀姑死亡的房間內門窗緊鎖,且大門扣上門栓卡扣,秀姑將這個局做得幾乎完美,但是也就是太過於完美,不得不讓人生疑。
底下的百姓低頭不語,雖然不願相信相里晴說的一切,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留下的只有世人的聲聲嘆息。
相里晴說完了秀姑的案情走到宋銘的面前,至於彪子的案子就交由他公布了。
相里晴已成了淚人,低著頭離開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