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人甲
安排完了任務，左岩問大力：「大力，你來研究所幾年了？」
「幾年？我畢業就來研究所了，十幾年了好不好？」
「你給介紹一下所里的歷任領導和首席研究專家唄，我想了解一下。」
「你自己讓人工智慧查去，這種小事，別來麻煩我！」
「咱們研究所的資料，網上都查不到的！不然，我也不來麻煩你了。」
「哦，對了，你剛來，還沒有內網資料的許可權，這樣，我讓人整理一份，發給你，記得保密！」
「大力，能不能詳細點兒的？有那種現有員工和他們的關係圖之類的……」
大力盯著他：「這種東西，能上正式資料嗎？找時間請我喝酒，我給你細細講來！」
「行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有數了！」左岩起身，離開大力的辦公室。
身後，大力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總覺得這小子有點兒怪，不一般啊！」
……
左岩新的任務很快就發下來了。
和上次一樣，執行任務的阿黛，主動來找左岩。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舉手投足，都顯出一種氣質，一種貴族的氣質。只是，左岩發現她的動作不那麼自然流暢，有些刻意而為。
「紅日，想不到，這麼快，就和我們的新星一起出任務啦，你可要罩著我啊！」
「阿黛，你說的哪裡話，我只是運氣好一些，你要是說把好運氣多帶一些給你，那就沒錯啦。」
左岩心說，這氣質果然是裝出來的，這一出口，就露了餡了，哪有貴族這麼說話的。
阿黛笑得眉毛彎彎，輕語道：「小嘴倒是挺甜的，我喜歡，明天八點，轉換室門口見啊。」說完，扭動著腰肢走了。
左岩看著她的背影，眨了眨眼睛，站起身四處掃了一眼，見琳達在靠窗的位置，就走了過去。
「琳達姐，今天真漂亮！」
琳達抬起頭，一見是左岩，有些意外：「說事兒吧，大力這套，你還是別學了……」
「琳達姐，我們出任務做準備的時候，要研究客戶到什麼程度？」
琳達想了想說：「因為是面試，對方也是第一次見客戶，所以從任務的角度倒不必過分追求和客戶的一致，這和其他事業部有些不同。但如果能做到形似，當然是最好的，這樣，客戶在入職后，不會給人太突兀的感覺。你怎麼想著問這個問題？」
「我下個任務跟阿黛，我感覺她好像是做了很多準備工作，所以過來請教一下你。」
琳達笑了：「阿黛啊，她是演員，應該是職業習慣吧，而且可能覺得挺新鮮好玩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風格，你喜歡也可以研究一下。你的任務郵件下方有個鏈接，有客戶的全部資料，包括日常的視頻信息，可以提前看看！」
左岩恍然：「琳達姐，你真是個好老師，改天請你吃飯啊！」
「小事，祝你順利！」
左岩回到自己剛剛的工位上，把郵件打開，開始看客戶的資料。閆小姐，還真的是位大家閨秀，左岩想了想剛剛阿黛的樣子，倒是做到了部分形似。只是，這位閆小姐可真的是惜字如金，所有的資料加起來，好像也只見她說了三句話，怪不得，阿黛就是想模仿，也真是有些難。
看著視頻中閆小姐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左岩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覺。
「小c，幫我查一下這個閆小姐！」
這一查，輪到左岩驚訝了，這個閆小姐，竟然與左岩在一個學校，而且是同屆。這可就尷尬了，左岩心想，不知道他們之前有沒有見過，如果明天見到本人，她認出自己……自己又不知道之前在學校里發生過什麼，其他人也會覺得有些奇怪。
第二天，左岩還是提前到了轉換室門口。
遠遠見到阿黛和閆小姐一起走過來，左岩轉身進去，藏了起來。等到閆小姐從轉換室出來，左岩上前試探著叫了聲：「阿黛？」
閆小姐揮了揮手，動作很優雅，左岩看著她，人突然有些恍惚。看著他獃獃的樣子，閆小姐突地笑了：「紅日，喜歡這類型的？」
她上前一把挽住左岩的胳膊：「來，姐姐幫你！」
左岩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心通通的跳了起來。左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之前喜歡這個姑娘？是暗戀的對象嗎？
這次的現場還算順利，左岩全程參與，又與那個閆小姐一起參加了集體面試，一起討論了關於工作與生活衝突的話題，還做了關於人工智慧依賴方面的辯論。
左岩可以從正面看到阿黛的表現，她所用的技巧，對一些問題的處理時的表情、動作等等。這樣，左岩對於任務，也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不過，左岩自己的發揮就馬馬虎虎了，雖然本來他也只是來當路人甲，打醬油的，但他也想表現得好一些。只是，當他看到阿黛的時候總會有些走神。
以至於，對方的老總在總結的時候，說話竟然夾槍帶棒的，說什麼一個學校的，怎麼差距那麼大之類的。左岩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就覺得他是在針對自己，尤其是在閆小姐面前。
很快，面試結束了。阿黛在地下停車場上車，而左岩在出口的位置等著，以免被人撞見。
「紅日，你演的不錯啊！」阿黛笑嘻嘻地對左岩說。
「少開玩笑了！」
「是真的，節目效果不錯呀。你以為，大力只是讓你過來觀摩的？因為你的表現不佳，凸顯出客戶的高水平，從而提高面試的成功率。我也為別人陪襯過啊，不過效果沒有你這麼好！」
什麼？左岩這才明白，這是讓大力給擺了一道啊，自己還真的以為主要是過來觀摩的。
「你失魂落魄的樣子，倒是蠻可愛的！」阿黛依舊笑著：「還沒有女朋友吧？」
左岩輕嗯了一聲。
「行了，我已經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了，別著急，到時候，我幫你介紹一個。」
左岩問她：「阿黛，你好像很享受這份工作？」
「我們都是演員，這世界就是我們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