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第86章 第86章

太宰治急忙回頭。

可他背後空無一人,方才的聲音彷彿只是幻覺。

他忽然的動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在這擠滿了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的機艙里,並沒有一個外人,也沒有陌生面孔。國木田獨步問:「怎麼了,太宰?」

「不,」太宰治斂了斂眸子,「大概是我聽錯了吧。」

不然他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早就已經死去的津島溫樹的聲音?

可是那個聲音又再度在他耳邊響起了。

溫柔之中又帶點沙啞。

「如果就這樣懦弱地離開的話,未免有點太像個逃兵了。所有人都在為了未來勇敢地戰鬥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不瞞你說,我竟然偶爾會冒出這種想法,如果這一切已經得到解決了,那我就不用站出來了——未免也太僥倖了,這樣是不對的。」

太宰治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這確確實實地是津島溫樹的聲音。

再能言善辯的人此刻也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冒了一句:「……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到那個人,彷彿只要他聲音稍微大一點,這個聲音就會消失。

「對,我已經死啦。」

津島溫樹溫和地說。

太宰治問:「……死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會很痛苦嗎?」

「也就那麼幾分鐘而已,比起十幾年的時間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不過像修治這樣怕痛的,還是不要輕易嘗試比較好。」津島溫樹話鋒一轉,「到時間啦,再不趕過去的話,一切都會變得很糟糕。」

在五條悟他們身邊的聯絡人向太宰治身周虛無的空氣投來視線。

太宰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複雜。人的惡只要存在,『此世全部之惡』也就存在,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除非殺掉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否則都無法將其徹徹底底地根除。但我們不可能殺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那樣我們的保護就完全失去了意義,你還記得我的異能力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

將「太陽」的概念重現於天空,湮滅周圍一切的異能力。就算是到現在,橫濱海上的落日也是橫濱的一大奇景,都成了人們口中的傳說。

「就算是使用我的異能力,只要人心中還有惡念,它就會不斷再生。」

「但是,就算如此,也不意味著完全沒有辦法。」

——太宰治反應過來了。

早在之前,津島溫樹的身體就會自動修復。

嚴格意義上來說,擁有這樣身體的人是不可能死亡的。可津島溫樹的身體又早就已經消失在了人世間……換句話說,津島溫樹的身體應該早已死去,支撐著他運作的,是津島溫樹自己的靈魂。

與其說是津島溫樹的身體能夠自愈,不如說是他的靈魂能夠自愈——連帶著修復了身體。

太宰治不知道現在的津島溫樹能不能發動異能力……但如果他能發動,便會是一個無止境的永動機。雖然有七天的虛弱期,但此世全部之惡最主要的還是侵蝕人的心靈與精神,帶來惡念,這對津島溫樹來說早就不算什麼了。

這不僅僅是現下的唯一對策。

似乎也是最優解。

畢竟這樣子做……痛苦的只有津島溫樹一個人而已,可救下來的卻是冬木整個市的居民。

「……你會終日陷在過去的痛苦回憶之中,永遠得不到解脫。」太宰治的語速很快,所有人都意識到他此時在和什麼東西說話了,「可是明明你自殺的目的就是得到解脫,這樣子做得不償失……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

當初津島溫樹為了得到解脫,放棄了太宰治。

現在又要主動回到痛苦之中,為了拯救那些人——?他怎麼不知道津島溫樹什麼時候這麼偉大了?

「意義?」

「我確實不是偉人,做這種事既不是為了拯救世界,也不是為了拯救自己。只是如果這個世界毀滅的話,修治也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吧?」

……理由就是這麼簡單。

……他所做一切的理由,從來都只有一個,就算是現在也不會改變。

太宰治愣住了。

「不能讓活著的人繼續犧牲了,而我已經死了,所以這一切由我來結束也沒有什麼關係。」

——不行。

——絕對不行。

——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所以請你……千萬不要再……

「這次可以好好地道別了,大概以後也不會再見了。這是我和『神』做的交易,在最後會由我來結束這一切,所以祂賦予了我異能力和『不死』的靈魂。雖然之前有想過逃避,也有想過解脫,但是還是選擇了這麼做。不是因為什麼,更不是因為被打動,也不是因為怕被懲罰。」

