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大事定鼎養心閣 小情難解青龍台
卻說凌風正在怔怔的想著,只聽薛伯祥道:「凌兄弟,怎麼你也要養心了。」說得眾人哈哈大笑,薛懷義也笑道:「我早就說風兒是有大心境的人,你要是喜歡此處,可以常來,咱們交流一下養心的心得。」
正說著,只見又進來幾個丫鬟,每人端著一份菜肴,那裡兩個伺候的丫鬟忙一一接過,擺放到桌子上,放好碗筷。凌風看那菜肴,果是精緻,一碟小塊牛肉、一碟清炒蝦仁、一碟豇豆肉丁,一碟水煮豆腐、一碟嫩竹筍,更妙的還有一碟油炸花生。另一個丫鬟用酒壺把酒一一倒上,凌風看那旁邊酒罈上只寫著「御賜」兩個字,別無其他字跡。
薛懷義指著那碟油炸花生道:「風兒嘗一嘗,不知道按照你的說法,油炸一下是否更好吃。」凌風猛然一驚,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我說的?」薛懷義道:「風兒不要多心,只是你走後那兩個姑娘告訴了廚子,這裡的廚子就學了來。」
凌風心道:鬼才信你,我早上剛說過,就坐馬車到這裡,你就做了出來,誰家廚子嘴那麼長、跑那麼快,難不成一直有人暗中觀察著自己,想到此處,又不禁脊背發麻。但面上仍保持鎮靜說道:「隨口說說的,沒想到薛伯伯真做了出來。」
凌風請薛懷義先嘗過後,也夾起一顆嘗了嘗,還真有那個味道,說道:「好,多炸一會兒,瀝干油,放上鹽,翻動幾下,晾涼後會更脆一些。」薛懷義微一挑眉,說道:「好,有道理。」就見一個丫鬟悄悄退了下去。那孟子良只是連道:「好吃」。
四人說著話,凌風陪著小心,暗中打起精神,不知薛懷義今天是何用意,酒過三巡后,薛懷義方才放杯筷,說道:「有一事,老夫還要請教風兒,不知你說的那個地方到底存在不存在,你是怎麼知道的?」
凌風又一驚,只作不知道:「哪裡啊?」不想孟子良忙咽下一塊牛肉道:「就是你昨晚說的那個地方嘛,老遠的那個。」凌風心下暗罵孟子良多嘴,說道:「是你告訴薛伯伯的?」孟子良忙道:「哪有,我也是剛見到侯爺。這不欺室發生的事,哪樣侯爺不知道啊,不用我告訴。」
凌風驚詫的望了薛懷義一眼,那薛懷義就笑道:「風兒還是江湖經歷的少一些,你想,不欺室為什麼沒人敢說假話,那是因為說假話的都會受到懲罰,承諾的就必須做到,除非人死了,否則他比死還難受,所以裡面的情況我基本都知道,才能保障不欺室在江湖上立足,但是你們放心,那裡面的秘密就止於此,不會外傳。」
凌風聽后心道:你開這個不欺室,就是為了收集江湖各類消息吧,不知收留了江湖上多少亡命之徒,知道了多少秘密,還敢讓人不防著你。就接著說道:「所以呢,薛伯伯認為我說的是假話。」薛懷義正色道:「真假現在無法判斷,但聽風兒言之鑿鑿,我也心癢難耐,本來我不該插手你們之間的約定,可是如果真有這個地方,干係太大,我準備派人攜助孟子良去走一遭,放心,功勞是孟子良的,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個地方,真有這些東西。」
孟子良本來心下惴惴,那麼遙遠的地方,自己不知能否回來,一聽有侯爺相助,自然大喜,忙不迭的站起來施禮道:「多謝侯爺相助,若小人得到賞金,必獻一半於侯爺賬下。」薛懷義道:「不必多禮,坐下喝酒,規矩不能破,無虞樓只收兩成,這次去的路費也不用擔心,我已作好了安排,你只需要盡心完成使命即可。」那孟子良心下高興不已,坐下來,將面前那杯酒一飲而盡。說道:「拿碗來。」,那侍立的丫鬟忙將一個精緻的玉碗拿上來,斟滿了。孟子良又一口喝完了。
薛懷義並不介懷,又對凌風說道:「風兒年底前入贅曲家,也是一個好的選擇,曲直那小子又沒有兒子,那家業將來還不是你的,不過等到春節過後再出發有點晚了,由我作保,孟子良三天後即可出發,一應物事,我自有準備,記住這世上的事,不論對錯,只論成敗,成了,錯也是對,敗了,對也是錯。」
