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齊家
「閣老,此人究竟是何來頭?莫非他是司徒家找來的幫手不成?若真是如此,為何剛才你不直接殺了他?」上官白問道。
「少爺,此人實力深厚不在我之下,剛才與他對上一掌,我反倒差點被其震傷」。
「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莫非?他是半步結丹之列的強者?」上官白有些難以置信的道。
「很有可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倒是我小看他了,只可惜他中了我的屍魂毒,馬上就要活不成了」閣老陰險著道。
「閣老英明,此次司徒家沒有齊家作為援手,如今又被我們除去一個強敵,我倒要看看,這司徒家還能拿什麼跟我們爭......」
司徒家。
「呵呵呵!想必這位就是我兒口中的那位朋友了吧?小友年紀輕輕竟能一掌逼退閣鳳那老鬼,果然是年少有為啊!」議事大殿內,那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爽朗笑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天星城的城主司徒信。
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應是結丹後期的強者,不過看他的相貌卻是與三四十歲的普通百姓無異,而在其左側還坐著一位婦人,此婦人雍容華貴,即便是到了與司徒信一般的年紀,卻仍顯得風韻十足,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司徒宇的母親——范辰辰。
觀其氣息,雖不如司徒信那般強盛,卻也毫無意外,妥妥的結丹中期強者。
一天之內碰上這麼多的結丹期強者,看來,這天星城還真是不簡單。
「司徒家主過譽了,我也只不過是一時僥倖罷了」。
「勝不驕,敗不餒,這一點你倒是比宇兒強多了,若是宇兒有你的一半,那我就放心得多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有我司徒信在我就不會容他們胡來,你大可在這安心住下,有什麼需要的就和我說」。
「那就多謝了」。
「無需客氣,你我都是自己人,況且你還曾救過宇兒的命」。
「父親,聽說齊伯父昨夜遭遇行刺,這行兇之人可曾抓到?」這時,司徒宇開聲問道。
聞言,司徒信的神色頓時就落寞了不少,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說道:「此人行蹤太過詭異,直至如今也未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這天星城雖大,但總的來說還是由我司徒家把控,能讓一個人憑空消失恐怕只有他們了,看來,這一次他們是要勢在必得了」,司徒宇沉思著道。
「這一點我與你娘親又何談不知?只不過他們早就做好了防備,絕不會輕易就讓我們抓到此人」,司徒信緩緩而道。
「這些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真若讓天星城落入他們的手中,只怕我們往後在這天星城再無立足之地」,司徒宇怒道,隨後繼續問道:「那齊伯父如今傷勢如何了?」
「唉~」司徒信無奈地搖了搖頭:「重傷過度,直到現今都未曾醒來」。
「請醫師看過了嗎?」司徒宇問道。
「看過了,這天星城中但凡有些名氣的都來看過了,都說治不好」。
「哼!都只是些勢利小人,依我看他們這是在怕被上官家報復,枉費當初我司徒家對他們如此照顧,那徐大師呢?他也看不好?」司徒宇再問道。
「徐大師說你伯父應該是中了毒,一直在蠶食他體內的精氣,只是不知這到底是何種毒?不好對症下藥,就暫時開了個增補氣血的藥方延續一些時日」。
「如今,你齊伯父身子骨每況愈下,恐時日無多,有時間你就去看一看他吧!」
「是,孩兒明日就去......」
如此,我便暫時在這司徒家住下了,次日一早,司徒宇就跑過來敲我的房門,說是要邀我一同前往,對此,我倒沒有拒絕。
出了門,我們便一路駕著馬車往東城方向趕去,在約莫有一兩個時辰過後,我們總算是來到了齊家大門前。
人還未下馬,就聽到那戍守在齊家門口的護衛喝道:「什麼人?」
「司徒家司徒宇前來拜見,勞煩幫忙通報一聲」,司徒宇道。
待我們下馬,那護衛見司徒宇身旁還有一人,於是說道:「哦!原來是司徒家的少爺,這位是?」
司徒宇回道:「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那護衛略一沉思,隨後又道:「請在此稍候片刻,我這就去為您稟報」,隨即,便朝著門內喊道:「開門」。
只聽見一陣嘈雜聲,之後,這大門便被打開了,不過,卻也只打開了一條縫供人通行,行事竟如此謹慎。
沒過多久,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那人便又從裡面出來了,身旁多了一人,上來就朝著我們笑道:「是司徒兄來了,我們可是有一年沒見面了,這位...想必就是司徒兄的那位朋友了吧?在下齊昭,敢問閣下貴姓?」
