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結束的旅途
()「那麼，你們的決定是一起和我們回到jīng靈那裡。」
第二天一早艾文就從安吉拉那裡得到了對方的決定。
「真的決定好了嗎，要知道jīng靈的世界和人類是有很多不同的。而且想必即使你們留下來歐拉也不會難為你們，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他的。退一步講這裡也還有商會庇護。」
「jīng靈的世界很平和而美麗，不是嗎。」沒有急於回答艾文的問題，安吉拉輕鬆的詢問著，以肯定的語氣訴說著疑問的語句。
很少有人類能涉足jīng靈的領域，在人類的世界大概jīng靈生活的地方就是天堂吧。
「當然。」毫不猶豫的回答，這是身為jīng靈的無與倫比的自豪，jīng靈的森林是此世沒有一處可以比擬的。
「那就好。沒有人會拒絕生活在美麗的地方。」
「但是，不論什麼樣的種族都應該生活在一起。相同的生命才會有著共同的話題，不同的種族或許也有著和諧相處的可能，但是更多的將會是悲劇。」
的確jīng靈的世界不論任何地方都會比人類社會要完善而便利，但對於人類來說那裡真的適合嗎。
一個人的存在需要的可不僅僅是物質，還有這更多的jīng神層次的需求。比如友情。
然而光是時間觀念的不同就已經是無法跨越的鴻溝，jīng靈的友誼建立是以數十年為單位計算的，對於人類來說這太過長久了。
不僅如此，文化、禮儀、生活的習慣更多更多都是不同的。
正是出於種種的考慮，艾文才不斷勸說著對方，對於人類來說jīng靈所鍾愛的森林並不是那般美好。
「愛麗絲一定回去那裡的。」經過艾文治癒的愛麗絲嚴格意義上已經不能算作人類了，安吉拉隱約的也察覺了一些。
「雖然可以和愛麗絲繼續呆在這裡。但是人類社會已經不適合她了，我很清楚這一點。」
繼承了紅龍之力的愛麗絲從某種程度上生命形式已經得到了升華，雖然商會的人們一直都對這位美麗而可愛的少女十分喜愛。但是商會之外的還有這更多愚昧的人類，懼怕著掌握力量的少女，遠離而畏懼。
「我希望她能幸福。」這是安吉拉的渴望，也是決心移入jīng靈世界的原因之一。雖然對於安吉拉來說還有這更重要的原因，但那是不能和艾文訴說的秘密。
「歡迎加入我們的社會。」除此之外艾文不知道說什麼，對方已經很堅定的表明了意願，那麼自己真正應該做的就只剩下祝福。
得到滿意答覆的安吉拉安靜的緩緩離開了。
看著還沉浸在沉思中的艾文賽迪緩緩放慢了腳步，並沒有刻意的這樣去做，而是下意識的不想驚動對方，這是多年以來共同生活而產生的默契。
「賽迪，這次人類之行你是否滿足。」
沉默著思索的艾文並沒有回過頭來，但是賽迪很清楚對方已經察覺到自己。
「也許是，也許不是。」並不是在詢問自己，賽迪很清楚這一點，艾文想要的是從自己這裡得到迷惑的答案。
比起對於自己的認知對於對方的了解反而更加清晰，也就是說這個世上最為了解艾文的不是其他的存在也不是艾文自己而是賽迪，同樣的對於賽迪情況也是如此。
互換的角sè。這正是艾文和賽迪正在做的事。
「是否悲傷，賽迪。被友人襲擊的傷痛。」
「沒有。」
出乎意料的回答，但如果賽迪這樣說，那麼艾文就一定是這樣想的。
「有答案了嗎。」艾文詢問著。
本來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清這個世界。
「更多的疑問，舊的疑問未曾解答，新的疑問就已出現。」賽迪話鋒一轉，「但是都是沒有意義的問題，任何一個都是。」
「是嗎，原來如此嗎。」並沒有在繼續這個遊戲，艾文打破了角sè的互換。「這樣啊，原來只是虛假的幻覺罷了。」名為人類的虛假幻覺。
艾文是jīng靈，這才是這次人類世界之旅的真正收穫。
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平等，雖然艾文的確在最求此物，但是這並非是出行的真正理由。
因為有著人類記憶而陷入了對自身存在的疑惑，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這是只有見過真正的人類，以人類的生存方式生活，才能確定的答案。
所以對於歐拉的事才不會悲傷，因為並不是朋友，很簡單的原因，時間太短了。
對於jīng靈艾文來說這樣的相處時間完全無法建立友誼。
「我是jīng靈。」這是艾文第一次這樣堅定而自信的宣布。
「艾文。」賽迪疑惑的看著對方。
最為了解並不意味著沒有不知道的事，不過以後這件事也不再是困擾了。
———最後的事，斷絕的友誼
風吹起的黑sè絲遮擋了艾文的雙眼隱秘了其中的sè彩，「那麼接下來就是最後的事了。」
「不需要參加的，艾文，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我希望目睹這最後的時間。就當是為這次人類社會之行劃上一個句號吧。」
「我就知道。但你是jīng靈，請無論如何記住這一點」無需面對艾文只是背對著的賽迪也清楚著艾文此時的心情，夕陽的光輝下兩人的yīn影交織在一起。
也許此時的艾文的確並沒有受到過大的打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沒有受到影響。
我會和你一起面對，雖然那沒有說出這句話，賽迪卻轉過身跟隨著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志。
很輕鬆的，沒有任何意外生事件就這樣解決了。或許著三位公爵的家族的確曾掌握了了不起的技術，甚至企圖改變世界。
但是，對於jīng靈尤其是成年jīng靈來說實在是太渺小了。這就是現實，人類和jīng靈之間這不可跨越的力量長河。
看著倒在地上的歐拉和菲斯娜兩人，艾文陷入了沉思，深邃的雙眼緊緊盯住他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賽迪，我們走吧。」
漆黑的暮sè無法遮蔽jīng靈的雙眼，幽暗的月光下這座人類dìdū的街道顯露著莫名的沉淪之sè。
「還是留下了他們嗎。」賽迪的聲音打破了彼此之間平靜的氣息，一開始艾文就沒有隱瞞，要知道對於生命的氣息身為jīng靈是再敏感不過了。
「不，歐拉和菲斯娜已經死了。留下的只是普通人類罷了。沒有力量，也不會認識我們。即使是過去的記憶也是被填塞的改造之物。」
「是嗎。」
「當然。我也會忘記這一切。」
———無法名狀的神秘的空間，混沌的如同世界初開的世界
「失敗了。」聽不出男女的聲音，不屬於任何種族的語言，甚至是否真的是聲音也無法判斷。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但是數據已經採集好了。」另一個不同的聲音回答著，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身影出現。這麼說可能並不正確，也許對方只是以人們無法理解的形式存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