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人之戰
青去真人雖然為掌門,但其實也並不怎麼管理門中事物,平時有大事一般也是諸峰座共議。而連雲宗歷代掌門在成為掌門后皆是會改道號青雲。
此時青雲真人正在靜室中運煉道法。突然卻見一道金光自虛無中而來,徑直到自己面前。
「唔,生了什麼大事,居然動用飛劍傳書。」掌教真人不由暗暗奇怪。
「太元見過掌門真人。」只見這口飛劍化為一青袍道人,稽道。
「原來是太元前輩,不知虛寂師叔那裡生了何事。」
「藏經閣中,祖師傳法,天人一念。」說罷將飛符交給掌門真人,便自化為劍光離去。
掌門真人打開紙符一看,即使貴為連雲掌門,亦不由露出歡喜之極的神sè來。「果然天無絕人之路,祖師垂憐,yù重開成就天人之路么。」默想片刻,便拿出幾張傳音符了出去,隨後一步邁出,便已消失不見。
此時藏經閣中,只見虛寂真人正在打量著張載,似在思索著什麼。突然見屋中空間一陣波動。一個人影從虛無中踏步而出。卻是掌門真人到了。正準備迎上去,突見旁邊又有一陣波動。卻見一白蒼桑,身上有腐朽與生機兩道氣機不停流轉的道人亦從空間中逐漸顯化而出。
「原來是流雲師兄,你不是正在準備全力壓制修為以避天劫嗎,怎會來此。」虛寂真人不由上前稽道道。
「不過一具化身而已,為兄剛才感覺到這裡一陣天人境的波動。不知生了何事,現今本體脫不開身。遣出一具化身過來看一下而已。」
「原來師兄也感應到了,看來此事不假。」於是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此子想來是得了天羽祖師的傳承。只是不知有無讓我等成就天人的方法。」
「此事靜候下去便知,知是不知這名弟子以後當如何處置。」虛寂真人不由皺眉道。
「唔,此事卻是難辦,這張載果真得了祖師傳承,便算祖師親傳弟子。以後門中怎麼安排卻是麻煩。」掌教真人亦是覺得棘手。要知道張載如果成了天羽祖師的親傳弟子。輩份比他們這三位連雲宗碩果僅存的三位成就神話顛峰,長生不老的人還要高出好幾輩。卻是難辦。
「此事有甚麻煩,如果此子能成為天羽祖師親傳弟子。我等稱其一聲祖師又何妨,吾輩修士,如不成仙,雖有長生之能,可這四九重劫之下又如何有半分僥倖。終究也是一坯黃土而已。」流雲真人道。
「此事卻是我等想差了,既然祖師之念在此,已不啻於祖師親臨。天人一念已非我等所能想象。如果祖師果真收其為徒,我等稱其為祖師亦是正理。」青雲真人道。
「師侄此言在理。」
…………
張載自是不知道外面有三位站在此界顛峰的存在在外對自己品頭論足,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是沒有辦法,誰讓自己識海里現在有兩位更厲害的存大在鬥法呢?
話說張載在感覺到一股力量進入識海中時。雖然開始是不適,不過馬上現自己識海瘋狂擴張。這個意念空間從十丈方圓不過幾息時間就變成了方圓萬里。再一細細感受,不由駭然失sè,現自己並不似以前那樣能改變意念空間。不對,不是不能改變,而是自己完全從主人變成了旁觀者。倒彷彿是自己進入了別人意念空間。
「何方道友,貧道天羽,道友既然來到了我連雲宗,為何不現身一見。如不招待一番,豈不讓人說我連雲宗不懂待客禮數。」只見這方天地中除了藍天,白雲,便只余此一道人影立與天地中,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我倒是誰,卻不想是天羽道友當面。貧道赤芒界散修白河見過道友。」
「赤芒大世界?不知道友與大荒散人是什麼關係。」
「正是家師。」說罷這白河真人亦不由露出一絲傲然神sè。
「原來是大荒前輩高足,失敬失敬。既然來到我連雲宗,不如來品茶論道一翻,豈不快哉。」這天羽真人卻也不問其來此地的目的,不過想來也不會是甚麼好的勾當,是以也不說破,免得彼此下不來台。
「道友相邀,白河敢不從命」
「今見道友,能與同境界之人坐而論道,天羽不甚歡喜。」說罷,只見周圍乾進坤倒轉,海水逆流而上。天地間清氣下沉,真是乾坤顛倒。
