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話只說一半的男人
「哦?茂木嶺的計劃上不了檯面,那麼你的計劃是什麼?」這老狐狸果然在話里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那副語氣就好像把慶河送到梅村先生那裡當祭品完全和他沒關係,都是茂木嶺的主意,都是他一個人乾的。
這樣一個無辜的老傢伙,真的就只是知情而已,而事成之後也不過是讓他能狠狠的從企業主那裡撈一筆。
「我現在查到一件和梅村先生有關的醜聞。」慶河其實也不知道龍澤嘴裡的大事是什麼事,和梅山先生到底有多大的關係。
但是這個餅一定要給遠山成間畫出去,而且要說的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不然自己帶薪假期可不就泡湯了,想到在居酒屋花的那3800元他就感到肉疼。
「醜聞?」老頭的眼睛微微眯起,這東西自己是絕對不能有的,但是對手那邊最好是未曝光的醜聞越多越好。
這樣方便用友好的磋商之後,讓對方聽話。
「所以你打算怎麼利用這個東西。」
「我覺得在查出真相,獲得證據之後,可以和梅村先生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他肯定會在事實面前,心平氣和的接受我們的要求,讓您的議案得以通過。」
「唔,我可不想讓梅村先生以為我是在威脅他,畢竟我們是同一個派。」
遠山成間覺得這個小子挺有天賦,做事思路挺清晰。但是他是一個高尚的議員,不可能同意這麼陰損的招數。
「不能這麼說,遠山先生。我覺得我們費盡心力去調查這件事的目的不是為了威脅他,相反,我們是為了在敵對派閥發現前找出所有的殘留證據,並且進行收集和保護。這恰恰是我們對於梅村先生的友善之舉。」
遠山老頭一愣,這小子這麼不要臉的謊話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竟然有些自己當年的風采。
「所以是關於什麼方面的醜聞?」
「是俱樂部一個酒保的事情,和梅村先生的愛好有關。我有十足的把握,這背後的真相令人震驚。」
餅接著畫,只要遠山老頭感興趣,後面的條件都好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老頭忽然抬頭像是禿鷲一樣,陰沉的盯著慶河的眼睛,他在懷疑慶河的動機。
這很合理,畢竟一個被設計了的人反倒要幫坑害自己的人去辦事,這有些不合情理。
「因為我不想要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自己身上,我要成為對於遠山先生有著重要助力的人,成為先生的左右手,而不是可以隨便捨棄的棋子。」
老頭盯著慶河的眼睛依舊沉默不語。
「我還要……」慶河知道這種太過冠冕堂皇的理由沒有什麼說服力,畢竟人是最了解人的,所謂動機,往往都是慾望的最深處的才最動人,也才最有說服力。
這好辦。
「我還要……,把茂木嶺擠下去,然後踩在腳下。」慶河笑了,像是在提前感受把對方踩在腳下的快樂,他故意讓自己笑的像個變態。
「那你有什麼安排?」老頭似乎覺得這個理由還不錯。畢竟當年他也是踩在自己兄弟的身上才攀上了高位。
「我需要繼續調查幾天,所以我想讓遠山先生同意我外出。並且因為這其中有些環節需要打點,我還需要您提供一些資金上的援助。」
那3800元也應該是報銷之內的,那麼是不是可以讓居酒屋的老闆把賬單多寫個幾倍。
反正遠山老頭應該不差錢,再說自己也是出力了,這辛苦費也不過分吧。
琦玉的鄉下,風景真的很不錯,房子是房子,田野是田野,居酒屋還是那個居酒屋,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的醉鬼還是那個龍澤。
酒保也就是居酒屋的老闆,那個中年的微胖男人心情很不錯,這已經是第三頓酒了,龍澤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又在最重要的關頭,把話給斷了。看樣子還要再喝幾頓,這話才能說完。
慶河咬著牙,在腦子裡理著故事線。
這兩頓酒龍澤沒有說的太多,但是也說了點。
故事還是發生在銀座,只是這次牽扯到的不是居酒屋的姑娘,而是一個牛郎店的牛郎——西村勇,據說是一個挺有名氣的牛郎,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離開了銀座。
而這個西村勇據說和梅村先生也認識。
嗯,這個故事的氣氛有些焦灼,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這和龍澤辭職然後回家種田,不對,回家擺爛有什麼關係?
看著趴在那呼呼大睡,故事卻只說一半的男人,慶河的拳頭有些隱隱發癢。
或許是慶河的眼神太過明顯,酒吧掃了一眼龍澤:「這個男人每天動腦子的時間不多,你要是催促他,他要是心急隨便編了假的故事敷衍你,那可就不太好了。」
「哪裡,我不過是和他聊一聊家常的故事,順便了解一下銀座的工作環境,我也打算以後在那裡工作。」
慶河笑著,那酒保沒有說話,只是遞過來賬單,那神情看不出是不是相信了慶河的話,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最關心的只是誰結賬,至於其他的事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