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願意讓他見到她狼狽的樣子(四)
他深吸了一口氣。
「我並非對你有偏見。」
「可,正衣冠,見良人。」
「學妹,我覺得,你並不想那麼做。」
阮昭昭看著他,嘴巴微張,說不出話來。
她只知道他心思恪純,卻不想,他還是窺探人心的一把好手。
她從小生活的環境,讓她經常抬不起頭來。
也因為如此,她不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掙錢。
他淡淡道:「至於別的—」
「我只能說,是我失禮,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
岑朔眼睫微動,溫和從容地讓人心動。
話卻熱得讓人發燙:「昭昭,我喜歡你。」
......
阮昭昭醒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水裡泡了很久,手心都在微微起皺。
那些回憶卻讓她身體很暖。
她記得,那時候那個男演員差點兒被處分,俱樂部風評也一落千丈。
直到現在,那時候他的身影還揮之不去。
-
節目已經播出幾天了。
立刻收到了很多的好評。
熱搜第一:阮昭昭
網上幾乎有她全部的剪輯,甚至熱心的網友還翻出了在《一千種舞者》的剪輯。
而緊跟其後的就是:
#攝影師岑朔
這部綜藝的運鏡也很出圈,舞蹈演員和幾位舞蹈導師的優秀都被發揮到了最大的限度。
尤其是舞蹈前輩丁穎,她前幾年一支水袖舞大受好評。
可過了幾年,這支舞蹈更為精進。
運鏡風格更獨特。
有人也眼尖地發現,攝影指導上面寫得是。
岑朔。
很熟系的名字。
有人查了他,結果扒出來岑朔就是去年紐約建築藝術節的最受關注青年建築師。
不見人間:我我我我我知道,岑朔跟我一屆的,他還有個外號,鏡頭天才!
水星記:哇哇哇,這也太優秀了吧!
summerholiday:難道你們沒發現,鏡頭下最漂亮的就是阮昭昭了,顏值答卷!
網上好評如潮—
導演都開心極了。
接下來的拍攝也異常順利。
只不過,導演說,岑先生有事,恐怕只能參與後期的剪輯了。
直到節目錄到最後一期,阮昭昭再也沒有和岑朔見過面。
直到半個月後,節目錄製完成—
在殺青儀式上,阮昭昭見到了衛存。
其實和衛存從前是沒有什麼交集,只不過衛存和隔月好過。
而且,她和岑朔的事情,衛存基本都知道。
兩個人聊了很多。
阮昭昭才知道,衛存這幾年發展的很好,成了很有潛力的攝影師。
突然提起來大學同學,阮昭昭有些晃神。
「大家過得都很不錯。」畢竟是京大學子,「只是你,幾年的同學聚會都沒來了,也不想我們這些老同學嗎?」
阮昭昭微笑,確實有些忙,沒顧得上。
衛存:「聽說你退了半年圈子,不遺憾嗎?」
「當然,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不過,我也很幸運,反正現在也有戲拍,也不算閑著。」
幸運。
衛存眼眸突然閃了閃,想起了什麼,笑了笑。
也是。
衛存隨意道:「我聽說岑朔也來你們節目組了,你應該見過他吧。」
阮昭昭:「嗯,見過。」
衛存笑道:「現在你們好好處就行了,以前的事情別放在心上。」
提及岑朔,阮昭昭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這幾年,她身邊再也沒有和她聊到岑朔的人。
阮昭昭一定,問道:「衛存,當年,學長他......」
他?
衛存笑開了幾分嘲諷。
「反正你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進星煌一個出道的名額,對於岑朔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他這個人對人蠻大方的。」
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要說被阮昭昭利用完了又甩了以後,有什麼的話。
那隻能說,岑朔出國的念頭並不是很強,可是出了阮昭昭的事情以後,岑朔卻出了國
誰也不知道,那幾年岑朔在國外是怎麼樣的。
嗨,還能怎麼樣。
找幾個金髮碧眼的美女,這段情傷也就快磨平了,在這個時候,誰還能被熱拒絕之後再喜歡一個人幾年呢。
衛存接著說道:「不過,昭昭,你要是有點良心的話,就別去接近他了—」
很多人都這麼勸她。
「也不是覺得,你能再利用岑朔—就是,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岑朔那個人倔得厲害,那股傲氣太盛,受著家風的影響,骨子裡有股濃濃的正氣。
而阮昭昭,倒也不是不好,就是,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她和他相似的那種東西早就已經不見了。
她心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衛存是個很會周旋的人:「這樣就好了,好歹你們倆曾經關係也很不錯,岑朔人不錯,說不定看在當初的情分上會對你多照顧一些—你放心,他又不是個小氣的人,說不定過去的事情,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又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他幹嘛要記得這些。
年輕的時候,誰不喜歡漂亮的美色,像岑朔,感情經歷為零,更會喜歡。
但是喜歡歸喜歡,也不能怎麼樣。
阮昭昭微笑:「我知道。」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到了最後,衛存臉色微變:
「你,有沒有見過隔月?」
隔月於衛存,正如岑朔於阮昭昭。
不過她也不知道當初兩個人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也不好多說。
「嗯,見過。」她沒有否認,「她過得很好。」
衛存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只是在聽到那句「她過得很好」的時候,表情稍稍放鬆了一下。
「哦,那就好。」
聽得出來,聊到隔月以後,衛存興緻缺缺。
和阮昭昭打了招呼以後,就離開了—
殺青儀式上有很多人,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可想起來大學的時候,她的思緒就飄得很遠。
遠處有不少的熟人,蕭然也在這裡。
還有很多成團的成員們,都在和導演和製片人打招呼。
殺青儀式,他沒有來。
並不意外,除了專業,其餘不必要的社交,岑朔根本不想要參加。
可只要他參加的地方,一定禮數周到,溫和從容。
不管遇到什麼,他都那麼淡定。
長相,家世,成就,都比不上這種淡定溫柔的氣質來得吸引人。
阮昭昭站起身來,突然有人背後叫她:
「你就是,阮昭昭?」