孟子良連連點頭,深表認同,又滿飲一碗,拍著胸脯說道:「一切聽侯爺安排。」薛懷義見凌風不說話,又問道:「風兒覺得如何?」凌風暗罵:老子能怎麼樣,什麼你都知道了,還不是你說了算。就說道:「全憑薛伯伯安排,不過路途遙遠,萬一他們回不來,怎麼能證明那個地方是真的有?」
薛懷義哈哈笑道:「風兒,還是那句話,不論對錯,只論成敗,我就是想走前人沒有走過的路。」凌風心道:這是把我自己也搭進去了,他們回不來,那我就是錯的了。但又是佩服薛懷義的敢為天下先的勇氣,也不禁心生豪邁,說道:「好,那我們就全力以赴。」
眾人心下高興,又豪飲幾杯,這時,退下去的丫鬟又端上來一碟花生,薛懷義當先嘗了一顆,大叫道:「好,好,風兒果不欺我。」凌風也趕緊嘗了一顆,又焦又脆,又咸又香,甚是可口,點頭道:「是這個味道。」那孟子良已是醉態百出,直接抓進嘴裡大嚼起來。
薛懷義哈哈大笑道:「浮生若夢,但求今日醉,不管明日愁,都換大碗來。」凌風自是不怕,只是指著孟子良道:「我看他已醉了,且到這兒吧。」薛伯祥介面道:「他醉他的,咱們喝咱們的,凌兄弟只管放開懷,在無虞樓再住三天,一塊兒送孟壯士啟程。」
哪知這些話孟子良卻聽到,說道:「我還要住在小樓里。」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薛伯祥道:「好,後面小樓你隨便挑,只是別把身子弄垮了,小心啟不了程。」那孟子良只管眯著眼吹牛道:「雖然我不比凌公子,但夜御十女不在話下。」說得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如此又飲了約一個時辰,日已過午,薛懷義東倒西歪,薛伯祥強自支撐,孟子良早已鼾聲如雷,凌風也裝著醉了,只伏在桌子上搖頭。聽見薛伯祥道:「把老爺扶進去歇息,再叫劉管家將他們送去無虞樓,好好安排。
只見那兩個丫鬟趕緊走上來一邊一個攙扶起薛懷義走出養心閣,不一會兒卻走來四個小廝,均穿青衣短打,約有十五六歲模樣,各自攙扶起凌風和孟子良,凌風心中暗罵,果然待遇不一樣,怎麼不來四個像剛才那樣的丫鬟,但既然裝醉,也只得低著頭,嘴裡含混說道:「虎大彪,小青,送我去。。去見他們。」薛伯祥只管坐在那裡大聲道:「他們好著呢,薛府不敢慢待,凌兄弟只管去無虞樓歇息。」
那四個小廝不由分說,一邊一個攙扶著凌風和孟子良又上了馬車,依然是那個管家招呼著向無虞樓奔去,凌風只管眯著眼倚在橋廂上打困,那孟子良則躺在橋廂中間不醒。
約有一刻多鐘,又來到無虞樓前,那管家招呼出四個樓里姑娘出來,兩個扶著凌風下了馬車,兩個由管家幫扶著將孟子良拽下馬車。凌風只做醉酒,雙臂摟著兩個肉肉的姑娘只管向樓里走去,穿過主樓,凌風偷眼觀瞧,那兩個姑娘走過玄武樓,過了白虎堂,來到了一所似圓非圓的一座樓前,只見樓檐前盤踞著一條青龍,旁邊隸書寫著:青龍台。
那兩個姑娘卻敲敲門,只聽裡面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進來。」那兩個姑娘才推門進去,凌風眯著眼睛一瞧,才發現偌大的房間正中有一個大大的石台,約有兩米長,三米寬,上面掛著錦帳,鋪著厚厚的白羊毛毯,床上斜躺著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明目皓齒,體態玲瓏,一樣的粉紗罩身,裡面曲線若隱若現,也正好奇的向凌風觀望。
(此處略去13986字)。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