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第1057章

視線往信上一掃,沈予桉蹭地站了起來。

「怎麼?信上寫什麼了?」睿親王也不由跟著起身,神情有些緊張。

見沈予桉震驚過後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緊繃的心才放鬆了下來。

「皇叔,你看看。「沈予桉把信遞給睿親王。

睿親王接過來一看,神色不由大變,把信看完之後才長吁了一口氣。

「這個葉雲溪,居然如此陰險惡毒,好在段大將軍忠心耿耿,否則不知會鬧出多大的事來。」

段裴在信中把葉雲溪所有的陰謀和盤托出。

一千萬兩銀子連夜送進他府里,想拿銀子收買他。

他們段家滿門風骨,在戰場上面對生死都絕不屈服,又怎會被金錢所收買?

在永盛商行段裴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迷惑葉雲溪而已。

要不是他精湛的演技糊弄過了葉雲溪,葉雲溪又怎會把所有同黨都泄露了出來?

「江文書,洪志和,劉力揚,這三個敗類!「

睿親王狠狠握拳,「虧夜王對洪志和與劉力揚那般欣賞,沒想到潛伏得如此之深!」

「江文書洪志和倒已經露出了馬腳,倒是這個劉力揚~~真讓人沒想到。」

劉力場是紀尋親封的翰林院的院首啊!相當於現代最高學府的校長,專門為國家培養人才的。

而朝堂上未來的官員都是從瀚林院選撥出來的,如此一來劉力揚培養出來的官員豈不都成了葉雲溪的黨羽?

實在太可怕了!

好在葉雲溪猴急了些,按捺不住想趁夜王不在京城,迫不及待顛覆天下!

「得馬上進宮稟報皇上,把這些逆賊一鍋端了。」睿親王急切道。

沈予桉點頭,不過馬上又目露擔憂。

「要抓劉力揚他們倒容易,就是葉雲溪的下落信中並未提及,這有些難辦。」

睿親王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的確有些難辦,必須幾撥人馬同時動手,這樣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不會有漏網之魚。』

「嗯」沈予桉想了一下,道,「這樣吧,皇叔,你把這封信送進宮裡給皇上過目,不過先別打草驚蛇,等我打探出葉雲溪的下落後再好好布置。'

「好。」睿親王應了,把信疊好妥善收了。也不耽擱時間,馬上出府進宮,

沈予桉則帶著姜予桉和阿芹去尋找葉雲溪的下落。

出了睿親王府後,沈予桉把小雪團放了出來。

小雪團循著氣味先是到了慕容府,從屋頂一下竄進府內。

一隻小動物也不會引人注目,倒未引起府內人的警覺。

不多久小雪團出來了,它急躁地到處嗅著,似乎失去了氣味的去向。

「密道?青樓。」沈予桉說了一句,把小雪團喚過來抱在懷裡,帶著它去了永盛商行旁邊的青樓。

若王秋已經從慕容府被轉移走了,卻沒有氣味留下來的話,那應該走的就是密道。

果然,到了這裡之後小雪團頓時興奮了,竄進樓內嗅了一圈,之後竄出來一躍跳進沈予桉懷裡,咯咯咯比劃了一番之後小爪子指向了城西。

「往城西去了。「沈予桉咕噥了一聲,招呼姜予桉阿芹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后,姜予桉道,「我們好幾次瞧見段候爺前往城西,葉雲溪的藏身之處他莫非知道?」

「應該是。」沈予桉點了點頭。

「那葉雲溪的陰謀詭計段候爺能不知曉?他說不定也是同黨。「阿芹擔憂道。

「不,他不可能是。」沈予桉依舊回答得十分肯定,「段候爺對皇家雖然生份,對老父皇也有著許多不滿,但是背主求榮的事他絕對做不出來。'

「段家人正直磊落,這點從段家二爺便能瞧出來了。」

「葉雲溪到底是段候爺的舊情人,段候爺想護她周全也在情理之中,也正因為借著段候爺的勢,葉雲溪才能如此發展壯大。」

「不過這一切,定是瞞著段候爺偷摸著乾的。」

沈予桉分析得沒錯。

到底是曾經的舊情人,段傲對葉雲溪也是十分信任的。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葉雲溪借著段候爺對她的信任,找到了逃出火海的兒子魏琰,策劃著'李代桃僵'把大周國皇位悄無聲息地弄到手。

不曾想魏琰頻頻失手,最終命喪大麗國~~

魏琰死後,葉雲溪幾乎陷入顛狂,開始謀划殺掉齊恆帝睿親王等,替兒子復仇。

正因為操之過急才露了馬腳,若讓她再蟄伏個幾年,後果不堪想像!