我一抱拳示以還禮:「沈浪」。
聞言,齊昭說道:「原來是沈兄,快請隨我一同入內」。
齊家大院內,我與司徒宇、齊邵三人一同行走在道上,這時,司徒宇開口道:「齊兄,齊伯父現今如何了?可曾有好轉?」
聞言,齊昭忽然一頓,搖了搖頭道:「還是老樣子,數位醫師都說我父親恐怕是不行了」。
「齊兄不必太過沮喪,齊伯父吉人天相,此次也一定能化險為夷的」,司徒宇在一旁安慰。
齊昭沒有言語,而是繼續往前邊走邊說道:「前面就是養心閣了,父親如今正住在那修養」。
這養心閣附近雖沒有重兵把手,可我卻能隱隱地感覺到這周圍潛伏著數位結丹期的高手,這些人一起蜂擁而上,恐結丹後期也得當場飲恨。
入內,這屋內的擺設倒不如外面那般奢華,反而有些簡陋,除了幾張座椅以及書本古籍就無更多的東西,不過,這裡面像是受到了某種陣法的加持,比起外面,此處的元力要濃郁了不少。
剛入屋,便聽到內屋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是昭兒來了嗎?」
「是的娘親,我帶司徒兄來看望父親來了」,齊昭回道。
而待我們正式會面。
「見過夫人」,司徒宇恭敬著道。
齊夫人微微點頭,輕嗯了一聲,隨後道:「司徒公子有心了,這個時候還能來看望我們,這位公子是?」
「見過夫人,我叫沈浪,是司徒兄的朋友」。
「哦!原來是司徒公子的朋友,哎~老爺平時好客,若是知道你們來了定會十分高興,只可惜......」說著說著,齊夫人不禁開始有些傷心落淚了起來。
「夫人還請節哀,如今齊伯父病重,您更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司徒宇安慰道。
「呃~呃~呃呃呃~」
這時,齊天成似乎無比痛苦,他緊咬牙關,額頭上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老爺?老爺......」
「爹?爹......」
只是,即便他們如何呼喊,這齊天成就是不會醒,能讓一個處於深度昏迷的人都能感受到如此痛哭,其中的折磨究竟是到了何等層次,不過,那徐大師倒也還算有些本事,否則,這齊天成不可能撐得這麼久。
「呃!齊兄,夫人,你們若是信得過我,我倒是有法子救他」。
其實,自我來到這養心閣前我就猜得七七八八,有屍毒的地方,極為陰寒,就連草木也會隨之枯死,而待我看倒齊天成的第一眼,我便十分確信他中的正是屍毒。
按理來說,齊天成有結丹大圓滿的修為,將屍毒壓制在體內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可惜,在他中毒之時已經身負重傷,即便是有心卻也無力,如此,才會持續惡化不可收拾。
本來,在昨日這齊天成就應該一命嗚呼,可徐大師一劑良方硬是將他拖到了現在,只不過,如今也是風燭殘餘,撐不了幾個時辰了。
我的話頓時就讓得氣氛一下沉寂了下來,只是,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甚至還有些許怒意,除此之外,我還能清晰地感知到有數道強大神識直接將我鎖定,但凡有一絲異樣,恐會立即出手。
「沈兄,此事不可胡言」,司徒宇在一旁向我告誡道。
「司徒兄,夫人,我敢說這話自然是有自己的底氣,況且,我也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若我猜得不錯,齊家主應該是中了屍毒,凡有屍毒存在的地方,空氣異常陰寒,草木不得生,你們大可去屋外看你看,許多草木已經開始枯死了,且,身中屍毒者印堂發黑,嘴唇發紫,隱隱約約中還會散發出一股淡淡地甜味,其實是屍臭」。
「娘,沈兄說得沒錯,先前我還沒注意,剛才我路過的時候確實看見院中有許多草木已經枯死了,而且,就是這兩日的事情」,齊昭為我解釋道。
「剛才齊家主應該遭到反噬了,所以才會那麼痛苦,只不過,看他情形,恐怕時間已經不多了,恐怕下一次反噬之時就是他......」話,我並未說完,不過其中的意思想必在座的都懂。
「沈兄,你.......」不僅如此,就連司徒宇都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顯然,他也是開始相信我了。
聽了這話,齊夫人不僅怒意全消,反而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看著我,向我道歉道:「先前是我錯怪你了,若真是屍毒,那我家老爺可還有救?那可是連徐大師都......」
「夫人不必膽心,我自當會竭盡全力試上一試,只是成與不成只得全憑天意了」。
齊夫人道:「那好,若你真能為老爺祛掉屍毒,那麼我齊家上下定會承你一份人情」。
「夫人言重了,還煩請眾位先出去一下,我施治的過程不方便被外人打擾,否則,不但很有可能救不了齊家主,反而會令得他的病情進一步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