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林母歸家

告別二叔，二人回到家中。剛進門，就見一六七歲的小男孩從裡面跑出來。

「哥哥回來了。」男孩衝過來一把抱住林威的大腿。

林威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弟弟回來了，在舅舅家好玩嗎？」

「好玩，不過還是想哥哥姐姐了。」男孩砸吧著眼道。

「小嘴真甜，」林威一把抱起弟弟，在空中轉了一圈又放下。

他牽起他的小手，走到柯鈺兒面前道：「這是我小弟林海，七歲了。前段時間跟我娘一起去了舅舅家。」

林威又對林海道，「小海，這是鈺表姐。」

柯鈺兒看著眼前可愛的小男孩，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沖她調皮的眨了眨。

「你就是哥哥撿回來的表姐。我在回來的路上聽紅花嬸子說，大哥撿了個俊俏表妹回來。」

「啊？」自己是撿回來的嗎？也算是吧。

柯鈺兒扶額，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威感覺很尷尬，忙道：「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你別往心裡去。」

又對林海道：「表姐來是客人，怎麼能說是撿呢?往後要是再聽到有人這樣說，你就頂回去，知道嗎？」

小傢伙懵懵懂懂，眨巴著眼點了點頭，一臉的疑惑。

柯鈺兒見了他那可愛的小模樣，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沒事，表姐不往心裡去。」

一行人往堂屋進來，一中年婦人迎出門來，便是林威娘柯氏秀敏。

當初柯鈺兒從林雲口中得知姨媽也姓柯的時候就樂了，怪不得自己會來到這裡，原來是有些淵源的。

眼前婦人衣著樸素，梳著簡單婦人髻，不施粉黛，面色溫柔，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人。

柯姨媽笑眯眯地迎上前來，「威哥兒回來了。」又疑惑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柯鈺兒。

不等柯姨媽提問，林威就搶先開口了：「娘，這是鈺兒，她跟你一個姓，也姓柯呢。」說著湊到他娘耳邊耳語了幾句。

又轉身對柯鈺兒道：「表妹，這是我娘，你叫姨媽吧。」他說著沖柯鈺兒眨了眨眼。

柯鈺兒立馬心領神會，甜甜地叫了聲：「姨媽好。」

柯姨媽笑眯眯的上前，握住柯鈺兒的軟軟的小手，直把柯鈺兒一頓好瞧。「好孩子，你以後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就當在自個兒家一樣，別把自己當外人。」

柯鈺兒一下子被感動了，這是接受自己留下來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完全落下了。她眼睛澀澀，鼻子發堵，笑道：「謝謝姨媽。」

一行人來到堂屋。柯姨媽笑道：「你外婆本要留我多住些時日的，只因你大表哥昨日打了一頭野豬，趕著也送些回來給你們兩個小的吃，就搭了牛車回來。

林威，你一會兒去把那野豬肉剁了，咱們好好開開葷。你二舅還挖了好些蓮藕給我帶回來呢。林雲已經拿了一些去洗了，晚上就跟野豬肉一起燉了吃。」

林威連聲應著。

柯姨媽又道：「我一進門就看到，院子里曬了滿院子的柿子，是要做柿子幹嗎？」

柯鈺兒笑了，「姨媽，我們要做柿子餅呢。那個好吃，而且方便保存。」

柯姨媽笑道：「這是又折騰出新花樣了，那我等著過個嘴癮，呵呵。」說得一屋子人都呵呵大笑。

柯姨媽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一摸腦門，又吩咐林威道，「威兒，你把那野豬肉割幾條，給你二叔，大奶奶家送去，村長家也送一條，還有那桂姨，孤兒寡母的，日子艱難，也送上一塊。」

林威出門去割肉，柯鈺兒跟姨媽也沒什麼話說。為避免尷尬，就說：「我去幫忙。」

說著也跟在林威後面出了堂屋。其實她還有些好奇，林威到底跟柯姨媽是怎麼說的？

林威將那有四分之一邊豬肉放在院子中的大石板地上，正準備把它連裡脊肉，排骨一起剁。柯鈺兒見狀連忙道：「林大哥，把上面的肉片開，還有這裡脊骨，排骨分開，分開來好做。」

「行，聽你的。」說著拿起拿刀，在磨刀石上批了幾下，又澆了點水沖了沖。然後就開始片肉。

「要不今晚我來做飯吧。」這幾天吃著林雲炒的菜，那充其量只是放了油鹽煮熟而已，至於味道嘛，自己吃白食，也不好意思說了。

她想問林威到底跟其母是怎麼說的，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林威好奇心作崇，想嘗嘗柯鈺兒的手藝。既然她開口了，也不推辭。「行，要切成什麼樣，我聽你的就是。」

柯鈺兒讓林威將裡脊骨剁成塊，排骨橫向連骨頭一起切成薄片，準備用來煎豬排。其他的連皮帶肉的切成一條條的，除去林威拿了幾條給二叔，大奶奶，村長，桂姨送去的外，其餘的都加鹽做成臘肉條。

