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視同仁

院長和夫子默契十足地互看了對方一眼，都沒有反應。

見他們巋然不動的樣子，女童生們都要急哭了。

「夫子，這可如何是好……」

「院長，想想辦法……」

院長微微擺手，示意她們安靜。

「呃……本縣自任職以來，曾多次擔任文武初試的考官，也曾遇見女童生參與文舉考試的情況，只是這武生考試嘛…女子參與實在是有些…呵呵…兒戲了！」縣令神色有些輕慢，假意大度地搖搖頭，笑道：「無妨，有女童生參加武考，說明對我們官府選拔甚是重視，此次失誤本縣就不予以追究了。那個…女童生，你可以退場了！」

場外的人們都紛紛表示惋惜，又開始了議論。

女童生們心疼果倫塔，甚至開始悄悄地抹淚。

院長和夫子神色一暗，剛要站起，卻聽果倫塔不緊不慢地發言了。

「學生贏了！無故不可離場，我要拿到成績，才可以回去！」果倫塔身子挺得直直的，眼圈泛紅。

縣令微微一怔，隨即和顏悅色道：「小姑娘，你很出色，只是…這是男孩子的比試，你身份不符，所以…還是讓你的夫子領你回去吧！」

「回去吧，要麼就重新投胎，做個男孩再跟我比試！」被踢出圈外的男孩子得意地笑道。

果倫塔看著他，又看了看周圍人們的表情，他們似乎都覺得女子不該參加武生考試，異樣的眼光令果倫塔如芒刺在背。

夫子搖頭嘆息著，剛要起身入場，只聽果倫塔又開口了。

「震國沒有這樣的規矩，也沒有這樣的律法不準女子入仕！不論男女，皆可保家衛國，我沒有回去的道理！」果倫塔有些激動，聲音顫抖著。

全場皆是一震，人們個個驚諤不已，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縣令的嘴角抽動著，面色很是難看，這點小事處理不好，那麼在百姓眼裡，將顏面何存吶……

「你……那好，你和這個男孩子再比試一次可否？」縣令瞄了一眼男孩和果倫塔的身量，斷定若是再比一場，果倫塔未必可以贏得過。

場外又開始切切私語起來，有人打賭果倫塔還是會贏，有人則篤定地表示男孩子會佔上風。

「塔塔，這次一定要贏啊……」女童生們祈禱著。

夫子暗聲道：「呃…院長，你看……」

院長若有所思，仍是擺擺手，不發言。

「不可！」

果倫塔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這個小女孩子要幹什麼，竟公然地推翻縣令大人的決定，好大的膽子！

「你…你竟敢…」縣令的脾氣成功地被果倫塔挑起了，但是礙於場外觀看的人實在太多，他不便表現得太沒修養，只好沉下氣來，問：「為何不可？」

果倫塔梗著脖子，倔強地看著人們，雖然心裡像打鼓一般，但還是朗聲說道：「戰場如同打獵，變化莫測，生死關頭依靠的不只是人的勇氣和力量，還有智慧！我已經給過這個男孩一次機會了，沒有道理再給！元君陛下曾說過，文武不論男女，皆可成材，當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