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所謂樹大招風
北新月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不要臉。
二爺懟的舒服啊！
「你笑個得der？」
「對，我笑個der。」
……
沒想到這兩傢伙還知道網路熱詞。
林之昂實在沒臉待下去，氣呼呼的走了，臨走還對茯楊說一句：「總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找我的。」
茯楊：我有病？
她不知道的是，她之後某天還真有病去找他了。
北新月發現自己失了儀態，忙東西張望，咳嗽了兩聲，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不知是因為說了一句「我的副總」而竊喜還是因為感受到了許久不見的「人間煙火」氣息。
但誰也沒戳穿，估計以後要被帶歪，或者他本來就沒正過。
「你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北新月道。
然後兩人開始很認真的商量後面的計劃后才各歸各位。
雖然按理說，北新月是最被值得懷疑的一個：新來的，故意不告訴公司有貴客到訪，婆婆媽媽查證……種種跡象都表示他是最佳懷疑對象，但反過來想他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為什麼要砸自己的招牌？一般人可賭不起。
所以究竟選擇信任還是各懷心思，這一點是最猜不透。
果然，第二天早上北新月就得到了一條新消息：丟失的設計稿又原封不動回來了。
但是他並沒有讓人公布這件事情，而是相安無事，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發布會如期而至，因為這次的作品是主推「天空草」，一時間上了熱搜，無論是會場布置新穎，還是產品的元素和設計，都得到很多人的喜愛和認可，有極大反響。
董事會：果然輸入年輕血液是個不錯的決定，現在的年輕人不簡單。
公司的人無不在歡呼雀躍。
只是到中途的時候，有人爆料出的新品和設計師rv的作品有很多的相同點，並且拿出了相關作品做對比，能力出眾的的網友們很快胡謅出了很多相似之處，於是網上炸翻了……
是啊，眾所周知，rv從未露面，據悉雖然是華人，卻常年居住國外，是世界著名設計師道爾的關門弟子，作品是半年不出稿，出稿潮三年。而作品的特色又很多模仿者都模仿不來。
所以由此證明，不可能拿到rv的作品，那……只能是抄襲。
要不是因為rv從來不搞商業合作，估計他們還真信了，好多模仿者也沒有模仿出個名堂，沒想到這樣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也會抄襲。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然後過了十分鐘，有人直接爆料出rv的新作品，因為有她特殊的簽名，辨識度很高，又在兩個月之前預熱過，大家更篤信了。不過是手機拍的，像拍的有點急的樣子，拍的有些模糊。
沒有人懷疑是怎麼得來的。
和昨天丟失的設計稿一模一樣。
又和未發布的草圖作對比，網友是對的惡評如滔滔江水。
公司內部：什麼時候草圖又泄露出去了？
也有部分網友表示懷疑，但還是被大部分說抄襲的吞沒了下去。
很多網友表示傷透了心，也有人說要在一個毛孩子手裡玩完。
董事會：年輕人終究年輕，還是不夠成熟。
……
熱度一時間只增不減，接著又扒出茯楊的各種作風：利用資源裝酷，處理問題全靠助理，也就是還要臉，所以不敢露臉，也可能是個醜八怪所以才不敢出現在人的視野里。
……
瞬間成了笑話，茯楊也成了笑話。
沐陽可氣炸了，茯楊主打的項目和自己的作品有相同的理念不是很正常嗎？不過也難怪，誰能想到這是同一個人？
只是著這網路力量太可怕了吧，感覺這樣下去祖宗三代都能扒出來。
網友表示：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瓜。
打電話問公關部怎麼處理，結果人家不慌不急：總裁說，叫我們先不要著急公關，等事態慢慢多發酵一下，再處理。
他們有其他任務。
啥？你不知道現在網上罵成什麼樣？連九御都牽扯進來了。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現在董事會的都在找她，能不能表個態？接一下電話也行啊。我滴個親娘。
不會就此沒落吧？沐陽冒出這個可怕的想法。
呸呸呸，二爺肯定有大招，據他認識以來看。
沐陽現在是忙的暈頭轉向，偏偏姑奶奶又不接電話，拍一下頭才想起來她還有一個超私人電話。
他連忙打過去，此時茯楊正坐在辦公室悠哉悠哉看評論，像一個吃瓜群眾，好像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只是就是這一點點的淡定反而讓人覺得有一種不屑的與世隔絕，像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仙人板板。
她把關機全關機了，辦公室電話一直響，她卻當做一首交響樂來欣賞，除了那個私人手機在一旁默默躺著。
現在誰也聯繫不到她，於是內部人都說她怕了：一個小姑娘能幹什麼大事？遇到問題應該只能找個角落躲起來哭罷了。
又開始討論設計稿被丟的事情，議論設計稿的不真實性，設計部的人一個也脫不了干係，以及懷疑總裁的能力……
「……」手機鈴聲響起來，是爺爺的電話。
