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鳳涅

計程車上，玉川拿著玉匣子左看看右看看，彷彿是想看出裡面的價值，可不管他怎麼看，這株雪蓮跟其它的沒有任何差別，除了顏色更加的深邃。

玉川合上匣子，遞給了璃老，這時的玉川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畢竟寶貝到了自己手裡才是屬於自己的。而璃老一臉淡然地接過玉匣，接著問玉川：「今天你可有學到了什麼？」

玉川裝作一本正經地說：「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隨後他下意識地往遠處挪開，璃老也一本正經地說：「有錢確實能解決很多事情，還有嗎？」

玉川也沒有想到能得到璃老肯定的答覆，頓時有些懵了，還以為會吃上一記爆栗，這時玉川在腦海復盤了今天的種種。

「師傅，你沒有使用暴力手段奪取天山雪蓮，一方面固然有著暴露超自然力量方面的顧慮，但是你肯定有悄無聲息地法子，之所以這樣大張旗鼓的用那玉佩換雪蓮，是想讓我能看清些什麼吧！」

「小川，或許現在教你這些東西對你來說為時尚早了，但是當你踏上了這條路，爾虞我詐是不可避免，單純的人只會被這吃人的世界所湮滅。」

「在九域，沒有一點心眼的人都已經化為黃土了，所以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人心。」

「人心？」玉川心中不以為意，以他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經歷來說，自認為已經窺探到了人心的全貌，卻不知了解到只是冰山一角，璃老看穿了他的想法，但是卻沒有出言教訓，畢竟只有親身經歷過的教訓才能刻骨銘心。

「人有七情六慾，而貪婪，是裡面最為普遍的，也是最致命的，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個惡魔，當惡魔打敗理性，貪婪的一面就會釋放，不僅是那些有權有權有勢的人，小川，當你獲得超越大多數人的能力，你能守住本心嗎？」

「能，一定能！」玉川堅定的說。

「好，記住你今天的話！」

坐在前排的計程車司機好像沒有聽到玉川兩人的交流，甚至連他們上了車這一事實都已經遺忘了，只是自顧自地驅車往市區去。

「小川，抓住我的手臂，我帶你離開這裡。」

玉川立刻想到了傳送，一想到自己能體驗到傳送，那感覺，既緊張又有些期待。

他迅速的抓住璃老的手，心跳莫名的有些加速，畢竟是第一次，情緒的波動在所難免。

誰知璃老伸出手把車門給打開了，拉著玉川就往車外走去，看見這一幕的玉川感覺自己心臟都少跳了幾下，就這樣，玉川一臉懵的跟著璃老下了車，然而計程車卻根本沒有停下，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馬路邊，璃老和玉川隱藏在樹影之下，加上圓月被雲遮蓋，馬路上的車輛很難發現他們。回過神來的玉川調整了一下呼吸，忙問璃老「師傅我們為什麼要中途下車呀?」

璃老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馬路，玉川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但是下一秒他就懂了，幾十輛汽車飛馳而過，帶起的塵土糊了玉川一臉，但是璃老卻沒有事，一看就是故意的。

這一瞬間玉川就想明白了，為什麼要提前下車。

「師傅，那我們怎麼回去呀？」

————

師徒倆又坐著大巴車返程了，與來時不一樣，玉川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看著璃老那匪夷所思的能力，不禁讓玉川對星空之外的修仙世界多了莫名的期待，試想一下，哪一個男孩子沒有一個仙俠夢，玉川當然希望能親自去見識一番。

四年，是一個很好的緩衝期，足夠跟這裡的人和物告別了吧，畢竟玉川認識的人不多。

經過一路的奔波，玉川感覺到非常疲憊，一上車就睡死過去，璃老則拿著充電寶給手機充電，然後津津有味的看起了視頻，那模樣，像極了小朋友拿到了喜愛的玩具愛不釋手。

「到站了，各位乘客拿好自己行李下車吧！」這時玉川艱難地撐開了眼皮，飄了一眼車外，天空已經蒙蒙亮了，車裡也只剩下稀疏的幾個人，正收拾東西準備下車，很明顯車已經到站了，而玉川的出租屋離車站很近。

「走吧！」璃老收起了手機，率先向車外走去，玉川用手揉了揉眼睛，緊跟著璃老。

下了車，微涼的風吹拂著過他們的臉頰，剎那間溫差讓玉川清醒了過來。

回家的路上，玉川有些好奇的問道：「師傅，你會傳送嗎，為什麼昨晚在計程車上的時候不露一手呀？」

「會倒是會，就是析界的空間節點隨著封印一起鎖住了，傳送需要大量的靈力，而析界內靈氣稀薄，我之前傳送進這裡消耗都還沒恢復完呢！」

「哦！」玉川一副興緻不高的樣子，想來是因為沒法體驗到傳送是什麼感覺的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很快就走到了出租屋附近。

工作日的早晨，街上全是忙碌的人，很多人都是買過幾個包子，一杯豆漿，一邊吃著一邊趕著路。

玉川來到一家包子輔前，熟絡地點上了一籠包子加兩杯豆漿，師徒倆都認真地干著飯。

吃飯喝足，就得該干正事了。

出租屋裡，玉川拿著一卷玉簡，卷首標註著大大的《鳳涅》二字，這是璃老拿出的修真功法，玉川急忙攤開玉簡，只看玉簡中一片空白的，一個字都沒看見。

頓時感覺自己又被璃老頭耍了，正想把玉簡扔一邊去，正在一個大木桶邊上鼓搗的璃老開口道：「那玉簡是一件靈器來的，因為只給你功法你也看不懂，所以你需要藉助玉簡修練。」

「那師傅，我應該怎麼做？」

「首發你要藉助玉簡感應天地之中的靈氣，然後引氣入體，當你體內有了靈氣，你就能感應到玉簡上的經脈運行圖，牽引體內靈氣按照玉簡的經脈順序運行，這樣就算入門了。」

玉川聽完，壓下急躁的心情，想靜下來，細細地感受著，玉川毫無章法地修亂，沒有任何進展，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玉川有些喪氣，難道是因為自己天資不夠，無法感應到天地靈氣？

玉川不服氣，抓著玉簡對著空中比劃，體力耗盡了又接著感受，但依然沒有任何進展，璃老還是在那忙著，玉川不禁有些失望，難道生存的希望又破滅。

比死亡更加難受的是，你明明有生存的失望，但是面前卻擺著一道天塹。

玉川心中自嘲，雖然總安慰自己坦然地接受死亡，假裝不怕，但是有希望活著，誰又願意死亡，哪怕只是卑微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