「是因為,我想讓修治活下去。」

「放心吧,神會單獨創造一個空間,之後將我和此世全部之惡全部關進去,那是一個只有我和它所在的地方,別人永遠都進不來的。我會好好看管它,不讓它再出來的。」

「不管怎麼樣,我都得保護你才行啊。」

……

耳邊沒有聲音響起了。

太宰治的身周突然多了一些金色碎片,在空氣中化為了一個虛擬的人形。他似乎是對著太宰治揮了揮手,接著便以果斷的姿態,重新在空氣中消散,奔向遠方。

緊接著,冬木的天空之上,忽然出現了第二個太陽。

「檢測到冬木市上空出現巨大的能量波動……根據數據核對,和之前在橫濱的那次落日一模一樣!」異能特務科的人員匆匆地跑了出來,「目標正是……誒?怎麼此世全部之惡和這股能量一起不見了?」

只有山上那個深深陷下去的大坑,才能證明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東京上空的防護罩漸漸地散開了,人們的眼前變得清晰起來。禪院直哉捧著手中的刀,怔怔地看向天空。這場戰鬥,只有一些來不及撤退的市民受傷。

天空之上,聯絡人摘下了面具。

他平靜地說:「玩家全部失去資格,遊戲也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接下來,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

代表四個馬甲的按鍵全部灰暗了下去。

「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五十嵐楓忽然說:「為什麼那些複製品會想加入到這個世界之中,會想干涉這個世界的運行,會誕生出自己的願望——如果是面對這樣璀璨的人的話,確實很難無動於衷吧?」

黑髮金眸的少年抬眼看著天空。

命運是如此奇妙,它讓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相遇,或許會分別,或許會爭執,或許會永遠失去對方。但在這之後的時光里,這些相遇會成為真正的寶物,不會隨著時間淡去。有些人會永遠被銘記在心裡,連同那份真摯的感情。

他總結:「這麼看來,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整個世界,確實有點太無聊了。」

系統本來以為自己會被抹殺。

它是五十嵐楓創造出來的存在,是用來封印五十嵐楓作為「神」的力量的。然而,五十嵐楓明明已經想起了之前的記憶,卻絲毫沒有想拿回自己力量的意願。

「那之後呢?您打算怎麼做?」系統問。

五十嵐楓站起來,看向窗外。跡部景吾選擇的訓練基地也在東京,現在白霧散去,他能看到織田作之助正焦急地按著手機,撥了一個又一個無人接聽的電話。

「那個……」

織田作之助聽到五十嵐楓的聲音,險些將手機砸在地上。他僵著臉,心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退步了,怎麼連五十嵐楓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我沒見過你,請問你是來找誰的嗎?需要我幫忙嗎?」

五十嵐楓恰到好處地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織田作之助:「……」

尷尬。

別問,問就是尷尬。

他知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鐵定不怎麼樣,說不準會被誤認成野人也說不準……但是他現在確實需要儘快聯繫到太宰治,畢竟他親眼目睹了東京的異狀。

於是織田作之助癱著臉對自己的監視對象求援:「請問你的手機有信號嗎?」

「……誒?」

五十嵐楓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織田作之助,看著紅髮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裡是深山,手機沒有信號是很正常的事。

「想必你是要找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吧?」五十嵐楓主動發出邀請,「別墅里的座機使用的是衛星電話,不如試試看?」

儘管麻煩別人不太好,但現在想確認朋友和家人安全的心情突破了一切。

織田作之助毫不猶豫地點頭:「那就拜託你了……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我得知道家裡孩子現在的情況。」

「啊,是這片霧吧?看來你是個很稱職的父親。」五十嵐楓說。

「……啊,這個,畢竟他們都是很重要的人。」

「沒人會希望自己重要的人離開自己身邊的吧?」

五十嵐楓愣了愣。

——好像確實是這樣。

無論是哪個人,面對馬甲的離去的時候,都下意識地選擇站在了馬甲這一邊,而不是世界這一邊。

他問織田作之助:「那如果重要的人已經離開了自己身邊呢?」

「如果是非常在乎的人離開的話,一定是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吧?」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這樣的分別是很痛苦的,但是只要心存希望,一定會有重逢的那一天。」

「……為什麼不選擇接受事實呢?」

「因為事實太殘酷了吧,想起來就會覺得難過。與其接下來的人生都沉浸在痛苦之中,那還不如心懷希望。說不定有朝一日終會重逢,能說好多之前沒說完的話。」

五十嵐楓感嘆道:「這樣也太殘酷了。」

潛台詞不就是死了之後才會相見嗎?

