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葫蘆娃救爺爺
吳玄呵呵一笑,面露鄙夷之色:「丁春秋算是什麼東西,所謂化功大法,不過是下毒讓人暫時失去內力,毒性一解,內力自然恢復,究其本質和悲酥清風沒什麼區別,不值一哂。」
一邊說著,北冥神功依舊運轉不停,包不同心中震恐,急忙運功相抗,但越是運功,內力流逝越快,最後竟如同瀑布般奔涌飛瀉出體外。
只聽得吳玄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耳邊傳來:「中了丁春秋的招,如果逃得性命,找到神醫解毒,武功還能恢復,不過中了我的神功,時間一久,根基盡毀,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吳玄心性謹慎,即便吃定了包不同,依舊沒有透露自己北冥神功的理念和原理,只是淺淺吹噓一下自己功法的奧妙,但包不同卻不敢不信,畢竟他的內力還在源源不斷流逝。
額頭大滴大滴的冷汗冒出,一顆顆滴在地上,內力流失帶來的虛弱感和緊張的心境一起疊加,即便包不同自詡硬漢,此時內心仍不由得發顫,勉強說道:「你待如何?」
吳玄嗤笑一聲:「包不同,慕容復的一番謀划,我已經盡知。你們這種人在後世,說輕了可以算成妄圖稱帝然後被民警輕而易舉擒獲的傻子,說重了可以算是意圖分裂的叛徒,前者罪不至死,後者罪該萬死,包不同,你算是哪種人呢?」
不待包不同繼續回答,吳玄繼續說道:「從造成的破壞來看,你是罪不至死的傻子。不過你身為漢人,跟隨慕容復這個異族,妄圖傾覆宋朝,即便沒來得及造成破壞,也是漢奸行為,不可輕饒,廢你一身武功,聊作薄懲,你可心服?」
王語嫣正欲開口,吳玄開口止住:「語嫣,對付慕容復,於公算是清除了此界華夏的一個隱患,於私算是為我自己剷除了一個情敵,公私兩相宜,你勸不動我。不殺包不同,已經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留情了,不要出口傷了你我二人情分。」
王語嫣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只聽得包不同大喊道:「大哥,二哥,四弟,你們還在看戲,再看下去我就要被抽成人幹了!」
在包不同喊出聲時,吳玄已然心生警覺,側耳細聽,卻並未發現其他人的呼吸——他的境界只是半步先天,並未有質的飛躍,一流高手徹底收斂氣息,離得遠的話,他也無法覺察到。
王語嫣被吳玄攬著,目光看著腳面,心緒紛雜,忽然看到包不同撞開的破洞有寒芒閃爍,下意識的身形一轉,掙開吳玄手臂,擋在他的背後,嬌叱道:「吳公子小心!」
吳玄也聽到了背後風聲傳來,擔心王語嫣的安危,顧不得繼續對付包不同,右掌陡然加大吸力,將包不同經脈中的內力短時間抽取一空,不待他後續的內力填充上,神功逆運,磅礴的內力湧入包不同的經脈,與其丹田湧出的內力迎面相撞。
包不同「啊」的一聲大叫,「咔嚓」一聲,兩臂肱骨、橈骨折斷,大口嘔出一口鮮血,「嘭」的一聲從屋檐跌落,掉在地上。
擊飛包不同,吳玄雙手反背,摟住王語嫣,來不及感受佳人小腹柔軟的觸感,腳下運勁,將屋頂剁碎,和王語嫣向下落去。
在空中轉變身形,右臂攬住佳人纖腰,再提一口真氣,腳踏虛空,折轉身形,竄到花廳牆邊,左掌前推,排山倒海般地勁力湧出,牆壁被擊破,上面的瓦片磚石嘩啦啦下落,不待砸到地上,吳玄已經攬著王語嫣竄到外面。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脫離險境之後,吳玄正想上前補刀,只見沙洲上又多了三人。
一人身形瘦小,面頰凹陷,留著兩撇鼠尾須;一個身穿鐵青色儒生衣巾,眯著一雙眼睛;還有一人身形肥壯,站在最前面,一手攙住包不同,另一手抵住他的后心,似乎在替他療傷。
「可是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三位莊主?」吳玄挑了挑眉頭,問道。
