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那噶爾臧不知是沒腦子,還是有恃無恐,在康熙面前對三公主無視的厲害,連裝模作樣都沒有。
有了秋暖的那番話,康熙自是多留意了幾分,只是就靜靜的看著,並無一句斥責。
當時把秋暖氣的不輕,背地裡不知叫了他多少句渣爹。
待到走時,兆佳氏一直咳嗽不停,身子也虛弱的厲害,在眾人面前哭著說捨不得女兒,和三公主抱頭痛哭,康熙像是於心不忍,讓三公主和噶爾臧跟著回了京。
秋暖這才悄悄的給康熙點了個贊,懊惱自己不應該叫渣爹叫的這麼早。
只是那噶爾臧來到京城,康熙眼皮底下,又加上這麼多阿哥,誰敢帶著他廝混,在京城忍了不到一年,就找了個借口回了蒙古,直到現在也沒再來。
蒙古那邊倒是上書想接三公主回去,都被康熙壓了下來。
離開了噶爾臧,在親人身旁,秋暖無事就帶著三公主四處亂逛,竟也把她的性子帶的活潑了起來,不知怎的喜歡上了種地,給陳良當了個小徒弟,在自己的公主府都弄了一個大棚來。
雖還沒合離,但日子也算是自在,只是她的身份依舊是和親公主,不知道還能在京城待多久。
夜晚星梳,秋暖洗過澡后,換上了毛絨絨的睡衣,趴在床上玩著自拍。
聽到屏風後面的水聲停了,立馬把手機藏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書,假裝認真的看著。
隨後像是聽到了腳步聲,抬頭抱怨:「你怎麼這麼慢,沒有你我好無聊,都睡不著了。」
這幾年下來,十阿哥也算是看清了她的油嘴滑舌,每次都說離開他生不如死,又每次都是吃的好,睡得好。
這沒良心的,氣的牙痒痒,又愛到心尖上。
把她手中的書抽了出去,攬過腰直接抱了起來,秋暖趴在他的懷裡悶笑:「你這是什麼癖好,每次都喜歡抱著親。」
昏黃的燭光中,如櫻桃一般的嘴唇被人含住,吸/吮,秋暖揚起了潔白的脖頸,配合著他的動作。
直到濕潤的唇瓣被鬆開,才半眯著眼,似醉非醉,軟綿綿道:「胤俄你慢一些,這些日子朝中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下朝的時間晚了不少。」
她竟然還有心思分神,十阿哥埋在她肩頭,像是使壞般的鬆了雙手,嚇的秋暖忙抱緊他的脖子。
惡作劇得逞,十阿哥在她耳邊輕笑,這才回她:「西藏那邊出了些事情,這兩日早朝商議此事,已經出了結果,明日下朝就會早些了,不耽誤回來陪你用早膳。」
說著把她放到了床上,秋暖布滿媚態的眼眸迷糊了一瞬:「西藏?西藏怎麼了?」
十阿哥專心致志的解著衣服:「拉藏汗和桑結嘉措的鬥爭告一段落,桑結嘉措被處死,拉藏汗向汗阿瑪上書,說六世□□不守清規,沉迷酒色,不是真正的□□,請予「廢立」。」
一縷寒風從縫隙中偷偷潛入,吹動那燭火晃動,瑩白如玉的肩頭暴露在空中,秋暖如爛漫煙海一般的腦中瞬間清朗一瞬,追問道:「誰?六世□□?倉央嘉措?」
手腕被人按在一旁,身上的人像只大狗一般,連話也不說只顧忙碌著,秋暖微微掙扎了兩下,隨後一腳踹了過去。
待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嚇的慌忙坐了起來,對著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的十阿哥手足無措:「你,你怎麼不知道躲啊!」
那一腳太過突然,十阿哥倒吸了一口冷氣,緩了片刻才出聲,氣道:「那個緊要關頭,誰能躲的過去。」
秋暖跪坐在床上,捧著他的臉看了看,發現沒有蒼白冒汗才算是放下心來,他反應如此大,還以為不小心踢廢了呢!
把他按在床上躺好:「你別動,我看看有沒有踢傷。」
十
阿哥剛才說是疼,倒不如說是嚇的,要不是他反應快,就她那不知輕重的性子,說不定真的要廢了,後半輩子就活寡去吧!