「那抱著永遠不會再見面的想法活下去就不殘酷嗎?」織田作之助反問。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可能會主動去尋找自己重要的人吧。

……

不管哪種都很殘酷。

算啦算啦,五十嵐楓無奈地想,那些人、那些感情都是璀璨的珍寶,無論怎樣,都不能讓這些萬里挑一的珍寶蒙塵。好不容易見到了這些光輝——

五十嵐楓停住腳步,給織田作之助指了指別墅正門的方向:「就在那裡。」

「我要去見幾個人。」

陽光灑在少年的鬢角,他猶豫了下,「唔……過段時間吧。」

-

半年後。

虎杖悠仁是不小心闖入這片森林的。

他、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被派來祓除這裡的咒靈,但卻意外發現這裡的咒靈不止一隻,於是三人為了效率兵分三路。但虎杖悠仁追著追著咒靈,一不注意便進入了這裡。

這是一片面積相當大的森林,月亮掛在天上,為森林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遠遠望去,這竟然像是一片海,高到虎杖悠仁腰間的野草證明著這裡無人來過。他順著咒力殘穢,輕而易舉地抵達了一個山洞,但山洞裡傳來了奇怪的「咚咚」聲。

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接著他就在山洞裡,找到了正拿著目標咒靈當橡皮泥玩的神律澈。他看上去最多只有五歲或者六歲,百無聊賴地戳著咒靈,邊戳還邊問:「你怎麼不動了呢?就這麼點實力還想來搶我的地盤?」

虎杖悠仁眼前一黑,兩面宿儺的意識奇迹般地奪取了他的身體。虎杖悠仁可以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但此刻……他並沒有這麼做。

兩面宿儺:「你叫什麼名字,小鬼?」

「神律澈,」神律澈翻了個白眼,「說難聽的話——」他拉下了臉,幽幽地威脅,「就打死你哦!」

兩面宿儺:「……難聽死了。」

月光灑在神律澈的金髮上,在石壁上投下了影子。

緊接著,他們打了一架。

衛宮宅。

「切嗣切嗣切嗣切嗣——」

伊莉雅就這麼沖了進來,一頭撞在正在讀報紙的衛宮切嗣的胸膛之上。衛宮切嗣悶哼一聲,覺得自家女兒的頭真的是越來越硬了……

「怎麼了,伊莉雅?」

「門外有人哦!」伊莉雅喘著氣,太過劇烈的運動讓她說話都卡殼,「門外有人——還是兩個!」

衛宮士郎:「……是有客人來嗎?」愛麗絲菲爾拿著紙巾擦了擦手,制止了正起身打算去瞧瞧的衛宮切嗣:「不然還是我去看看吧?」

衛宮切嗣的腳步頓了頓。

他當然知道愛麗絲菲爾為什麼要主動說去開門。

因為上次,離開十年的弗洛里安,正是在一個普通的早上,帶著吉爾伽美什敲響了衛宮家的門。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天,愛麗絲菲爾也仍然不願意接受弗洛里安離去這件事,每天固執地等待,只要有人敲門,她必然是第一個開門的人。

要說愛麗絲菲爾還懷著多少希望——那又是可笑的。

她不安地走著,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她分明很清楚弗洛里安不會再回來這件事,但是又告訴自己要繼續等待。

衛宮家的大門是敞開著的。

伊莉雅似乎提供了錯誤的情報,門外空無一人。

愛麗絲菲爾困惑地皺起了眉,嘆了口氣,正打算關上門的時候,耳邊卻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這個笨蛋!本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御主,連自己家門口都記不清?」

……

愛麗絲菲爾跑了出去。

她在隔壁家門口看到熟悉的兩個身影。吉爾伽美什正滿臉不耐煩地應付著手上的銀髮小糰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人拎回衛宮宅門口。

「愛麗!」

現在的弗洛里安只有三歲時候的樣子,啪嗒啪嗒地跑到愛麗絲菲爾身前,抬起一雙紅眸,巴巴地望著她:「我餓了。」

咒術高專。

五條悟的房門被夜蛾正道一腳踹開。

夜蛾正道黑著臉:「五——條——悟!」

五條悟懶懶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還不忘打了個哈欠。他看著夜蛾正道漆黑的臉色,想了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會讓夜蛾正道暴跳如雷的事情:「校長發現我讓伊地知代替我去開會了?」

夜蛾正道:「……你還做了這個事?等等那是高層的會議啊!」

「啊,那就是我偷了硝子的煙,硝子來和你告狀了?」

夜蛾正道:「不是因為這個……但是抽煙是不好的啊!」

「我其實不是故意偷傑的那身袈裟的,只是偶爾想玩玩cosplay,校長也要體諒一下我的愛好嘛,畢竟我今年才十八歲。」

夜蛾正道看起來快被氣暈了。

「這些事我之後再和你算賬!」夜蛾正道一把將五條悟從床上拎了起來,走到宿舍門前。門前還傻傻地站著一隻熊貓玩偶,五條悟沒忘記和他打個招呼,「早上好!」

熊貓二號·伏黑甚爾:「……」

並不太好,謝謝。

他不會忘記,禪院直哉將帶有他靈魂的刀交給了五條悟,五條悟丟給夜蛾正道,而夜蛾正道為他製作咒骸的時候,五條悟這個傢伙提出了這樣的意見:「感覺panda一個熊貓太孤獨了,不如給他一個兄弟怎麼樣?」