「我三弟並未得罪閣下,閣下下這麼重的手,不嫌過分么?」為首那人面帶怒色,繼而轉頭面向王語嫣,勉強壓下火氣,「王姑娘,此人是什麼路數,你怎麼和他混在一起?」
不等王語嫣回答,吳玄搶先說道:「不知哪個小人先偷襲於我,可惜啊可惜,本來包不同最多只是失去一身武功,現在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至於王姑娘為什麼和我在一起,你們管得著么?」
鄧百川啞然,風波惡、公冶乾已然衝上前來,那瘦小之人喝道:「大哥不必多跟這小子廢話,他重傷三哥,我們和他註定無法善了,擒下他一切都知道了。」
吳玄身形飛退,眨眼間飄飛十數丈,風波惡、公冶乾哪怕正面前沖,也追之不及。吳玄輕輕將王語嫣放下,溫言道:「刀劍無眼,而且我和對面都是你的熟人,語嫣不妨作壁上觀。」
說完,身形前沖,和風波惡、公冶乾戰成一團。
風波惡、公冶乾剛剛見識了吳玄古怪的武功,不敢和他拼內力,同時各自收斂內息,封閉毛孔,提防吳玄下毒。
風波惡抽出一柄單刀上下翻飛,一朵朵亮銀色的刀花映著月光次第綻放,帶起森然的殺機;公冶乾一身功夫都在掌上,雖然不敢和吳玄對掌,但是他掌力雄渾,隔空推出排排掌風,也是不小的威脅。
吳玄在二人的攻勢里前後閃爍,步步驚心。他沒有對付冷兵器的戰鬥經驗,也不敢貿然嘗試空手奪白刃,一開始只能靠凌波微步的神妙自保。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適應了內力暴漲之後更快的反應速度,更高明的眼力,風波惡的刀法雖快,但其軌跡在他眼中漸漸明了,試著用內力牽引,常常能打斷其招式。
兩人已然無法帶給自己生命威脅,不過吳玄倒也不急著擊敗兩人,一來他們拚死之下可能導致自己重傷;二來此時兩個一流高手給自己喂招,自己的實力正隨著經驗和眼界的提升突飛猛進。
吳玄找到了狀態,公冶乾、風波惡則漸漸吃力起來,只覺得一股股吸力從空間中傳來,打亂自己的身形,干擾自己的動作,自身如同陷入漩渦中的魚兒,體力、內力在逐漸流失,而且無力掙脫,心中叫苦。
「二弟、四弟莫慌,為兄前來助你們。」
吳玄偷眼看去,只見包不同盤膝坐在地上,頭上、兩肩白霧瀰漫,想來傷勢已然穩住,此時正在運功療傷,鄧百川因而能加入戰圈。
公冶乾、風波噁心下大喜,出招更凌厲了幾分,不過鄧百川以內功見長,被吳玄克制,而且幫包不同療傷大耗內力,面對三人圍攻,吳玄依舊遊刃有餘。
吳玄時不時的從三人招式中吸一點內力,凌波微步也不斷補充著內力的損耗,而三人內力不斷損耗,額頭微微見汗,想要撤走,卻被吳玄困住,只見周身遍布吳玄的殘影,竟好似吳玄在圍攻他們三人一般。
「就這,就這?三位使點力氣啊!」吳玄出言嘲諷,試圖攪亂他們三人心神,笑道,「投降吧,投降的話只是失去一身武功,不投降可是會死的哦。」
吳玄喋喋不休,時而威逼,時而利誘,時而誠懇勸說,明明是正道之人,卻做出一副反派的嘴臉,三人只做不聽,雖然漸漸吃力,但聯手之下勉強還能自保。
忽聽得一聲清朗長嘯傳來:「死的是你吧。」
只見一個青年飄然而來,沖入場中,揮掌向吳玄后心拍去。
他這一擊時機恰到好處,三大家將也各自配合,紛紛使出絕招,不料吳玄隨著經驗、眼界的提升,越到後面,留的餘力越多,四人的攻勢被一一化解。
化去攻勢,吳玄方才有閑心打量最後入場之人,只見他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淡黃輕衫,腰懸長劍,面目俊美,瀟洒閑雅,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反派,單論這面相,就是一個造反的好苗子。
一邊想著,腳下依舊不停,輕笑道:「來者可是慕容復?你們參合庄怎麼這麼喜歡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往上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