「楊楊，你在哪呢？他們都找不到你，電話打到我這來了，我是擔心，如果你那點很棘手，你給爺爺說……」
「爺爺，你信我嗎？」
「信啊，必須信啊，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那你別理會他們，結果很快就知道了，你放心吧！」
然後打開電腦，全是各種轟炸信息，但茯楊只選擇性的看了一下負面新聞的分析圖，包括股票下跌……
還沒看完，沐陽就撥打電話過來。
「大哥，你終於接通電話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爆炸性的處理方法？你得告訴我啊，我這邊都急瘋了。」
「咳咳，沒有。」
「大哥，都這個時候了，咋能不能不開玩笑啊？」
「千金難買的熱搜，這是給我們做宣傳啊，多好的事！」
還能這麼樂觀的？
「你沒發燒吧？二爺？還是真的被網友罵進去了？你不要看微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評論，那些都當不得真，別看了啊，你在公司嗎？千萬不要出來啊，公司門外聚集了很多記者。」
本來沐陽很急，是來找解決方案的，他卻更緊張茯楊的心情，畢竟她是第一次被噴，就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好啦，不逗你了，我已經有解決方案了，放心吧，我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這個時候還拿我尋開心，姑奶奶，虧我還擔心你。」
「不告訴你，是因為你的表現很關鍵，告訴你了怕你表演不到位，你繼續盯好發布會。」
「嗯，那我明白了。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像他們所說的躲起來。」
躲起來？埋炸彈。
茯楊掛了沐陽的電話后，又撥打給了一切準備就緒的北新月，不多不少，剛好發酵五個小時。
記者不是都來公司了嗎？還不用去邀請了。
北新月直接讓人安排所有記者到大廳坐著，直接展開一個記者會。
這邊茯楊已經換好衣服，帶好面具。她打算親自上場。
沒什麼比她親自去說明更有說服力了。
九御突然衝進來，一把抱住茯楊，心跳跳的厲害，整個人都在顫抖，像緊張丟失孩子的父親一樣。
「小桑？你來作甚？」這次語調很輕，其實這句話有些多餘，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她在這種情況下不想和他有絲毫牽扯。
她好像一直在避開他。
即使這樣，這次的風波必定連累了南宮家，這點她很抱歉，所以當她刷到攻擊南宮九御的言論時，表情扭曲過幾秒：有些人真不是人。
她會追究到底的。
只是對於九御而言：她就這麼心平氣和嗎？爺爺說，她是個沒有心的人，是真的嗎？
九御還是沒有鬆開她，難得一次他會那麼勇敢，他知道今天的日子，也特別關注她的動向，奈何去處理一些事情，沒有第一時間出現，他覺得他真的很沒用。
「別說話，我想安靜的抱抱你。」
「哥，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哥？她叫他哥，她從未這麼叫過。九御愣了幾秒，再慢慢鬆開她。
「你決定好了嗎？」他問。
「嗯，本來我就打算要這麼做的，只是這件事來的及時，不用我去籌備那麼多了。」
「好，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可不想用你的名聲給我造勢，那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好，那我在後台守著你。」他又撫摸她的頭。
所有準備就緒，南宮茯楊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所有攝像頭指向她，即使戴著面具，絲毫不影響散發出的望而生畏的氣場，讓喧嘩的大廳一時鴉雀無聲。
「很抱歉，讓各位久等了。」茯楊優雅的坐在準備好的主席台中間，不慌不忙的開口。
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個現場直播。
「有幸能得到各位媒體的關注，那麼趁此機會，我來說明一下的『天空草』發布會出現的情況，有人認為在模仿rv的作品，那麼請看大屏幕，這是rv願意將兩個作品簽售給的合同。
當然，大家還是可以選擇不相信，畢竟rv設計師從來沒有參與過商業合作，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今後不談！
據我所知，rv接受唯一一次採訪，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說的原話是：目前沒有這個想法。懂漢字的人都能明白吧？」
為了有力的證據，茯楊直接讓人找來了當時採訪rv的錄音，因為rv也是一個神秘莫測不漏臉的人物。
「而能簽下她的作品，完全是的能力，我覺得大家不用嫉妒吧！」
還適當的開起了小玩笑。
「當然，你們也可以說這是我們單方面偽造的，很有幸，我們請到了rv的老師道爾先生做了一個說明。」
大屏幕上，一個滿頭花發，連鬍子都呈雪白色的老人杵著拐杖坐著，精神格外的精神。
「中國的朋友們大家好，嘿，第一次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你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