夜蛾正道抱著雙臂站在一人一熊貓面前,一臉嚴肅: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們——」

「今天早上,突然來了個小孩子說自己要加入咒術高專。」他氣勢洶洶,「你們同不同意?」

「……?小孩子?」五條悟沒想到這和他究竟有什麼關係。

夜蛾正道補充:「小孩子,看起來也就七歲吧。」

伏黑甚爾:「……這不是高專嗎?」

「但是這個孩子情況特殊,而且他的名字確實早就已經登記在了高專的名錄上,只不過從來都沒有來上課過。」夜蛾正道看著即將走進的人,「必須有人給我一個交代,你們是不是偷偷動用了什麼咒術——」

「放心好了,校長。」

「他們沒一個人擅長這種東西。」

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禪院尚也抱著可樂噸噸噸地喝,還靈敏地避開了撲過來的五條悟,一言難盡地看著熊貓·伏黑甚爾:「……」

他評價道:「你的審美很特別。」

伏黑甚爾:「……」

橫濱。

太宰治回想著大街上的那個少年。

五十嵐楓——在大半年以前,一切即將開始的時候,這個少年說自己曾經見過津島溫樹。可是織田作之助回來,卻表示這個男孩根本沒有任何疑點,混亂之時也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房間里沒出去。

這次的時候,太宰治沒忍住,乾脆問了他是在哪裡遇見的津島溫樹。

五十嵐楓:「……我小時候去青森旅遊過,那樣的人見一面就很難忘記吧?」

……確實很難忘記。

最起碼到現在,太宰治也沒有忘記。只不過一切都已經不能重來,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地埋在他心底,時不時地會發出陣陣隱痛。

有空的話。

回青森看看吧?

津島溫樹沒有死,他只不過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似乎也是因為這樣,這麼久以來,太宰治從來都沒有夢到過他,因為他們已經在不同的世界了。

「修治?」

太宰治的風衣忽然被拉住了一角。他沒轉過身,任憑自己的風衣在那人的手心裡。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

太宰治輕聲說:「我明明就在這裡。」

他慢慢地轉過身,像是之前的幻覺一樣——自從津島溫樹消失之後,他的眼前經常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幻覺,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只要太宰治轉過身,那個人就會消失不見。

但是這次,他看到的是小時候的津島溫樹。

——而且,沒有消失。

「我這個樣子,說出去是你的哥哥都沒人信吧?」津島溫樹苦惱地抓了抓腦袋,將自己的頭髮抓得亂糟糟,「我暫時可以回到這個世界啦,似乎是神怕我會瘋,做了一個替代品,好讓我不用整天呆在那個黑漆漆的空間里。至於現在這種變小的情況……是意外是意外!」

「不管怎麼說。」

津島溫樹沒有鬆開拽著太宰治風衣的手。他的五官還很稚嫩,臉上竟然還帶著點嬰兒肥。似乎是現在身體年齡太小的緣故,津島溫樹整個人也變得幼稚了起來。

月光溫柔地罩在每個人的身上,津島溫樹眨了眨眼。

「等很久了嗎?」

煙花忽然在夜空綻放,熱鬧瞬間感染了周圍的所有人。接著,竟然開始下雪了。雪落在一大一小鳶色的發上,落在他們的肩頭。太宰治愣了愣,解下自己的風衣將他牢牢地包裹起來,順便握住了津島溫樹另一隻溫暖的、還肉嘟嘟的手。

太宰治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他平行。

「也沒有很久。」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是從楓哥那裡開始,也是在他那裡結束。

結局的bgm是《打上花火》……這個很有名,也不用我特別安利。想說的話上章都已經說了大半,現在總覺得自己該碎碎念點什麼,又有點茫然。寫這本書的時候我發生了太多事,最慶幸的是我一直沒有忘記自己要寫什麼。

愛你的人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一切都不會那麼糟糕,他們一直就在你的身邊。

二次元真的是很特別的力量。

感恩讀者,感恩陪伴。

好啦!接下來是番外啦!

用《打上花火》的歌詞作為結束吧=3=

消(き)えちゃいそうな光(ひかり)が

那快要消失的光芒

きっとまだ胸(むね)に住(す)んでいた

一定仍留存在心中

手(て)を伸(の)ばせば觸(ふ)れた

伸出手就能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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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皆是我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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