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瘋子

一柄刀輕輕的抵在麥克斯的咽喉位置。

刀尖接觸的位置開始往外擴散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您…您可一定要小心點…」她有點忐忑的朝著赫敏說道。

赫敏有點不耐煩的回道：「你都說了一百遍了，放心吧。」

麥克斯還想說點什麼，但赫敏直接把刀尖順著她的脖子扎了進去。

脖子嘛，就血管最多，一股血柱像是高壓水槍一樣噴射出來，不過還是和那天一樣，出去沒多遠就收攏成了一個糰子。

赫敏輕輕的把她的脖子剖開了一半，仔細的尋找了一會兒，最後成功找到了一根不屬於麥克斯的神經線，並用手指捏著拉扯了出來。

麥克斯能感覺到自己心臟上的那個寄生者在不斷的顫抖，它很怕自己的母親。

「好了，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不過…你還是得注意一點兒，這傢伙不是那麼簡單。」

說著話的功夫，赫敏已經把尖刀收了起來，並指搖晃了一下之後，血糰子鑽回了她的身體里，刀口也迅速癒合，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麥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樣…這樣您的…您的孩子就不會調皮了？」

她認真的斟酌著用詞。

「怎麼可能，只是暫時而已，下次你要是再有不舒服呢地方記得趕緊聯繫我--你已經不是人類了，不會生病的。」

麥克斯用力的點了點頭。

赫敏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我不是瑪格麗，也不是艾斯特，你沒有必要這麼怕我，有些時候我覺得我和你們其實是一樣的。」

「您一定是在開玩笑…」

赫敏聳聳肩，也沒怎麼強硬的要求她，而是轉過頭擺了擺手：「我得回去了，有事記得聯繫我…少聽那個傢伙的花言巧語，它顯然不不太像我。」

麥克斯用力的點點頭，二赫敏說完之後直接邁了一步，再走一步已經到了紅茶屋。

「怎麼樣，搞定了？」瑪格麗饒有興緻的問道。

赫敏搖搖頭：「出問題了，你以前的經驗恐怕不管用了。」

「什麼意思？」

「這是真實世界，不是夢境，所以它發育的…有些隨意，而且難以預測。」

沒等瑪格麗問，赫敏直接道：「我稍微觀察了一下，它已經可以完全脫離母體環境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似乎在改變成另一種形態。」

「先等一下……」瑪格麗皺起了眉頭：「你說它可以完全脫離母體環境？怎麼可能，它現在本質上還只是一顆受精卵而已，那天麥克斯把它拿出來也有血脈在連著。」

「但這就是現實，它露餡了，它的組織體內部現在已經自成了一套體系，呼吸，營養竊取，排泄…全都有。」

「竊取？」

「是的，它只能竊取已經被處理好的營養，但未來某一天發展成為可以直接攝入食物也不是不可能，

它改變的實在是太快了。」

瑪格麗坐在沙發上開始思考一些什麼，過了好半天才說道：「也就是說，這個傢伙，已經可以不用孕育，直接變成一個完整的個體了，對嗎？」

「是這樣的。」

她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道：「也許這就是真實世界的魅力吧…再夢境中，一切超出常理其實都合乎規矩，而真實世界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赫敏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道：「我怎麼覺著你好像很高興？」

「我當然高興…」瑪格麗坐直了身體，笑眯眯的說道：「你知道如果你知道所有的事，有多麼無聊嗎？甚至曾經唯一能拿來當做樂趣的人心現在也輕易可以看透，無聊而且無趣…」

赫敏覺得面前這個傢伙可能是有點毛病。

「你真的覺得有趣？一切脫離掌控…」

「赫敏，麻瓜世界的工廠有一種工作方式叫做流水線，你知道嗎？」

「知道。」

「原本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個站在流水線旁邊的女工，我知道這一刻的生活，下一刻的生活和未來永久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到現在…一切都變了。」

瑪格麗站起身，大大的眼睛眯的只留下了一條縫：「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可以縱情享樂…甚至親自下場參與一場又一場有趣的遊戲…多麼有趣。」

赫敏透過她眼睛的縫隙里看見了一點光，那個彷彿永遠平靜的眼眸里，這一刻充斥著危險和興奮。

她不由得呢喃了一句：「你這個瘋子…」

「不不不…我可不是瘋子，你們才是瘋子…偏執的想要守護，固執的想要求勝…赫敏，你們才是瘋子，我只是一個無聊的，尋找樂趣的傢伙，僅此而已。」

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彎成月牙的眼睛也慢慢變回了原本平靜的樣子，看著赫敏道：「我放過你的世界了，不過海底的那個傢伙要你們自己處理…處理完了以後，無論最後怎麼樣，我都會把紐約城變回原本的樣子…」

赫敏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還是…謝謝。」

「為什麼要感謝？原本就是從我開始，我只是結束它而已。」

「一個沒有人可以控制的危險生物，從我們身邊路過，只引起了一點小波瀾，本來就值得感謝。」

瑪格麗搖了搖頭：「你不如艾斯特。」

「艾斯特怎麼了？」

「她打算幹掉我，而且她知道我知道她打算幹掉我。」

赫敏皺了皺眉頭：「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她還打算幹掉你呢。」

「？」

「當然，你把繁殖的權利讓給了她，誕生長子的機會也讓給了她，所以她現在應該不會拿你怎麼樣了……吧。」

赫敏撇了撇嘴：「你是不是又打算挑撥離間？」

瑪格麗眨巴了兩下眼睛：「也許吧，但是不得不說，這真的很有用，你已經開始懷疑她了，不是嗎？因為你知道以她的性格，做得出來這種事。」

「馬恩不會袖手旁觀的。」

「馬恩甚至有可能不會知道，他只會知道你去別的世界旅行了…這只是我的一點猜測，也可能會有別的理由，艾斯特總能找到借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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