雙手交叉放於頭下,大大咧咧的躺著,任由她像個女流氓一般扒拉著自己的褲子。
秋暖指尖挑開褲腰,看到那處精神百倍,瞬間嫌棄的丟開,想起剛才他的話,把他拉起來著急問:「你說的是六世□□倉央嘉措?」
十阿哥順勢坐起來,看著她意味不明道:「你就是因為他踹我命根子的?」
秋暖揮了揮手:「這個不重要,你先告訴我是不是。」
事關兩人一輩子的幸福,在她看來還不重要,十阿哥氣的咬牙切齒:「那什麼重要?你和那倉央嘉措相熟?一聽他的消息就如此著急,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了?」
秋暖:
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我和他都沒見過,你吃的哪門子的飛醋,也不知道你怎麼醋勁這麼大,你這是一點時間嗎?不折騰到半夜才怪。」
聽她說和那倉央嘉措沒見過,十阿哥才放心了下來,拉藏汗可是說他不守清規,沉迷酒色,她家福晉又是個花心的,誰知道有沒有過兒時一段情緣。
至於一個在京城,一個遠在西藏,如何有兒時情緣,這個十阿哥覺得,任何事情放在他家福晉身上,就都不奇怪。
「嗯,是叫倉央嘉措,汗阿瑪已准奏,決定將他押解到京城廢黜。」
想到那倉央嘉措要來京城,唯恐怕出了閃失,囑咐面色有些激動的秋暖:「你到時候不準去見,要是見也要我陪你一起。」
想要的消息打聽了出來,十阿哥在秋暖眼中已經沒有用了,看都不看他。
倉央嘉措啊,一代情僧啊!轉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宮門早關了,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能找那個被她用過就丟的人閑聊天:「那你們商討出來最終結果了嗎?廢黜他之後,怎麼辦?總不會殺了吧?」
等了半天沒聽到旁邊的人說話,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啞巴了?說話啊!對了,他是不是和你一樣大,都是康熙二十二年出生的?」
一句句都是別的男人,十阿哥氣的坐起來,下了床穿上鞋往外走,走了兩步又暗惱的拐回來,重新躺下:「睡覺。」
誰家的福晉能跟她一樣,喜歡男人容顏好的,平日都喜歡睡懶覺,那日進士遊街時,卻起了個大早,興沖沖的去挑了個好位置,邀請三公主,五公主,幾位福晉一起去看,見到那探花驚為天人,雙眼冒光,貌比潘安的詞都用上了。
她和冬雪幾個人嘴巴捂的嚴實,回來什麼都不說,只是第二日早朝,其他的阿哥看著他直樂,還是九阿哥和他說了說。
回來后兩個人鬧了半天,秋暖給公主、福晉每人去了一封斷絕關係的書信,說她們沒有姐妹情誼,她帶她們看熱鬧,她們卻讓她後院著火,被她們傷的心如刀絞,以後再也不要聯繫了。
其他府上不知道晚上怎麼鬧的,反正第二日,那些笑過十阿哥的哥哥弟弟們,都鄭重的和他道了個歉。
自那時起,十阿哥就知道她是個愛慕美色的,私下裡拿著鏡子把自己照了又照,和那探花郎比,確實差了那麼一點。
想要的答案沒聽到,秋暖看著他的後腦勺切了一聲:「不說就不說,我明天找汗阿瑪去。」
兩人背靠背,各自睡著,過了片刻,秋暖轉過來,委屈道:「抱著睡。」
等到這句話,十阿哥嘴角揚起,轉過身把她摟到懷裡,她的在意離不開,讓他心裡踏實安穩,外面的男人再好看又如何,秋暖還是只喜歡他一人。
次日天蒙蒙亮,小文子在門外輕喊了兩聲。
秋暖在他懷中蹭了蹭,翻了個身繼續睡去,順帶把被子全都裹了去。
十阿哥揪住被子一角,拽都拽不回來,直起身把她掰回來狠親了兩下:「你真沒良心。」
秋暖不喜歡丫鬟伺候他,他也不願小文子看到她的睡顏,就是這麼霸道,太監也不行,故而每日都是他自己更衣,他在時,寢房內很少有人進入,哪怕是冬雪她們,也要先敲門請示。
為了不吵到她,十阿哥起床穿衣的動作放的輕,穿戴好才推門而出。
小文子候在門邊道:「爺,你是騎馬還是騎自行車?」
十阿哥踩著加毛的黑靴,接過他手中黑色的手套:「騎馬,今日福晉會早些醒,讓人提前備好熱水和早膳。」
昨晚她對那倉央嘉措如此感興趣,今日一定會進宮去,想到這個未見的人,十阿哥心頭還有點發酸。
秋暖心裡惦記著事,睡了個半飽就揉了揉眼,對著門外小聲喊:「冬雪,月英,我要起床了。」
門外的兩人推門而入,帶來一縷薄陽,秋暖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我都沒睡好,冬雪我今日要進宮,你幫我找套合適的衣服。」
別人入宮要提前申請,她不用,乾清宮想去就去。
冬雪一邊幫她找衣服,一邊好奇道:「福晉,你如此嗜睡,是不是有孕了?」
秋暖惺忪的雙眼瞬間嚇的清醒了過來,忙把手腕伸給月英:「快幫我看看。」
月英的兩指搭在脈上,細細診后:「脈象來看,未有孕。」
秋暖這才放心,拍了拍自己嚇的狂跳的小心臟,站起來點了點冬雪的小腦袋:「這麼可怕的事情,以後別再說了,我快要被你嚇死了。」
冬雪嘿嘿笑了兩聲,隨後不解道:「福晉,有了身孕不是好事嗎?為何你如此懼怕。」
秋暖轉了身,睫毛輕顫了兩下,像是認真又像是玩笑道:「當然是因為我怕疼了,若是十阿哥生孩子,我一定歡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