這時林雲洗菜回來了。柯鈺兒讓林雲幫忙生火燒了一鍋開水，將裡脊骨焯水后撈出。舀出鍋里的水，放少許油燒熱后，放一片生薑，將裡脊骨放進鍋內稍煎香。

然後加冷水，蓋上蓋，大火煮。又取來兩節蓮藕，刨去皮，切成段，倒了一些米醋和水泡上備用。

待鍋里的水開后，撇去浮沫，將米醋泡過的蓮藕撈出放進去，攪了攪，然後蓋上蓋子繼續煮。大火燒開后，移至大砂鍋放一旁小火慢燉。

柯鈺兒去院中摘了幾棵蔥，香菜，一起剁成碎末，又拍了幾粒大蒜，剁成泥，加鹽，醬油，少許米酒一起調成汁，倒入洗凈的豬排中調勻腌在一旁。

調料有限，只能有什麼用什麼。柯鈺兒又將那幾條鯽魚清洗乾淨，加鹽，米酒腌上。

本來這鯽魚嘛，在回家之前柯鈺兒本想做個鯽魚蘿蔔絲湯的，那味道鮮甜可口。

不成想柯姨媽拿了那麼些野豬肉回來，現在有骨頭蓮藕湯了，這魚就煎來吃吧。

雖然這小鯽魚刺多，但煎得香脆脆的還是挺好吃的。而且這魚不多不少，剛剛好五條，每人一條。

廚房裡，林雲生火，柯鈺兒掌勺。鍋中油已經燒熱了，她放入腌好的豬排，只聽刺啦一聲響，鍋內排骨噗呲噗呲的直冒油泡。

「火不要太大，中火就行。」柯鈺兒道。陸續又放了十來條進去，煎了約三分鐘，遂將豬排一個個翻面，再煎至全熟。

這野生的豬肉咱們也不敢貪鮮，還是做全熟的，以免有寄生蟲之類的。

好了！起鍋裝盤，用剪刀將骨頭與骨頭之間煎開，成小塊，再擺上幾根香菜，一道香噴噴的香煎豬排就出爐啦。

灶旁生火的林雲早已被那香味刺激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真香啊，回頭我也學著做。」

柯鈺兒笑道，「嗯，這裡還有一些沒有煎的，你明天就可以試一試。」

接著涮鍋煎魚。將鍋燒得熱熱的後放油，油燒至滾熱后，才將腌好的魚放進去煎，大火煎至兩面金黃。起鍋，就著那鍋里的油，加入切好的蔥姜蒜炒香，加少許醬油，再將煎好的魚放入鍋內輕輕拌勻，裝盤即可。

最後，柯鈺兒又簡單炒了兩個青菜。此時那蓮藕排骨湯也好了，柯鈺兒加上鹽調味。一時廚房內香氣四溢，早已飄到了院外。

林海早聞到香味，饞得直流口水，在廚房門口轉悠。

林威送完肉回來，老遠就聞到了香味，一進門就不自覺的用力吸了吸鼻子，笑道：「嗯，真香啊，我老遠就聞到了香味，三步並作兩步就趕回來了。」

林海見大哥回來了，很高興：「大哥回來啰！可以吃飯了。」

柯姨媽呵呵笑道：「回來了就開飯了，你弟弟都等不及了，饞得就在那廚房邊直轉悠呢。」

一家人裝飯的裝飯，端菜的端菜，小林海也幫忙擺起了筷子。

飯菜一上桌，小林海早已等不及，夾了一塊豬排就開吃了。

林威夾了一塊豬排放到柯姨媽的碗里，笑道：「娘，快嘗嘗鈺兒的手藝。今天我們又是魚又是肉的，都趕一塊了，簡直提前過年哩。」

柯姨媽笑道：「現在這日子是一日好過一日了，往時過年還沒吃這麼好呢。大家都快吃。鈺兒做的這些個菜，聞著都香得不得了。」

說著夾起一塊豬排放進嘴裡，贊道：「嗯，味道真是不錯，大家都快吃吧。鈺兒，來，你今天辛苦了，多吃點。」說著夾了一塊豬排到柯鈺兒碗里。

柯鈺兒忙接過來：「謝謝姨媽，我自己來吧。」

柯鈺兒習慣先喝湯，她端著排骨蓮藕湯，喝了幾口，湯色濃白，味道鮮美而不油膩。接著夾起豬排吃了起來。

「嗯，味道真不錯，比那圈養的豬味道就是要鮮甜可口些。」

難道現代的人都喜歡吃野味。柯鈺兒又各嘗了一塊蓮藕和排骨，蓮藕軟糯，肉酥而鮮，有機食材做出了的菜，味道就是好！

很久不開葷了，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的格外香，連鍋巴都泡在骨頭湯里吃得精光。

林海吃的滿嘴滿手都是油，嘴裡含糊地道：「今天的菜太好吃了，這肉好吃，這魚脆脆的也好吃，肉湯也好吃，我肚子吃飽了，可嘴裡還想再吃呢。」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

林雲也笑道：「是啊，鈺姐姐的手藝真的太好了，以前哥哥打了野味回來，我只知道煮了吃，炒了吃，卻不知道煎了吃。原來這肉這樣煎來吃，味道這麼好呢。」

林威打趣道：「妹妹以後可以跟你鈺兒姐姐好好學學做菜了。」

柯鈺兒笑道，「這個做起來簡單，主要是這原材料好。純天然的野味，味道鮮美，隨便做都好吃。」

柯姨媽道：「咱們這裡的野味還就是不錯哩。」

飯後，大家七手八腳的幫忙收拾。晚間林威到林氏屋裡把準備買地開荒，明天要去府城找表哥的事一併說了。

林氏是個放得開手的，在她眼裡自己的兒子年輕又有能耐，又有擔當，他一點都不擔心。

人啊，正該趁著年輕該有所作為，想幹什麼就放手去干。所以只要是兒子想乾的事，她都會在背後支持。

第二天，天蒙蒙亮，柯姨媽就做好了早餐，還煮了幾個囫圇蛋給二人帶路上當乾糧，再有一些柿子帶上。

柯鈺兒借了林威以前的舊衣服，扮上了男裝。簡單用過早餐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