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
兩人走出去掩上房門,秋暖拿著帕子把身上的水擦拭乾凈,換上裡衣,想著等冬雪把水提回來了,簡單的梳洗之後再穿上外衣。
心裡記下了冬雪的情誼。
披著被子坐在床上沖門口道:「兩位姐姐,可以進來了。」
身上暖意四起,秋暖回想剛才,她和冬雪回來時,兩個人是從屋內出來的,說是尋她剛回來,解釋是合理的,只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和冬雪相比,她們眼中毫無急色。
推門聲起,秋暖沖著門口柔柔的笑:「兩位姐姐對我真好,辛苦你們去門口吹風了,真是抱歉。」
兩人走過來坐在她身旁,如蘭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變的這麼避諱了,換衣還要讓我們出去,之前我們姐妹可都是共同換衣物的。」
她親昵的動作讓秋暖攥著被角的手緊了緊,低著頭沒有讓心裡的不喜浮現於臉上。
對於如蘭柔聲的懷疑,面上毫無慌張,搪塞的話張口就來,紅了臉頰,小聲道:「我,我身體有了些變化,不好意思讓姐姐看到。」
絲雨和如蘭瞬間瞭然,掩口而笑:「這有什麼,我和你如蘭姐姐長你兩歲,你若有不懂的地方,記得問我們。」
秋暖用被子蒙著頭,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被子下的雙眼一片清明,現在的處境怎麼感覺和剛進公司時差不多,周圍的人是人是鬼難以分辨。
如蘭拉了拉她頭上的被子:「快出來,別悶壞了。」
「秋暖,你今天是去了哪裡?怎麼這副模樣回來?」
秋暖心思流轉,白嫩的小臉從被子裡面露出來,氣恨到紅了眼眶:「有人告訴我說是同住的姐姐在御花園的賞魚池旁等我,我就過去了,誰知到了地方被人推下了池塘,差一點淹死。」
絲雨和如蘭驚嚇連連:「我們如何會大晚上的約你到賞魚池,可還記得是何人告訴你的,我們把她告到管事面前,此事不能就此算了。」
她們眼裡的驚嚇是真,秋暖辨不清是驚嚇於她掉進了賞魚池,還是驚嚇於一些其他的事情。
失望的搖搖頭:「不知,我聽見這話初時未生疑,走到賞魚池就察覺到不對,兩位姐姐如果想找我,下了值回來便能見到我,何必約到那麼遠的賞魚池,只是還不等轉身回來,就被人推了下去。」
絲雨兩人忙點頭:「就是這個理。」
秋暖低著頭餘光看到兩人的鞋底,乾淨如新,不染塵泥。
冬雪提著半桶熱水進來,急忙道:「秋暖姐姐,你快點擦洗一下身子,快到亥時了。」
絲雨拉著她的手關切道:「秋暖你身子還行嗎?這夜裡天寒,你又剛掉到賞魚池,要不我去替你說說,晚一天去當值。」
晚一天去當值?除非秋暖是傻子,身為宮女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輕則丟了到手的差事挨上一頓罵,重則貶去干一些重活,以後的小鞋估計要穿不完了。
「不用了絲雨姐姐,我身體很好,現在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用熱水簡單擦拭了一遍,秋暖穿好宮女服,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用吸水的帕子擦拭。
如蘭看著她的衣服奇道:「你不是要去乾清宮當值嗎?怎麼還穿這個衣服。」
秋暖擦頭髮的手頓住,不穿這個衣服穿什麼衣服?
冬雪啊了一聲,懊惱道:「對不起秋暖姐姐,是我太著急忘記了,去乾清宮不能穿這套褐色的衣服,容易讓聖上煩心倦目,前兩日小陳公公送來的哪套櫻桃粉的衣服,你放在何處了?」
秋暖懂了,就是褐色太暗了,康熙看久了會影響心情,所以在他跟前伺候,要換一身亮眼的衣服,讓他心情明朗一些。
可是,她也不知原身把那套櫻桃粉的衣服藏哪裡去了。
「系統,你知道嗎?」
系統懶洋洋:「不知道。」
在三雙疑惑的眼神中,秋暖有些心慌慌,不動聲色的繼續擦拭頭髮:「我先前收起來了,這猛的有些冷,我就先穿上冬雪拿的了,等擦完頭髮,我再拿出來換上。」
冬雪聽了未多想,絲雨與如蘭對視一眼,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擦完頭髮,秋暖又犯了難,她不會梳。
把背後的頭髮拿到身前,用梳子梳了兩下,忐忑道:「我們房間沒有銅鏡,冬雪你幫我梳頭好不好?我現在緊張,我害怕梳的不好。」
冬雪欣然同意:「好啊!」
接過梳子開始給秋暖梳頭。
絲雨面上不滿,按耐不住說出心裡話:「若是緊張的都不會了梳頭,還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旁人,省的惹了聖怒,平白丟了性命。」
如蘭伸手拉了拉絲雨的袖子,示意她少說點,隨後對著秋暖解釋:「秋暖,絲雨也是擔心你,你別聽差了意思。」
冬雪的嘴唇抿了抿,那話才不是擔心秋暖姐姐呢!她是想替秋暖姐姐去乾清宮當差。
一邊梳頭一邊看了看秋暖的神色,擔心她心裡難受。
之前絲雨姐姐說話不好聽時,秋暖姐姐就是偷偷的難過。
秋暖未看絲雨,轉過頭對冬雪笑道:「別說管事訂好的差事不能讓,就算能讓,我也會讓給乖巧的冬雪。」
如蘭於絲雨對視一眼,心內詫異不已,平時悶聲悶氣的人,怎麼也會拐著彎的擠兌人了,莫不是先前都是偽裝,要去皇上跟前伺候,就露了本性?
冬雪心裡高興,看到絲雨與如蘭兩人的臉色,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手中的動作越發輕柔了。
秋暖沒有如往常一般咽下絲雨的冷言冷語,讓房間的氣氛微妙了起來。
她把原身的柜子與床鋪翻了個遍,找到那套櫻桃份的衣服。
看到那兩人想開口問些什麼,又不想主動開口的臉色,她心裡有些開心,否則還要開口解釋,麻煩。
換上后整個人都亮麗了起來,與剛才那灰撲撲的褐色截然不同。
冬雪圍著她看,歡喜的說真好看,絲雨兩人也未繼續冷著臉,也走上來打趣。
只是眼裡藏著嫉妒,恨不得以身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