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世界的真相

「因為我……所看見——啊！」小蒼代子忽然間大口的吐出鮮血，而皮膚上的潰爛猛然擴散。

慶河起身上前，小蒼代子按著自己的胸口，朝慶河擺了擺手。

「看來——咳！——村正那個老傢伙說的——是——真的——」她費力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扔給了慶河。

很明顯是讓自己看村正議員發的消息。

但是通訊錄的聯繫人里，沒有村正議員的名字，他繼續往下拉著聯繫人列表，「小村正？」慶河驚訝的看著小蒼代子，這是「村正議員？」

女人點了點頭。似乎這個稱呼是理所當然的事。

慶河點開了最近的那條信息：「不可探究，不可描述，否則會引來死神。」

神經兮兮的，但是這句話的意思是讓小蒼代子停止清理者相關信息的調查，而且對於調查的信息必須保持沉默，不能告訴其他人，如果告訴其他人，就會死亡？

聯想到剛剛小蒼代子是在試圖描述自己所看到的事物時，身體的衰敗速度忽然加快，難道就是這個原因？

只要小蒼代子試圖把看到的秘密告訴其他人，她的身體就會急速衰亡？這個病毒是如此的智能么？

這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代表這個病毒有智慧。

眾所周知，能夠創造智慧生物的只有神明。

難道——！

所以梅村議員和小蒼代子才擔心這個組織背後的勢力不是人類，難道真的是神族？！

慶河忽然笑了，「你們都這麼認為嗎？那個所謂的主人真的擁有比肩神明的力量？」

「也只有你在談起那個存在的時候能這麼的輕鬆自在，可是，就算是你不想相信，我所看——」

「打住！別說你看到的事情，那會讓你更加快速的死亡。」慶河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呵——」小蒼代子喘了口氣，她身上的腐爛速度似乎恢復了之前，這讓她得以稍加喘息，「慶河君——果然推理能力和速度都是一流的，這也給我省下不少力氣和時間。哈哈——」

小蒼代子笑著，但是卻越來越疲憊，「我稍微攢點力氣，我一定得把看到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你得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

如果這是我死之前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她的眼神很堅定，依舊熱烈，和她逐漸腐敗的身體相反。

「我想可能並不需要，你可以休息一會，不會耽誤我同時知道你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你會讀取記憶？！」女人的眼睛睜得很大，她是知道這個叫松下慶河的年輕人很聰明，身手也很好，但是她並不認為一個人的記憶可以被讀取，因為在她的認知里，能夠做到這些的只有那個「主人」。

祂是超越在真理之上的，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他也可以，應該是個善意的謊言吧。

「不用考慮其他的問題，你只要在腦海里回想你看到的景象，就像是故地重遊一遍就好。剩下的就是我的工作了。」

慶河的聲音很冷靜也很肯定，這讓小蒼代子感到莫名的信任感。

於是她開始回憶關於那個神秘的資料室里所經歷的一切。

從她翻找到清理者的資料，到她第二次下去搜尋關鍵詞「祭祀」，「真相」。這兩個詞，一個是最近組織內花大力氣要進行的，而第二個詞則是在平時的佈道中，祭祀經常掛在嘴邊。

「主人希望讓更多迷茫的靈魂獲得這個世界的真相，儘管真相可能是殘酷的，讓人難以接受的。

我們的靈魂在流浪，因為它選擇了逃避，選擇了背離真相，他們是懦弱的，可恥的……

真相會帶領我們經歷痛苦，獲得永生……

……」

但是真相是什麼，祭祀只會說讓大家自己去尋找，「真相是一種對自己的坦誠，因此你必須從自己的內心去尋找，去獲得，卻珍惜……」

慶河看到小蒼代子在一個歐式莊園里走廊的盡頭，進入了鏡子后的電梯，然後電梯自動下行，打開門后，進入到了一個空間里。

之所以用空間，是因為在慶河的眼裡，這並不是一個房間，因為他的邊界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虛幻的光影，就像是全息投影。

而他發現小蒼代子的動作似乎也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狀態，沒錯，她雖然在走動，但是她的身體似乎也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和房間一樣成了光與影的投射。

就好像整個人虛化了。

慶河沒有繼續分析，而是看著小蒼代子在搜索屏幕上輸入的關鍵詞，「祭祀」「真相」。只是搜尋結果似乎並沒有給出答案所在的書架的編號。

這也不是很出乎意料，因為那些書架本身就是虛化的，而小蒼代子只是在這些幻境中被給予了某個答案，當然從她的視角來看，就是呈現在檔案里的資料。

而慶河覺得，這裡所謂的資料是通過一種更高維度的能量波動傳遞到她的大腦中的。

方式應該就和現在自己讀取她的記憶是一樣的。這麼說對方在某種意義上也擁有系統類似的能力？

之間小蒼代子半透明的虛像在原地踏步著，當然她以為自己在前行，接著是轉身，然後繼續踏步，在一分鐘之後，她停下腳步，然後做出推門的動作，應該是推開了一扇門。

再接著就是小蒼代子捂住嘴巴，失聲驚呼的場景。

她的面前出現了另一個小蒼代子，和她一模一樣，對方也是一臉的驚訝，用同樣的聲音開口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只是那個人下一秒似乎又忘記了一切，然後做出在書架上翻找資料的動作，而小蒼代子的神情更加的驚愕。

她喃喃自語：「第三排，第二個資料夾。」

只見另一個小蒼代子真的從書架的第三排抽出了第二個資料夾，然後認真的翻看起來。

小蒼代子脫力般坐到地上。看著另一個自己看完資料朝著身後的電梯門走去。

慶河關閉系統的記憶連接，然後轉向一旁的小蒼代子，「所以你遇到了前一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