馬車剛出城,暗衛便找過來向沈予桉稟報。

「稟報娘娘,往睿親王府送匣子的是個女人,是永盛商行旁邊'金鳳玉樓那家青樓的姑娘。」

「好,繼續盯著。「沈予桉也沒多說,囑咐了一句。

看來為了隱藏蹤跡,葉雲溪的人並未直接出面,若照這樣盯下去進展得有多慢?

最可怕的是若段裴段大將軍禁不住誘惑反水的話,恐怕齊恆帝睿親王還有她自己都已經落到葉雲溪手裡了!

畢竟誰都不會對段大將軍有任何防備的!想想都有些后怕。

出了城西后,小雪團在稻田間的小道上飛竄,不多久便消失在遠處一座莊子里。沈予桉叫停馬車,也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驚蛇。

等了沒一會兒,小雪團回來了。

「咯咯咯~~咯咯咯~~』

小雪團一對小爪子不停比劃,彷彿在說就是那,錯不了!沈予桉提著的一顆心總放下來了。

她對小雪團的嗅覺毫不生疑,何況上回跟著青樓的馬車也是到了這個位置,看來這個莊子便是葉雲溪的藏身之處無疑了。

「走,回城。「沈予桉吩咐車夫。

三位朝堂官員的府邸,城外莊子,慕容府,還有永盛商行和金鳳玉樓,一共七處,得同時派兵抓捕,得回去好好布置一下,必須萬無一失。

當然,時間必須要快,以防夜長夢多!

於是當天下午,一群推著板車挑著擔子的「農民'便出城了,徑直前往城西。

到了莊子附近時,這群農民便一個個撂下擔子丟掉板車,撥出官刀將莊子團團圍住。

領隊來抓捕葉雲溪的不是別人,正是段裴。

葉雲溪在雲姨的攙扶下從屋內出來,望著段裴怒不可遏,氣得整張臉扭曲可怖。

扯著嘶啞破敗的嗓門狠狠道:「該~~死~~的東西,你,竟然~~敢背~判我?」

「背判你?葉雲溪,你這話說錯了,老夫可從未是你的人啊!」

「不是我的,人?一千萬兩~銀子,你~可,收了!」

「我若不把銀子收下,你又怎會放下戒備,對我交底?葉雲溪,你罪行累累趕緊束手就擒吧」

葉雲溪發出桀桀怪笑,脫掉手套帷帽露出恐怖的皮膚和燒掉了手指的拳頭。

「束~手~就~擒?我的,手~~早就,沒了~~是齊恆帝害的!他,該死!」

「可惜,我不能,親手,把他殺了!報那,血海深仇!」

「成為王,敗為寇,我認命!「

「夜王妃,生的是一對男胎?我詛咒他們.詛咒這大周天下,必不久矣』

葉雲溪艱難地把話說完,絕望地望著蜂擁而入的御林軍,突然咬下縫在領口的毒藥,迅速吞了下去。

段裴搶步上前企圖阻止,可惜晚了。

葉雲溪服下毒藥后倒地抽搐,瞪大不甘的眸子吐血而亡。

其它一干人等全被活捉。

「去屋裡搜,有位姑娘因在裡面。」

段裴大手一揮,御林軍便踹門而入。

最終在屋內一間密室里把王秋給搜了出來。

王秋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沒了耳朵沒了舌頭,手指也缺了一根。

這會兒被抬出來放到院里,又似乎活過來了,眼珠子骨碌碌轉動了起來,嘴裡嗯嗯啊啊的似乎在咒罵著什麼。

至於在罵誰,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不多久,葉雲溪的遺體便被包裹起來,抬上了馬車,其它下人也被五花大綁推上馬車,往城裡去。

