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樊仲子面見左賢王
聽這話,那左賢王主客呵呵一笑道:「恐怕今日你這寶刀就要白白送人了,跟我走吧。」
說著,他對樊仲子一招手。
樊仲子見此,將刀歸鞘,跟在此主客的身後。
待領人走到一大帳之時,主客停住腳步,轉身對樊仲子道:「你將寶刀拿來,且稍等。」
樊仲子不緊不慢的將寶刀用一個華貴的綢緞將此包裹好雙手捧著遞給主客。
主客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樊仲子竟然如此珍視這寶刀,裝了刀鞘不說,竟然在刀鞘外面還用綢緞包裹。
但他也沒說什麼,如此也能讓寶刀顯得更為不凡。
主客接過來,走到大帳對大帳的守衛說了兩句,守衛點點頭走進了大帳。
顯然,攜帶兵器,即便是左賢王身邊的近臣也不能隨便進入。
沒一會守衛進來了令主客進入大帳之中準備給左賢王獻刀去。
主客雙手捧著寶刀低著頭向左賢王獻上去。
左賢王一開始還饒有興緻的想看看這寶刀到底有多鋒利,然而無意之間卻看到了那包裹寶刀的綢緞,他瞳孔猛然一縮,心中大為震驚,然臉上卻面不改色,接過寶刀,輕輕拔出來,假裝仔細觀察著。
過了片刻,方才開口問道:「這寶刀是誰獻上來的?」
主客自然不敢隱瞞,照實說道:「此刀乃是一中原客商在外公開售賣,曾言寶刀有靈,非貴人不可用,若貴人顯貴,當助貴人百戰百勝,若貴人命格不夠,恐有不祥。故此刀若所託合適,他願一分不取,拱手相送。若所託非人,便是千金萬金,他亦不能售賣。
臣想著長生天之下,在左賢王部再沒有比左賢王更尊貴的貴人了,此刀主人當為左賢王您。」
左賢王一聽,嘆息一聲,知曉賣刀的恐怕是大漢的密使了,當即點點頭道:「他說一分不取,拱手相送。我卻不可做如此巧取豪奪之事,你且將他招來,我見見他吧。」
「唯。」主客應了一聲,出門對站在門外等待著的樊仲子招招手。
樊仲子此時正在帳外踱著步子,心中思索著此若不行,恐怕還得想別的法子。
見主客對自己招手,樊仲子喜出望外,趕緊快走幾步走到主客身邊。
主客見樊仲子走過來對其叮囑道:「此帳中之人貴不可言,他不願白拿你的寶刀,因此讓我招你進去,問問你需要什麼,但切記,也不可能獅子大開口。」
樊仲子胡亂的應了一聲:「我曉得了。」
主客這才點點頭,引著樊仲子走到了左賢王的跟前。
樊仲子抬頭看一衣著華貴,面容不怒自威的男子正坐在帳篷正中央的主坐位置,知曉此人恐怕便是左賢王了。
然而,此時左賢王的主客還在身邊,樊仲子便向左賢王行了一禮道:「大漢客商樊仲拜見貴人。」
左賢王聽此,點了點頭道:「且坐。」
「謝貴人。」樊仲子方才落座。
左賢王也沒掩飾想和樊仲子單獨談談的心思,開口對主客說道:「之前得到消息,大單于庭派了使者前來,也不知今日何時到達,你且去迎接一下。」
主客一聽,一陣愕然,沒想到左賢王這麼明顯的支開自己,但左賢王的命令肯定不能不聽,當即應道:「唯。臣告退。」
此時整個帳篷之中僅剩下兩個人了。
這時候左賢王方才將那包裹寶刀的綢緞抽出來展示給了樊仲子道:「大漢密使,且說說你的來歷,以及面見我的原因吧。」
原來那綢緞外面是一層綢緞,而裡面隱藏的卻是帛質的大漢國書。
也虧得左賢王眼尖,看到了,不然,這國書可就白瞎了。
這時候樊仲子方才站起來整理了衣冠對左賢王行禮道:「大漢使節,外臣樊仲子拜見左賢王。」
左賢王站起來受禮後方才說道:「且起身坐。」
「謝左賢王。」樊仲子拜謝起身方才坐下后才開口道,「左賢王,外臣樊仲子此番前來是為左賢王尋一條生路的。」
左賢王一聽面一變,大喝一聲:「放肆!」
聽得帳篷內左賢王的喊聲,緊接著「鏘」的一聲,帳篷外的守衛衝進來拔出腰間佩刀,生怕左賢王出了什麼事。
左賢王見守衛進來,先是一陣欣慰,接著皺眉道:「無事,且出去吧。」
守衛看左賢王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相互看了看出去了。
待出去,左賢王陰沉的臉上方才說道:「怎麼,我即將死了不成?」
沒想到樊仲子竟然點點頭道:「沒錯。」
「哦?」此時左賢王竟然來了幾分興趣,「伱且說說我怎麼就即將死了?若不能說服我,我倒是覺得,你馬上就要死了。
且死在你獻給我的這寶刀之下!」
樊仲子卻面如常色,拱手開口說道:「殿下。我大漢此次攻伐匈奴已經多久了?」
「兩年有餘。」左賢王回答道。
樊仲子接著說道:「單于可曾求救殿下?」
左賢王稍作遲疑,但一想到戰事大漢豈能不知道?
當即左賢王回答道:「自然。」
「殿下可曾派兵相助?」樊仲子再問。
左賢王冷哼一聲道:「當年單于欲治我於死地,我幫他豈不是幫仇人?」
樊仲子又道:「單于乃草原共主,殿下視單于與無物,單于當如何看待?」
左賢王一聽,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樊仲子沒有說話。
樊仲子不再反問,而是直接替左賢王回答道:「大漢攻伐匈奴兩年有餘,
此戰大漢勝,則單于庭滅,若單于庭滅,左賢王可抵擋得住我大漢數十萬將士?
此戰若大漢未勝,單于庭未滅,單于戰退我大漢兵馬,必然威望日勝,左賢王作壁上觀,若我為單于,必不能容忍,定褫奪左賢王之位,滅殿下於草原之上。
故若左賢王若不行動,定然身死。
殿下以為我之言還是危言聳聽嗎?」
左賢王一聽,心中一震,心中推演著樊仲子所言,悲哀的發現竟然真的如樊仲子所言。
當即左賢王也不再顧忌面子了,直接開口道:「先生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