「道友這手虛實相間卻是極妙,貧道佩服。」說罷不由眼sè一轉,又道:「不過這裡既然還有一位小友,何不邀上來共酌一杯。」說罷張載只覺得忽然身體一沉,感覺自己好似真身在此,完全是一具真實的身體,連真扡修為亦與外界一樣。如不是有人托著,張載甚至有種感覺,沒有飛天遁地之能的自己會跌下雲端。再以jīng神感應四周,現甚至能控制自己周圍的空間,不多不少,剛好方圓十丈範圍。
「道友這手無妄心魔法,亦是端的神妙無方,不過用在一後輩身上,卻是有失風範了。」說罷一揮手,張載不由感覺一陣恍惚,先前的感覺卻是完全消失,不由心裡一陣后怕。只見天羽道人再一揮手,張載感覺自己jīng神力凝練成了人形,正是自己的形貌。
說罷,只見周圍本該是虛空的地方完全變成實質,本該實質的地方卻成為了虛空。虛空形成了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便自顧自的坐上去了。
張載此實感覺憋悶極了,自己的實體變成了虛無,而周圍的空間彷彿變成了實體,偏偏自己還能感受到。這種感覺快讓人瘋了。心理不由直呼:「兩位大佬你們要打架,拉上我幹嘛。這才真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過想想這兩位的實力,還是不敢說出來,只得心理下牢sao,便找一凳子坐下。
「道友這手虛實相間,卻是已得真髓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下面貧道送上茶具以為賀。」說罷只見手指一指,出現天火火焰,再化而為一茶壺。再隨手一招,天空中海洋倒卷,俱是流入此茶壺中。便將茶壺往桌上一放。
「道友倒是好手段,以天火為壺,其中不過普通海水,卻能相安無事。要是常人見之,恐怕還覺得道友對天火掌控細緻入微。卻不知道友卻是從法則上根本改變了水火之屬xìng。道友既然到了這一步,怕是離太乙之期已是不遠了,吾不及也。卻不知道友來此又有何事。」天羽見此人道行高深,確實過自己,自己並無把握勝之。但也點出對方的實質,想來對方當也明白自己之意。
白河真人亦是聞歌知雅意,亦不再提及比拼道行之事,雖然道行高,但不一定實力也高。但此時兩人不過都只是一個念頭在此而已,何況這是在別人家地頭上,爭鬥亦是無益。「天羽道友看看這位小朋友怎麼樣?」白河真人反而將話題引到張載身上。
見兩位大佬終於不再比斗,張載不由差點熱淚盈眶。雖然兩位道行高深,但張載實在是看不懂啊,何況這等改變規則,也虧得張載在前世通迅達,什麼稀奇古怪,光怪離6的故事都能被人想到。換一個人來,也許早就被刺激得jīng神分裂了。
「不過一普通弟子而已,咦,不對。奇怪,貧道居然看之不透。此子是何來歷?」
「此子就是我來此的目的。」
「道友既然到了如今境界,想來當年昊宇真人化身青去真人開創連雲宗的事應當了解吧。」
「此事貧道卻是略知一二。不過是師尊不願讓這一方世界傳承斷絕,創立新的修行法門而已,讓彼輩有望長生而已。」
「道友何必顧左右而言他。天尊一言一行皆有深意。豈會是隨意為之。」
「不錯,為了應付天地大劫。師尊在此界創立新的修行法門,卻是為了完善一功法。」
「道友當知,吾等天仙,雖然長生久視,但天人五衰隨時會降下,更有那不知何時降下的天地大劫,我等又哪有真正的自在逍遙過。即使強如師尊那樣的太乙天尊,在天地大劫之下亦未必就是能真箇脫了。」說罷白河真人亦是喟然長嘆。
「是啊,這天地間自諸神殞落。群仙時時在天地大劫威脅下。但這乃天地大勢,集合宇宙運轉之機,誰人能抗。」天羽真人亦不由感慨道。
「真是無法可想么。那令師苦心謀划多年,又是為哪般。」白河真人不由冷笑道。
「此事不過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那倒也未必,」白河真人笑道。「下面就有一事說與道友聽,亦是我此行目的,如完成此事。想來對道友也不無好處。」
「不妨說來聽聽。」雖然心更理有些猜測,但天羽真人還是想聽聽對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