與此同時,慕容府。

沈予桉領著御林軍將這裡包圍起來的時候,慕容弘和楊氏還有幾個兒女正在水閣里用晚膳。

「夜王妃?你想幹嘛?我們可是正經生意人,難不成你們天下商行還想以這樣的方式打壓我們?「

「正經生意人?是么?「沈予桉撥弄了一下額頭碎發,杏眸微眯地瞟向楊氏,「是不是正經生意人,那得問問你身邊這位夫人了~~』

楊氏臉色已然大變,強作冷靜道:「夜王妃可別勢大欺人,往別人頭上扣莫須有的罪名。」

慕容嬌也一臉驚慌地跑過來,拖住沈予桉的手。

「予桉姐,我爹娘犯了何事?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冤枉了他們才好。「

沈予桉趁勢把慕容嬌拖到身邊,對她道,「嬌嬌,你並不是他們的女兒,不必為這些賊人說話。」

說著望向身後早已淚眼迷濛的睿親王妃。

「她才是你親生的娘,你若不信便隨王妃去,王妃會給你看足夠多的證據,證明你的身份。」

「是,是嗎?確定嗎予桉姐?「慕容嬌滿臉不可置信。

「確定。」沈予桉認真地點頭,「你的善良是骨子裡帶的,怎麼可能和這些壞事做盡的歹人是一窩?去吧,認回你真正的身份去。』

慕容嬌知道予桉姐不會撒謊,便緩緩朝睿親王妃走去。

睿親王妃激動地望著慕容嬌。

雖然同在京城,但這孩子她卻少看到,如今細細一看,眉眼跟王爺簡直一模一樣。

況且雲姨都招供了,錯不了!

到底怕嚇到慕容嬌,睿親王妃強壓下激動的情緒,拉著慕容嬌走出水閣。

水閣內,慕容弘已經完全蒙了,盯著慕容嬌的背影憤而起身。

「那分明是我的女兒,何時成了睿親王府的女兒了?「沈予桉冷笑了一下,對身後一招手,王秋便被抬了進來。

「你的女兒在這,她才是你的女兒!「

楊氏一看躺上地上被割掉耳朵和舌頭的王秋,驚得連連後退。

「這?這竟然不是睿親王的女兒?不可能!」

「她身上分明有睿親王的玉佩,錯不了。』

當年是她親自派雲姨把孩子偷回來,送到大齊國桃溝村養著的,怎麼可能會出錯?

「你這話什麼意思?」慕容弘瞪大眸子望著楊氏。

他只道自家夫人只是謹守本份的尋常婦人,不曾想聽這話里的意思,竟還是自己的同夥?自己與她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竟一無所知?

「她是人牙子團伙桃花盟的盟主!「沈予桉見慕容弘想得那麼費腦,便好心地解釋給她聽。

「不止她,你的前任夫人柳氏,也是桃花盟盟主。」

這一切,都是雲姨招供出來的。

雲姨十來歲時家遭變故,父母雙亡無錢安葬,插著草標在街邊賣身葬父。

睿親王打那經過見其可憐,施予她五十兩銀子安葬父母。

如此大恩雲姨始終未忘,故而在偷了睿親王的女兒后,把睿親王的女兒同柳氏所生的女兒偷偷進行了調換。

為的就是將來有一日,能保睿親王女兒的周全。

也幸好雲姨知恩圖報,否則此刻受盡殘害的,必然是慕容嬌無疑了!

「夜王妃,休在這裡瞎說八道,什麼桃花盟,本夫人從未聽說過!「楊氏強作鎮定地開口。

沈予桉冷笑地望著她。

「壞事干盡還不想承認?來人,把府里的丫環婆子全部帶進來!「

隨著沈予桉一聲令下,御林軍把府里的一眾丫環婆子押了進來。

「把手伸出來。」沈予桉望著她們命令。

大家偷偷望向楊氏,遮遮掩掩地不肯抬手。

「誰敢不從?直接把手剁了!'

這話一出四五十個婢女婆子紛紛捲起衣袖,露出右手手腕上的花瓣印記。

慕容弘見狀跌坐在椅子上。

桃花盟是老主人的產業,他前段時間聽鐘不虞說過,是真沒想到府里竟是桃花盟的窩點。

身邊都是老主人的手下他竟毫不自知?若真做出獨吞財物的舉動,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弘抹著額頭上的汗,此刻還心存僥倖。

桃花盟關他屁事?他一無所知。

所以永盛商行應該能全身而退吧?

剛這樣一想,沈予桉便下令道:「御林軍,將府內所有人等悉數綁了。」

慕容弘剛鬆了一口氣,聽到這個命令跳了起來。

「為什麼抓我?我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我的夫人是人牙子這個事,老夫一無所知。」

沈予桉冷眼瞧著他。

「你的夫人是人牙子你不知道,那魏琰是你小主人、葉雲溪是你老主人這個事你應該一清二楚吧?』

慕容弘眼中閃過一抹驚慌,整張臉垮了下來。

沈予桉沖他扯了下嘴角。

「既然抓你,那定然證據確鑿,先前讓你僥倖逃脫了一回,這次不會再有一條漏網之魚。」

「所有人等一律押往大理寺關起來,聽候發落。」

聽說押往大理寺,慕容弘臉色多少好看了些,大理寺左少卿江文書是自己人,說不定能替他們'洗清冤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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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帶著全家去逃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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